突發狀況令我恐懼無限,我聽到陶姑邊揚聲讓前面的人們攔下我邊追來的聲音。我看到前面的人們,除了趙姑之外。都即時轉身朝我包抄而來。
我以超乎尋常的速度狂奔着,我期待前面的人們能攔下我。
我奔跑的速度太快。試圖攔下我的人,紛紛被我的身體撞飛。
我滿心驚懼間。眼睜睜看着自己甩掉同行而來的所有人,眼睜睜看着自己奔入石窟直衝向石窟邊緣處。眼睜睜看着自己跌入石窟下一層。
隨着我墜入石窟下一層的水潭中,我的身體終是可以歸我自己自主控制。
我暗鬆一口氣,等落水衝力散去大半後。速度朝着水面游去。
我注意到,對我而言虛體的紙婚紗正被潭水慢慢浸溼,浸溼的部分正以極其緩慢速度漸漸消失。
我游出水面後並沒有即時上岸,不管石窟裡還有什麼危險存在,我都要先擺脫掉身上的紙婚紗。
紙婚紗在水潭中的確在漸漸消失。看來關於水潭裡的水是天然對抗黑巫術的聖藥這件事,趙姑並沒有騙我。
想到趙姑提及水潭的時候,陶姑恰好走來我房間,我不禁感慨趙姑很是會拿捏時間。
沒多久,我就看到又有人從上空墜落下來。
我速度朝着水潭邊緣游去免得被砸中,水潭突兀掀起水浪,我的身體驀然被水浪舉高。
緊接着,不等朝下墜落的人落入水中,我身體所處位置的水浪處又突兀形成漩渦,我的身體避無可避被漩渦裹挾着直衝水底。
強烈眩暈感覺隨即襲來,我閉了雙眼認命由着漩渦控制我的身體。
我清晰感知到,越朝下水溫越低。
等到身體終於擺脫掉漩渦的控制,我即時睜開雙眼。
夜視能力極好的我,所看到的,除了黑色還是黑色。
我心中瑟縮着速度朝上游去,卻是發現,我越努力朝上游,我的身體越朝下落。
我不敢再妄動,我期待着有誰能快點來救我,只敢平行着游來游去,儘量保持自己的身體別再朝下落。
即便雙眼什麼都看不到,我還是徒自睜大雙眼,不敢輕易閉上眼睛。
時間過去良久,我沒能等來救兵。
我心惶惶間,又慶幸自己能長時間憋氣也憋不死。
想到之前我跌落到石窟下面第二層時候,鬼魂都是圍在水潭外面伺機攻擊我,沒有哪個進入水潭攻擊我,我不禁心生猜測。
鬼魂或許是懼怕進入水潭,或許是無法進入水潭。
有了這個猜測,我的心沉入谷底。
我已然被漩渦帶到水潭很深很深處,陶姑帶來的人應該很難進入我所處水層。
不管陶姑召喚來的鬼魂是因爲哪個或許進不入水潭,我都只能靠自己離開水潭。
而事實上,我現在能維持住自己不再朝下落已然不錯,我靠自己根本無法離開水潭。
到現在還沒鬼魂前來,陶姑召喚來的鬼魂看來是進不入水潭了。
而且,如果鬼魂是因爲懼怕水潭所以纔不入水潭,水潭更下面肯定有極度危險的存在。
或許,水潭更下面的危險,就是趙姑不曾回答我的,石窟裡還有什麼危險存在的答案。
我邊遊邊快速想着辦法,最終選擇先試着心意相通琳琅碗裡的鬼衍。
我現在最有可能聯繫上的,只有琳琅碗裡的鬼衍和阿音。
我不確定水潭內裡到底是什麼個情況,我不能輕易讓阿音出來冒險。
我順利心意相通上鬼衍後,我告訴鬼衍我的處境,我說石窟下面的撈屍船是渡船人負責的,我第一次見到渡船人就是在石窟下面的撈屍船上。
倘若我就此丟了性命,我的屍體百分百會再次到了撈屍船上,渡船人能輕易發現琳琅碗。
隨着我死,琳琅碗就此處於無主狀態。
渡船人能輕易將琳琅碗收爲己有,能輕易發現琳琅碗裡的它。
只要它能幫我擺脫困境,以後琳琅碗將是它永遠的避難所。
我甚至可以讓阿音從此離開琳琅碗,籍以給它騰出更大的活動空間。
我跟鬼衍的心意相通,只換來鬼衍的冷哼一聲。
鬼衍的反應讓我無奈,我再心意相通阿音,先提醒她不能出來琳琅碗,再簡單告訴她,我這幾天的經歷以及我此刻狀況。
阿音聽完我的話,表示想要出來琳琅碗試一下,我果斷拒絕讓她別添亂。
我再平行着游來游去一會兒,心一橫直朝着更深處游去。
我不是魚,我不能一直待在水裡坐以待斃。
我再朝着更深處游去,水溫在漸漸回升。
不知道遊了多久,我的雙眼看到兩點亮光。
這樣情況讓我心中升騰希望,我更加快速度朝着亮光游去。
沒再遊多久我就覺得不太對勁,那兩點亮光,看起來如同什麼的雙眼。
我想要停下游去的動作,那兩點亮光猛然消失,本是靜止的水突兀都涌向亮光之前所處位置。
急速水流刺激的我睜不開眼睛,我的身體被裹挾着更快速朝着那亮光靠近,我很快進入一陰冷空間。
陰冷空間很黑,但我的雙眼已然能夠視物。
我被水流推着在溫熱空間裡再前行一會兒後,我終是穩住身體。
此時,我身上的紙婚紗已然消失不見。
我速度站起來打量四周,我一眼看不到空間的盡頭,我目所能及處,是如同被去除乾淨內臟的魚類身體內裡。
眼前所見讓我知道,我剛纔看到的兩點亮光的確是什麼的眼睛,我現在是被吞入其身體內裡了。
我杵在原地速度穩穩神,開始去試着用指甲去扣最近的肉壁。
內壁很硬,我用指甲使勁去扣它,也只能在它上面留下淺淺指甲印。
鑑於我的揹包裡沒有利器,我無法通過在肉壁上打洞方式離開這空間,我也就準備朝着來路折返回去,籍以看看有沒有離開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有微弱的呼救聲從這處空間的更深處傳來。
我遲疑下也就循着那聲音走去,畢竟我能在這裡遇到難兄難弟不容易,且我或許還能多知道點逃離這裡的經驗教訓。
我最終找到的竟是張姑,張姑已然奄奄一息,她的身體和臉都已然潰爛不堪。
張姑看到我震驚非常,再急急爬到我身邊抱着我的腿求我救救她,說她是受人利用纔會做錯了事,她落到現在下場都是她的報應。
會在這裡再見到張姑我也訝然非常,聽到張姑的話,我問她,她所提到的做錯事是不是引我來石窟,她是不是受了俞可心的利用。
張姑立刻搖頭否認後鬆開我的腿,催促我快點離開,說她已經活不了了不想再成爲我的累贅。
待在這空間裡面,人雖然不會感覺到飢餓口渴,但身體會很快莫名潰爛。
潰爛不是普通潰爛,潰爛一出,潰爛會很快蔓延全身且能深達內臟,人的身體會隨之快速虛弱。
怪物會長時間不喝水,但一開始張嘴喝水,就會連着喝幾次,我可以趁着怪物張嘴喝水的時候逆水而上逃離出去。
她試過逃離,但她的體力不夠。
隨着她身體開始潰爛,她的身體快速虛弱,她更沒足夠的體力逃離。
張姑講完也就不再開口,接下來無論我問什麼問題,張姑都拒絕回答。
看到張姑的反應,我心中嘆息着背起她,再朝着原路快速折返回去。
我的心腸不夠硬,且張姑告訴了我逃離方法,我無法置之不理張姑。
隨着我背起張姑,張姑低聲哭了起來。
我揹着張姑走到能看到尖利牙齒的地方時候,張姑讓我放下她。
我沒有講話沒有放下張姑,我揹着張姑繼續靠近那尖利牙齒。
我甫一走到最靠近尖利牙齒地方,那交合一起的尖利牙齒就開始朝着上下分開。
我盯着那馬上就要露出縫隙的牙齒,叮囑張姑摟緊我的脖子也就鬆開了拖着她身體的手,做好逆流而上的準備工作。
就在鋒利牙齒徹底分開的瞬間,張姑急聲對我說要提防俞可心提防陶姑後鬆開了我的脖子。
時間緊迫有水流已然衝來,我再顧不上張姑,立刻奮力逆流而上。
我不清楚怪物這次喝水,是不是張姑提及的,它會連着喝水的最後一次喝水,我不能冒險留在這空間等着身體莫名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