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顯城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可是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變的有千金之重,像是被人壓了好幾千斤重的東西似的,非常的難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候,反正盧顯城覺得自己用了好大的氣力才把眼睛給睜了開來。
誰知道一睜開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下兩排整齊的大白牙,然後就一隻烏溜溜大眼睛湊到了自己的面前,大腦袋上的兩隻如同削筍一樣的耳朵正向着自己張開着。
“別鬧!從牀上給我滾下去”盧顯城看清了泥鰍的慫樣兒,伸手就在這傢伙的大腦袋上拍了拍。
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微微的一晃腦袋頓時覺得一股子痠疼沿着脊椎奔着腦仁兒衝了過去。
吸了口氣齜牙咧嘴了一會兒,盧顯城用了點兒力氣按着自己兩邊的太陽穴,好幾分鐘這才感覺了好受一點兒。
等着睜開眼望着四周的時候,盧顯城頓時愣住了,發現自己居然合衣睡在了門口,而且還是大半身體在門內,小腿以下的半身在門外。
“我怎麼睡在這裡了?”盧顯城拍了一下腦袋,想回憶喝完酒發生的事情,愣着神兒坐在地板上想了大約兩三分鐘,從追野兔那邊之後就實在是想不起來,對於自己如何回來的那是更是一腦門子的問號。
再看着蓋在身上的羽絨被更是不明白爲什麼牀上的被子會蓋到了躺在門口自己的肚子上。
“難道是自己下意識的找被子蓋上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之後,盧顯城覺得這個想法有點不靠譜兒,要是自己知道找被子下意識之間因該躺到牀上去啊。
抓耳撓腮的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出結果來,盧顯城直接掀開了被子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先奔到了水壺旁邊,抄起了水壺倒了大杯的溫水直接一昂頭就往自己的肚子裡灌。
咕咚咕咚!整整一杯水就在幾個喘息之間被盧顯城牛飲似的吞進了肚子裡。
一大杯水下肚,盧顯城這才覺得自己的好受了不少,輕輕的抹了一下嘴角,走到了門口抱起了羽絨被子往屋裡,把被子重新放到了牀上然後攤平整,把四個被角拉垂下了牀沿。
再次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泥鰍這傢伙已經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看到了盧顯城出來立刻頂着大腦袋伸着脖子張着嘴,輕輕的咬着盧顯城胸口的衣物。
“哈哈哈!行了,別鬧!”有意識的盧顯城挺怕泥鰍這麼鬧的,不是別的因爲癢啊,現在衣服厚還好一點兒,等着衣服薄的時候配合着它兩個鼻孔的大粗氣,效果等同於有人拿着雙手撓盧顯城的兩腋窩。
輕輕的抓着泥鰍的一隻耳朵,把它的大腦袋‘提’到了一邊,盧顯城伸手在它的脖子上狠狠的抹了兩把算是‘獎勵’。
“咦!二哈上哪裡去了”盧顯城在泥鰍的脖子上很抹了兩把,這纔想起來一向和泥鰍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二哈現在不知道跑哪邊去了,這個發現讓盧顯城現在非常的好奇。
“你們家奶媽呢?”盧顯城撫着腦門子對着泥鰍問了一句。
當然了盧顯城也沒有等着泥鰍回答,要是這貨真的回答出門了或者啥的,估計能把盧顯城給嚇尿了褲子。
推開了泥鰍湊上來的大腦門子,盧顯城走下了臺階。
現在太陽己經掛上山頭,從中午的一輪驕陽變成了紅通通的鹹鴨蛋黃兒,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熱量,充其量也就是能把它附近零星的幾朵雲彩染成了金黃色。
牧場裡的小風乍起,不過山谷之中,根本算不上太冷,連隔靴搔癢都算不上,到時隨着小風被吹送而來的陣陣清新的牧草氣息讓盧顯城的頭痛感不由的爲之一輕。
“嗯!”長吸了一口氣,把胸中再着剩餘酒氣的濁息吐出了體外整個人都舒服起來。
“唏律律!”
突然間的一陣馬嘶引起了盧顯城的注意,離着馬廄門口沒多遠正的吃草的爐塵突然一下子立起了身體,然後就開始前後踢踏着四條腿兒,一陣陣的馬嘶聲劃破了沉靜的天空。
盧顯城一看連忙向爐塵的方向奔了過去,還沒有等着盧顯城趕到,爐塵己經轉頭向着馬廄奔了過去。
看爐塵的反映,剛纔它吃草的地方一定有什麼東西驚到了它,纔會讓它有這樣的反映。
牧場這麼深的草,就算是以前沒什麼,現在誰知道里面藏着什麼東西,就算是藏不住什麼兇猛的老虎豹子,藏一兩條毒蛇那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盧顯城轉身從馬廄旁邊持了一根棍子握到了手中,然後向着爐塵吃草的地兒走了過去。
還沒有等着盧顯城走到了旁邊,就發現了一隻還算是可愛的小腦袋從草叢裡伸了出來,略尖的嘴巴兩隻眼睛好似帶着黑黑的眼圈兒,像是it青年長熬夜似的造型,只能看到腦門上是灰色略帶點兒黃色的毛皮,身上什麼閃兒被草擋住了看不到。
“原來是隻黃鼠狼!”盧顯城頓時就放下了心來。
盧顯城對於野生的動物沒什麼研究,看到了這麼大的東西習慣性的歸結爲黃鼠狼,再大一點兒估計算狐狸。真實這個東西叫什麼盧顯城根本不知道,現在也沒有興趣知道。
在盧顯城看來,一隻黃鼠狼在城市的中看到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更何況是自己的牧場。
看着伸着腦袋望向自己的黃鼠狼,盧顯城笑呵呵的對着它說道:“你們家剛搬來的是不?想來這裡當偷雞賊?對不起了,你小子來的有點兒晚!見過我們家的大公雞沒有?光它就夠你這孫子喝一壺的了,更何況牧場還有幾條惡狗,我勸你還是帶着全家老小趕緊兒搬家去吧,免得全家都做了牧場亡魂”。
如果是公雞鎮惡同志沒有長大的時候,黃鼠狼來那盧顯城還真的要擔憂一下,現在有了鎮惡同志在一兩隻黃鼠狼根本就不是什麼事情,這種大公雞現在估計除了人之外,就沒有什麼能讓它害怕的。
或許是小時候三百兄弟姐妹死給了鎮惡很大的心靈打擊,現在弄的這傢伙只要看到黃鼠狼就追着不要命的撕打,這個時候鎮惡立刻會小宇宙爆發,化身爲病變態殺手雞,套上紅內褲就能演超人,完全不要命的瘋狂打法讓任何有理智的黃鼠狼都只能幹一件事,那就是轉身而退。
黃鼠狼看到了盧顯城也不驚慌,立着身體把腦袋伸的老高,望了一會兒之後又把身體縮回了草叢裡去。
看到了是隻黃鼠狼盧顯城把棍子放了回去,然後牽住了已經安靜下來爐火的繮繩準備把它身上的鞍具給卸下來。
“呀!原來兔子抓到了啊!”盧顯城一拉過爐塵發現馬鞍的皮條上掛着一隻兔子,現在這隻兔子已經死翹翹了。
先解開了兔子扔到了地上,然後把爐塵的鞍具取了下來,關進了馬廄裡,最後把它腦袋上的水勒繮也取了下來,獎勵了兩根胡蘿蔔之後這纔出了馬廄。
提着兔子,來到了屋前的小樹下,盧顯城直接把兔子掛到了樹杈上,然後進屋拿了傢伙點上了一根大雪茄,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開始動手剝起的兔子。
原本盧顯城是不屑於幹這個活的,不過去年底來過一個培訓的美國牧場老手說過不會幹些的不算是個牧場主,爲了成爲一個好牧場主,現在盧顯城整理點兒小動物都不在話下,當然大動物比如牛羊的也能招呼,不過太費事兒,盧顯城寧願交給別人來幹。
“三月裡來是新春,家家戶戶掛呀花燈……”
叼着雪茄唱着詞不達意的不知道是什麼歌兒,盧顯城右手中的小刀片兒如同翻飛的小蝴蝶落到了免子皮肉結合處,左手則是拉着兔皮,刀鋒過後肉不破血,皮不沾紅,一完完整整的一張兔皮已經有了一點兒樣子。
盧顯城這邊剛剝了一小半兒,二哈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頭來。
盧顯城剛想和這貨說一聲,一低頭啥話還沒有說出口呢,就看到這貨又把一隻兔子扔到了自己的腳邊。
“靠!你哪裡又抓了一隻兔子回來!”盧顯城看着腳邊的這隻兔子,雖說沒有樹上的這隻肥,不過也不算是小了。
“汪汪!”二哈擺着尾巴,眯着眼睛,一張狗臉讓盧顯城看了不知道如何形容,說它得意吧還帶着猥瑣,說它能耐吧偏偏還帶着三分傻二傻二的模樣。
伸手把左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在二哈的腦門上摸了一下,盧顯城長嘆了一口氣感慨萬分的說道:“我盼這一天都盼的眼都快瞎了,指望你有點兒用處,原本以爲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誰想現在老天終於開眼了,你個貨也能把吃的飯賺回來一點兒了!”。
感嘆了兩句之後,帶上了手套繼續剝着自己的手中的兔子,等着剝完了之後,掏了內臟,內臟直接扔進了化糞池以後就是肥料。兔皮則是晾到了樹杈上,等着有時間送給鎮上會硝制的人家。
至於兔肉則是進了鍋裡先漂去了血水,在油鍋里加上八角,幹辣椒、薑片,蔥段兒進去爆炒,煸香了之後再加入兔肉塊兒翻炒至金黃色,接下來放入水蓋上了鍋蓋悶,等着兔肉把湯汁吸的差不多了,把兩三個土豆切塊兒放進鍋裡,然後加上鹽放進鍋裡繼續悶。
等着湯汁收的差不多了一鍋色香咪俱全的悶兔肉就做好了。
雖說柴鍋悶兔肉香氣逼人,不過對於中午喝的一麻二麻的盧顯城來說,現在對一碗白米粥的興趣要遠遠好過這麼一鍋子悶兔肉。
這樣二哈一隻狗對付了一整隻兔子,剩下的吸了濃湯的土豆則成了它的宵夜,而盧顯城則是就着村民們送的醃蘿蔔乾喝了兩大碗的白粥。
吃完了飯之後,盧顯城點上了馬燈,備上了鞍子拿上了樹上掛着的另外一隻野兔,準備送到呂耀這些人的宿舍,送去了之後順便問了下所有馬匹還有牛羊的狀況,得到了不錯的答應這才轉頭回家,洗了洗之後就着馬燈看了一會兒小說,沒有幾分鐘就這麼握着書頭一歪進入了夢鄉。
等着夜裡起來噓噓的時候,這才捻滅了馬燈鑽進了溫暖的被窩之內美美的繼續睡起來。
一連着幾天,二哈似乎都迷上了種抓兔子的運動,幾乎每天早晚都要出去逛上一圈兒,而且每日必收穫一隻兔子,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有兩隻。
雖說從酒桌中恢復的戰鬥力的盧顯城對於兔肉尤其是野兔肉很有興趣,但是再有興趣也擋不住這麼個吃法,每天一頓兔肉不是悶就是紅燒,要麼乾煸、清燉。把盧顯城肚子裡存的關於弄肉的吃法都掏空了之後,現的不光是盧顯城連着二哈自己看到兔肉都有點兒腿肚子打顫兒。
一人一狗實在是吃傷了,但是並不妨礙二哈這個貨每天出去捉兔子,似乎每天不捉上一隻這貨會覺得蛋疼似的,盧顯城沒有辦法只得把它捉來的兔子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