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匹牽過來吧!”盧顯城看着眼前的這位哭喪着臉,笑着說道:“已經有了一匹不錯的小馬駒了,怎麼着,還不知足啊,要是每一年都出個一千萬奔上的馬,那你開心啦別人還怎麼活?”。
“我自然是希望嘍!可惜的是今年到現在就確定了一匹,要不,先生,您擴大個範圍,每年幫咱們看五匹成不成,沒您的話我心裡沒個底兒啊,就像是許家望這小子,一匹馬賣了一百多萬,嘿!誰知道被調教了半年,上了賽道瘋跑,現在一場比賽就賺上來了”這位立刻腆着臉向盧顯城提了下要求。
許家望的馬的確是個特例,血統也不出色,父系是阿芙爾的犀利小子,因爲長的身體條件看起來很不錯,但是脾性暴躁,被一位廣西馬主收入杯中,捱了一刀之後送上了牯山賽馬場,誰知道引刀成一快,愣是不負少年頭了,連贏四場其中兩場cii這一下子成了奇蹟了。
聽到這話,四周的人也跟着起鬨起來:“對啊,先生,現在三匹太少了啊,咱們這邊光是大紅的血統誰家不是兩三匹,還有皮裡陽秋、時光機,這三個名額哪裡夠啊”。
盧顯城聽着衆人的抱怨說道:“你們也太懶了一點兒,我都幫你們看完了,你們自己幹什麼?作爲一個牧場主人們總不能連簡單的相個馬都不願幹吧,提高每年的匹數就別想了,要是再鬧的話每年兩匹好了!”。
“算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是一年三匹吧”周圍的衆人紛紛說道。
盧顯城這裡許諾,每年幫着每個育馬牧場看三匹馬,會給馬作一些簡單的評論,評論的語言也簡單,幾個層次,好馬、不錯、還成、我看不出來,反正真是簡單的評價。
所有的馬主都想從盧顯城的嘴裡聽到好馬兩個字,因爲有了這兩個字,馬匹價格不說上千萬,上到八百萬那是一點兒問題沒有。
“你們也別太迷信我,我這裡跟大家撂個底吧,大家現在牧場的繁育牝馬,比起日本人的中檔牧場的基礎都好,想出好馬一是看如何挑和適的種牡馬,而是更適合這匹牝馬的種牡馬。當然了這個事情你們也知道,有這個基礎也要看老天給不給,只要不是太背,你們經營下去還是沒有問題的”盧顯城對着衆人講道。
對於這幾十家育馬牧場,馬會這邊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幾年來不斷的幫着他們淘汰劣馬引進優秀的繁殖牝馬,現在每家的牧場繁殖牝馬都來自於美歐澳這些賽馬發達國家,而且還不斷的請美國、日本和歐洲的出色馬場來講學,或者是派出去取經,雖說現在這些牧場才四十家左右,但是繁育的水準已經是準世界一流了,就是與日本的岸田牧場相比也未必差上多少。
缺的就是世界性的售馬觀了,一個個的到目前對於自產的馬還是沒什麼信心,就像是去年,盧顯城介紹了一撥子日本、美國養馬圈的朋友過來買馬,想着把國產馬推向世界,挑出來的馬自然一個個都是很不錯,可是一個個牧場主看到老外都有點兒腿軟,居然十萬二十萬的美元的就樂的屁顛顛的,而盧顯城這有礙着面子也不好說什麼,現在正在美、日、英耀武揚威的幾匹馬,居然最高的就賣到了六十萬美元,這種水準的馬賣幾十萬跟白撿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今年,有五匹馬賣給了幾個小鬼子,賣到了一千萬人民幣不光是這些馬主樂的眉開眼笑的,連省市的各大報紙都開始猛烈的報道起來,甚至是一些全國性的媒體都湊上來吹噓,中國馬出口一匹一千萬人民幣之類的。
在老盧看來都是一幫子沒出息的!雖說一千多萬看起來真心不低,一百多萬美元放到國外夠的上高價了,國外絕大部分的馬也賣不出這個價來,但是這些馬是盧顯城挑出來的,老盧家的品質保證,想着英國人的拍賣會,精挑細選的馬隨便挑一匹就在百萬美元,別說幾百萬,上千萬也不是什麼希奇事,人家就這還帶着賭性呢,盧顯城覺得自己的品質保證就只有一百萬美元,想起來就鬧心。
說白了就沒有建立起一顆不知廉恥的賣馬心,像是那些賽馬大國似的,自己隨便一匹馬都要賣到幾十萬上百萬人民幣,你還別抱怨不高興人家還不賣給你,歐洲人就這德性,就覺得自己的馬天生就比別地方產的馬‘高貴’。
就拿現在來說吧,日本人對於大紅血統的好馬已經搶先下手了,美國人這邊還在扭捏着,歐洲人那邊根本就不以爲意,連個問價的誠意都沒有,大紅的配種現在在約的海外都是百分之八十是日本,剩下的美、澳的一些馬主,歐洲人就打了幾個電話,問了下價格就沒下文了,沒人把大紅當回事兒,至於什麼牯山傳奇馬,在人家看來就是個笑話罷了。
“這匹馬還成!……”盧顯城看着新牽過來的小駒兒然後彎着腰全身‘摸’了一遍,站起的用溼紙巾一邊擦着手一邊說道。
隨着盧顯城的話音落,馬主原本失落的臉頓時又開心了起來。
劉磊站在旁邊仔細的聽着,可惜的是聽着盧顯城說完也沒有弄明白這位是怎麼‘看’出來馬好與不好的。
腦子裡正在琢磨這個事情呢,突然看到了人羣中有一個小腦袋,伸了出來,小人兒大概四五歲的樣子,腦袋上扎着兩個小揪揪,頭繩是鮮豔的粉紅色,上面印着兩隻圓圓的小棕熊,圓圓的小臉蛋兒就像是剛剝的蠢雞蛋,白皙粉嫩,兩隻奇大的烏溜溜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眉心中間還有點了個小紅點兒,身上穿着藍色的米老鼠長袖衫和灰色的揹帶褲,腳上蹬着一雙粉色的印花小馬靴。
光看這一身打扮,劉磊就知道這小姑娘家裡不一般,一身衣服上來雖說劉磊不知道多少錢,但是看質地做工決不是幾百塊一件的貨。
小姑娘長的就像是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小公主,劉磊看了恨不得走上前去捏捏小人兒可愛的小臉蛋兒,看到了小姑娘好奇的眨巴着一雙大眼睛望着自己,劉磊不由的對着小姑娘笑了笑。
原本以爲小姑娘會像很多孩子一樣害羞的藏到大人的身體後面,哪知道這位小姑娘,直接伸出了嫩蔥段似的兩根小手指,扒着眼皮伸出了舌頭對着自己的做起了鬼臉,一邊做一邊還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
可惜的小姑娘長的太可愛了,鬼臉做的不光是不嚇人,而且更想讓劉磊擰一下她的小臉蛋兒了,想到了這兒,劉磊不由的邁上前兩步,離着小姑娘一米左右的距離想彎下腰伸手擰一下,和小姑娘說說話,還沒有蹲下呢就覺得一雙手橫在了自己的面前。
劉磊一擡頭,發現一雙冷冰冰的眼神望向了自己,被這眼神一盯,劉磊不由的退了兩步。
看到劉磊退到一兩步,冷冰冰眼神的主人這才轉過了臉去,而小姑娘則是繼續對着劉磊又做了兩個鬼臉之後這才轉過了身體望着人羣中的馬兒,估計是對面前的馬兒不太感興趣,沒一分鐘小姑娘打了個哈欠就開始抱着剛纔冰冷雙目的主人,有點兒要睡覺的意思了。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冷着臉的漢子伸手溫柔的抱起了小姑娘,而此刻原本冰冷的雙目之中則是蓄滿了溫情,這個漢子抱起了小姑娘就像是抱着不得了的寶貝一般,向着人羣外走去。
劉磊的目光追隨着小姑娘和大漢的身影,只見抱着小姑娘的大漢很快到了一輛超大的悍馬跟前,拉開了車門,把小姑娘放躺到了車座上,開始按了一下車上的按鈕,很快的車座就整個放倒了,大漢給小姑娘蓋上了點兒東西,這才輕輕的關上了車門,然後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車門前,宛如一尊守護神。
劉海東這時看到了劉磊一直望向着超級大悍馬,不由的小聲說道:“那是先生的車,整個世上就這麼一輛,美國人那邊特地訂製的!”。
“剛剛看到一可愛的小姑娘!”劉磊說道。
“哦!那是盧先生的女兒,咱們都叫小公主,鬼靈精着呢,那可是先生的心頭肉”劉海東笑道。
小姑娘睡覺到了,劉磊這邊只得把自己的目光重新聚到了人羣中的馬身上,這會兒功夫又一匹小馬被牽了過來,照着上一個的劇本又走了一下,劉磊看着盧顯城又給出了不錯的結論。
相馬很快,差不多一分到兩分鐘一匹馬就完結了,大約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這羣人所有的馬都這麼過了一遍,就這會兒功夫,盧顯城的嘴中就說出兩匹不錯,一匹好馬。
“行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你們今年的配種工作都準備的怎麼樣了?”盧顯城把手中的溼紙巾扔到旁邊的小簍裡又問了一句。
“先生,我剛進了兩匹繁殖母馬,今年想配大紅!”有一位馬主說道。
盧顯城聽了想都沒想,搖頭說道:“大紅今年國內的名額滿了,一個月就要去日本,下個月未還要去美國,真的抽不出時間來。我的建議是大家的眼睛也別盯着大紅,杜國豪的時光機也是不錯的種牡馬,葉一鴻先生的好時節還有張強的風行者兩匹也差不到哪裡去,還有今年馬會那邊會有兩匹國外馬來國內配種,一匹是談唱劇,另一匹是澳洲馬王沙彪,這個機會可是很難得的,馬會這邊也是耗了不少的精力還有金錢”。
“那得多少錢一次啊,老外這邊認不認這血統啊”又一位馬主笑着說道。
對於育馬牧場來說,一個客人認可的血統那纔是收入來源的最大保證,大家也相信盧顯城說的話,時光機這三匹都是好的種公馬,但是這幾匹馬加入配種算上今年纔是第二年,子嗣的成績後年才能出來,那明年的馬自己怎麼賣?
明年大紅的小馬駒兒三四百萬起,時光機這些的小馬駒幾十萬起?就算是傻瓜也知道該如何選啊。
“可不能便宜了美國人,選緊着咱們這邊配種啊,先生你可是牯山人,這胳膊肘兒您可不能向外拐”旁邊的又一位馬主說道。
盧顯城笑道:“你們吶,就是眼皮子淺,你們自己說,就憑着今年大家的收入,加上明天預計的,你們說手中攥着時光機這些小馬撐不撐的住一兩年?再說了還有國內的馬主們呢,咱們中國的款爺兒會越來越多,玩馬的人也越來越多。咱們別老盯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咱們想跟老外們一起玩,就不能固步自封,不光是咱們的馬要走出去,也要讓人家的馬走進來,咱們的種馬也得同樣走出去,引進來,咱們得讓人家看看,咱們牯山的開放,公平,還有就是咱們也有世界級的種公馬”。
“說的對!”
一衆牧場主也知道了,想再讓大紅配種已經不可能了,接下來的兩個月就是配種時節,等着大紅從美日繞一圈兒回來,那是不可能的,這時節關係到了馬匹年齡的計算,太晚了這東西就有點兒尷尬了,往前算太小,往後算太大,現在只得打起的兩匹過來配種的種公馬主意了。
盧顯城和大家聊了一幾句之後就走回到了自己的車旁,上了車和牧場主們揮手告別。
隨着盧顯城的離開,十來位牧場主也都很快的散去了,只剩下劉磊楊明還有牧場主苗景行。
“兩位想看看馬?二歲的那跟我來”苗景行示意工人把自家的三匹小馬駒送回去,不用老闆吩咐,工人們也知道哪一匹該仔細着養,哪一匹該粗放點兒來。
苗景行帶着兩人又看了一圈兒,還沒什麼滿意的,於是劉海東又帶着兩人去下一家,這個時候劉海東要苗景行兩人都知道了,這兩人是挑花了眼了,也就是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馬了。十萬二十萬的小生意,大家雖說在意,但是並沒有十分在意,非要也自己的馬推銷出去,說白了這個價格有賺是有賺,但是其中的利潤並不是太吸引人了。
而且這個價位的新馬都是‘未鑑定’的馬,裡面說不準就藏着寶藏呢,很多牧場主願意把一些自認讓好馬的調教一下看看,反正現在離着年尾的兩歲馬大賽還有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