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學了多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盧顯城望着兩小傢伙那期盼眼神,就像是兩小犯人盼着放風似的,於是會意的對着梅沁蕊問道。
梅沁蕊看了一下手錶說道:“剛吃完點心才十分鐘不到,瀰瀰你把小烏龜拿到一邊去,等弟弟們背完了這首唐詩再過來!”。
聽母親這麼一說,兩個小傢伙的眼中的希望頓時就破滅了,開始有點兒垂頭喪氣起來,拿着書敷衍的讀道:“白日依山盡……”。
一看到兒子這樣的表情,盧顯城心中不由的一揪,看着自家媳婦兒還想替兒子再爭取一下,不過看到了梅沁蕊望向自己的眼神,不由的想起了兩人之間妝成的協議,一個家管孩子的時候另一個不要當着面兒拆臺,兩人要始終保持在同一戰線上。
對於孩子的教育,盧顯城這邊幾乎是沒有底線的,上輩子過了黃土快埋到了脖子了,連個孩子毛也沒有,這輩子有了要求自然就少,用老盧的話來說就是不殺人放火能成個人,自己就滿意了,要是孩子們能開開心走完人生,老盧就滿意到爆點了,什麼出人頭地,揮斥方遒之類的盧顯城並不關心。
但是梅沁蕊對自己的孩子有更高的要求,幾乎就到了下南山可伏猛虎,下北海可捉蛟龍,那一定要成社會棟樑,把老盧家整成可傳世豪門,不是兩代而斬的爆發戶。
在盧顯城爭取了女兒富養之後,小渾小子就落入了母親的‘魔爪’之內。
想到了這裡,盧顯城輕嘆了一口氣,伸手在女兒的腦門上輕輕的推了一下:“走吧,咱們去給小烏龜找個家!”。
“瀰瀰!別玩的太久,吃了飯之後有老師過來教你鋼琴!”梅沁蕊又說道。
一聽說學鋼琴,瀰瀰的興致立刻降了下來,沒精打彩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走!”盧顯城推了推女兒有點兒慵懶的小身體說了一句之後就帶着小丫頭來到了室外。
不過到底是小孩,一出了門口就忘了下午要學鋼琴的事情了,開始想着到底該把小烏龜的家安在哪裡。
“爸爸,要不我們把丟丟就放到游泳池裡養吧!”蹲到了家中的泳池旁邊瀰瀰就撅着小屁屁想把小烏龜丟到水中去,還好盧顯城的制止的快,要這小東西就被扔下去了。
這麼點兒時間居然還給小烏龜起了名字,孩子的心真是大啊。
盧顯城說道:“現在就有名字了,丟丟這這名字起的不錯,這點比我強多了,但是丟丟不能這麼養,游泳池的水不適合它,還是找個小魚缸什麼的吧”。
游泳池的水盧顯城不知道能不能養龜,但是卻知道水之所以看起來很藍,並不是因爲水好,而且添加了一些東西,誰知道這種國內常見的小草龜進去會不會掛。
免得到時候烏龜死了丫頭又哭又鬧,盧顯城覺得還是找點兒正常的地方養這隻小烏龜吧,就算要死也要等着丫頭的注意力轉移了纔好。
“爲什麼!”瀰瀰望着自家的大泳池眨巴着大眼睛瞅着自己的老爹一本正經的說道:“爸爸,丟丟喜歡大地方,魚缸的地方太小了丟丟不喜歡”。
烏龜喜不喜歡盧顯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知道自家的寶貝女兒一心想拿自家這麼大的大泳池來養烏龜!這主意有點兒太不靠譜,當然了想要讓丫頭滅了這心思也很簡單,直接告訴梅沁蕊就成了,只要兩個字不成,比盧顯城說上一萬句都管用多了。
不過不到閨女死纏爛打耍性子的時恰好,盧顯城不準備使出這一招。
蹲到了女兒的旁邊,盧顯城把小丫頭攬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和聲細氣的說道:“你想想看你小的時候爲什麼喜歡浴缸而不喜歡泳池?所以啊小烏龜這麼小也喜歡小點地方的,比如說魚缸就很好,遊一會兒就可以趴在石頭上休息了”。
聽父親說了這個理由,小丫頭歪着腦袋想了一下決定接受:“那好吧,等會兒放到奶奶家的小魚缸裡去”。
盧顯城搬到了新居,原本想着父母和祖母一起過來住,誰知道仨老人不想和兒子媳婦住一塊兒,而是住在了老房子那邊,好在距離也不遠,每天早晨起來不是梅沁蕊就是盧顯城都要帶着孩子給太祖母和祖父母問聲安,順帶着讓仨老人家也稀罕一下。
至於外公和外婆,兩人都才五十歲還沒有退休呢,就算是想見外孫們也得等着放假。
只要烏龜不進泳池,盧顯城就不介意了,至於放到自家母親那裡就不關自己的事了,不管是什麼任務只要是孫子孫女派的老兩口有困難要辦好,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辦好。至於瀰瀰爲什麼不找太奶奶,是因爲太奶奶一直重男輕女,更喜歡家裡的兩小子,而瀰瀰雖說小小臉色還是會看的自然和爺爺奶奶更親一些。
至於小時候洗澡之類的事情,那根本不是因爲缸大缸小,而是瀰瀰這小丫頭鬧人,只要是沾水那就必須是是奶奶家的浴缸,不光認浴缸而且還不要自己一個人呆着,非要讓二哈一起陪着蹲進去,如果二哈要是不進去,或者說是浴缸不對,小丫頭能扯着嗓子哭喊上一小時,張彩霞不是跟着難過的,是跟着掉眼淚的,這小東西就是奶奶的心尖尖。
丫頭小時候幾乎就是盧興國和張彩霞一手帶到子三歲,加上兩歲前還沒有兩小子,連太奶奶都是把小重孫女頂到了腦門上,更別提盼着孫子都快盼的眼綠了的奶奶和爺爺了,仨老人寵愛的太厲害了,丫頭有點兒恃寵而驕沒別的就是鬧人。
二哈之所以不喜歡瀰瀰這小丫頭,估計就是陪了兩年多的浴落下的後遺症,估計每次一看到瀰瀰一張狗臉都能擠成麻花,現在只要一聽到瀰瀰的聲音就躲,聽到丫頭叫二哈則是立刻轉頭就跑,風都追不回來。
到目前爲止家中喜歡瀰瀰的就是隻有鎮惡,也不知道怎麼滴這兩人就看對了眼,兩歲多到三歲的時間瀰瀰和公雞鎮惡經常一起抓蟲玩,估計是愛好相同吧。
剛想帶着閨女把一龜擋道作死的小烏龜先找個地方放下來,盧顯城就聽到小丫頭開心的揮着手扯着嗓子喊道:“嚴叔叔,嚴叔叔!”。
盧顯城一看,來的人正是嚴山虎,很快騎着馬的嚴山虎就來到了屋前,下了馬直接把繮繩一扔,走了過來伸手就抱起了奔過來的瀰瀰,然後扛到了肩頭:“小公主,想叔叔了沒有?”。
“想了!”現在瀰瀰嘴很甜。
“嗯!叔叔這邊有好消息!”嚴山虎笑着對着盧顯城說道:“先生,徐教授那邊送了三匹小馬!”。
“可算是送過來的,我還說倆老頭跟我耍心眼,想玩劉備借荊州呢,借了我幾匹馬都這麼多年了,現在總算是看到還回來的希望了”盧顯城開玩笑的說道。
幾年前盧顯城的牧場進過了一批設德蘭矮馬,後來又跟着杜國豪這些人還進幾匹德保矮馬,這些馬進來之後就被徐教授以‘研究’爲名,徵用了,現在已經退休的老頭組織了一幫以前退休的朋友在自家的牧場開始繁殖矮馬。
原本盧顯城以爲矮馬是越矮越小,等了解了才知道設德蘭矮馬中有一些是侏儒症的表現,體態並不勻稱,像是肚子奇大,腿奇短的就是這樣,真正的好矮馬是整個縮小,身體的比例並不會發生太變化。
反正當時孩子還沒出生,盧顯城被幾個教授一忽悠,就答應了把馬種借出,條件就是借出多少,給自己還回多少來,當然了品質的要求也是不可少的。
“什麼,什麼!”一聽到兩個大人的對話,瀰瀰有點兒聽不明白立刻就讓人家給她解釋。
嚴山虎說道:“徐爺爺那邊送來了三匹小馬”說到了這裡用手比劃了一下:“就這麼高!你和弟弟一人一匹!”。
瀰瀰一聽哪裡還忍的住,立刻揮着小手臂說道:“快點兒放我下來,快點兒放我下來!”。
嚴山虎一把小丫頭放下來,只見瀰瀰邁着兩條小腿兒直接往屋裡奔,一邊奔一邊喊着:“阿弟,阿弟,我們有小馬了!”。
丫頭這麼一喊,原本就有點兒坐不住的倆小子哪裡還能再忍,眼巴巴的望着奔進來的姐姐,問道:“真的?”。
三人小傢伙都見過小馬,以前盧顯城也常帶着三人去練馬場那邊去玩,在賽馬場的公衆開放日的時候,全家老小都可以去玩,其中最吸引小孩子的就是騎矮馬,賽馬場提供了將近四百匹高度不一的矮馬,小學往下的孩子都可以很安全的騎馬做遊戲。
對於孩子們來說,賽馬場更多的時候就等同於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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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們一直想擁有一匹自己的小馬,但是一直沒有能如願,設德蘭和德保已經在牯山的富豪圈不稀奇了,老盧曾想買幾匹法拉貝拉迷你馬,可是這玩意了盧顯城看了一下就放棄了,太小了,跟狗一樣大更多的是寵物而以。現在聽說家裡來了三匹小馬,哪裡還坐的住。
“媽媽!媽媽!”
“媽媽!”
各種聲調的撒嬌聲一下子就充斥了梅沁蕊的耳朵,而梅沁蕊也知道現在帶想讓自家的兩兒子專心學習是別想了,只得說道:“那下午睡完了午覺之後多學十分鐘,從午睡的時間裡扣”。
“噢!”
兩個小傢伙只管眼前那裡還能管的了下午,一聽母親的赦令直接就從小椅子上滑了下一來,跟着姐姐一起鬧了起來。
“啊!”
“噢!”
“哈哈!”
整個三個小東西一鬧起了來,一個個也不知道怎麼滴,你扯嗓子嚎,我就要比你嚎的更大聲,你爭我奪的,大房子裡那叫一個鬧心啊。如果要是有人路過,一準兒讓人感覺這家是不是準備拆房子呢。
梅沁蕊走子出來,看到了張士軍匆匆的從房子裡出來,嘴裡還吃着東西,立刻說道:“士軍,你吃飯去吧!就在牧場裡走走我和顯城帶着孩子們就去大馬房看送來的小馬”。
這個點兒,張士軍和李朗正的吃飯呢,梅沁蕊就不準備讓兩人跟着了,就在牧場裡哪裡會有什麼危險。
大家也處的久了都瞭解,張士軍於是點了點頭就又回屋裡去了。
“什麼馬?”梅沁蕊問道。
“我也不知道什麼品種,不過差不多肩高在七十五公分的樣子,就像是把弗里斯蘭給左拍拍右拍拍,拍小了好幾號似的馬,一匹黑白花一匹金色,還有一匹黑毛白鬣太漂亮了,當時我也徐老爺子提了一下,問一下多少錢,誰知道這老爺子一張口就是二十萬,趕上一輛車了,太坑了”嚴山虎笑道。
梅沁蕊一聽來了興致,徐教授這邊搗鼓了好幾年,弄出來一匹要二十萬的確挺讓人好奇的。
盧顯城說道:“我去開車,仨小東西呢?”。
“除了進屋拿自己的馬鞍子還能有什麼”梅沁蕊說道。
雖說沒有馬,但是不妨礙仨個小傢伙都有自己的馬鞍,誰讓自家的姑娘就是做這生意的,每年生日仨個小傢伙都會從姑姑那裡收到一整套的純手工飾銀的小鞍具,功能什麼不去說它,但是給孩子的禮物首要的就是要漂亮,在這一點上盧慕芷那是很有天份的,現在馬具店裡最貴的就是這種小手工鞍。
果不其然,盧顯城這邊正準備去開車呢,自家的仨小娃子每人拖着一輛塑料的小四輪車嘩嘩響着就奔過來了,三輛小車斗裡不是小鞍又是什麼。
“我們把小馬接回來怎麼樣啊?”梅沁蕊一看仨孩子這麼開心,頓時就想起來一個自認爲喻教於樂的好主意。
“真的?”瀰瀰不敢相信的看着母親:“我們可以把小馬帶到家裡?”。
“媽媽萬歲!”
“媽媽好!”牛牛已經忍不住了,拽着自己的小車子立刻抱住了媽媽的腿。
盧顯城聽了這話不由的愣了一下,房子這邊是有馬廄的,裡面不光放着爐塵,泥鰍還有張士軍和李朗的馬,原本盧顯城前兩天就提過這事兒,不過被梅沁蕊以麻煩沒有人手照顧爲由給拒絕了。
看了一下自家媳婦的笑臉,再看着自己的仨傻孩子,以老盧對梅沁蕊的瞭解覺得估計又一個新的教育方法已經在老婆的頭腦中起了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