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更望着越過了終點線,慢慢減速的賽馬,再看一眼自己手上的馬票,對着自己的搭檔問道:“這就完了?”。
這麼一閃而過,一場比賽就算完了?
夏冬來這裡也是一頭霧水呢,自己的搭檔一樣,兩人認爲這賽馬怎麼着也要跑上十來圈才過癮,現在一圈都不到就結束啦?
夏冬來心道:這特孃的小鬼子!幹事情太草率了一點兒,老子花了十塊錢就一耽眼的功夫就被他們賺走了,真黑!
心裡這麼想不過嘴上卻說道:“看這樣子肯定是完了啊,你看馬都回來了!”。
“時間太短,我還沒有看清楚呢就結束了!”陳有更嘆了一口氣,把手中沒有中的馬票又揣回了兜裡。
夏冬來問道:“別人都把這東西扔了,你還揣口袋裡做啥?”。
“留個記念!那邊紀念品太貴了”陳有更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次出來雖說盧顯城這幾人包了食宿和往返機票,但是其他的什麼花費幾人可沒有興趣報,能帶兩人出來轉一趟,對於杜國豪這些人來說已經很給面兒了,再要求別的那就不知好歹了。
兩人也不是這麼不識相的人,不敢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太高,所有行程的花費都要盧顯城這些人買單。雖說兩人自己也帶了錢的,不過奈何兩人的位置油水真的不多,能撈錢的地方也就是吃吃喝喝籤個單什麼的,一家人全都靠工資活着,這次出來兩人身上也就是口袋裡揣了兩千五百塊人民幣,就算別人不說自家兩人也知道,這麼點兒錢到了日本夠幹什麼的啊。
聽了這話,原本想把手中馬票扔掉的夏冬來也把馬票揣進了兜裡。
這時候岸田圭太說道:“下一場有盧顯城的馬出場了,雖說熱度一般不過奪冠的可能性很高,大家要不要去試試手氣?”。
“給我買一張,一千塊!”
“也給我來一千塊!”
大家紛紛的從口袋裡摸出了錢交到了盧顯城的手上,示意盧顯城去買馬票。
大家都掏了,夏、陳兩人覺得自己是跟着來的,別人出了自家兩人也不好自絕於人民,也從口袋裡數出了一千日元交到了盧顯城的手上:“我們也一千塊吧”。
說這話的時候兩人的心都在滴血啊,這幫子一扔就一千塊日元,自己這邊總共才帶了多少個一千塊日元!
收上了錢,盧顯城轉身去打馬票,再也不是初哥愣頭青,這一次五六分鐘盧顯城就帶着馬票回來了,然後每人分了一張,反正都是一千塊每人一張就對了。
接下來看着馬入閘,然後閘門打開,盧顯城的分到八道的小母馬就奔了出來,過了一半的時候位置穩當當的跑到了第三位,到了四百米的時候突然小馬就發力了,飛快的邁着四蹄朝着終點線上奔了過去。
“加油!”陳有更扯着嗓子喊道!
夏冬來更是扶着面前的欄杆,一邊揮着胳膊一邊吼着:“快點,再快點兒!別被人追上了,小心後面的五號!”。
兩人現在覺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當盧顯城的八號馬一直領先的時候,兩個生怕後面有馬追上來,生怕自己的六倍獎金一下子就成了水漂兒,要是這馬一開始就跑的差還好,但是現在就僅僅這點兒路了,兩個反面覺得自己混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起來。
當八號馬帶頭衝過了終點線的時候,陳、夏兩人立刻像是周圍贏了的人一樣歡呼了起來。
兩人樂呵了一陣子,停下來才發現除了自己兩人之外,盧顯城這幾人顯得很淡定,這樣的情形讓兩人不由的老臉一紅,心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麼大年紀了連這些年青人的定力都沒有!
還好兩人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兩人的表現。
陳有更發現盧顯城的馬贏了,似乎不見盧顯城有多大的歡喜,反而是皺着眉頭有點兒唉聲嘆氣的樣子。
“怎麼贏了馬還不開心?”陳有更對着盧顯城問了一句。
這時站在盧顯城旁邊的張強笑着說道:“他嘆氣的是不能再在分組賽中繼續刷錢了!”。
看着陳有更一臉的茫然,沒有等着張強繼續說,盧顯城自己解釋說道:“日本賽馬有個本賞,意思就是馬匹獲得的獎金數。這場比賽我的這匹馬得了第一,獎金數將將的就達到了公開賽的標準,只過了一萬日元啊!”。
盧顯城可惜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如果這次拿的是第二的話,那麼下一場還能參加一千六百萬級的比賽,一來一去的少賺了一百來萬人民幣呢!”。
對於一心拿鉅獎的馬兒來說自然是越早進公開賽越好,但是這匹小母馬盧顯城就是放到賽場來刷錢的,不光是這匹,現在開刷的兩匹全都是,一邊刷練馬費一邊刷點兒成績留着五歲後配種賣小馬,輪起刷錢對於一般的公開級馬來說還有比分組賽更好的地方麼。
當然了更主要的是五匹馬在賽場上,盧顯城就獲得了一匹國外產馬上日本賽道的機會。
所以說這次的第一併沒有帶給盧顯城多少的興奮,甚至是懊悔太過興奮。
“這騎師還是用力了一些!”盧顯城想來想去只能把這事怪到這場比賽的騎手身上。
岸田圭介聽了笑着說道:“已經選的是菜鳥中的菜鳥了!”
一幫子人開開心心的對兌了獎,然後等着盧顯城第二匹小母馬的出場,這次可就是三級公開賽了,等着開場的時候,大家只是友情的小下了一些,每人下了一百賭三甲。不過盧顯城自己卻沒有下,因爲這場比賽的出場馬太牛叉了,一個銀冠,還有四五匹準銀冠,自家的母馬根本沒機會進三申。
看着盧顯城自己都沒買自家的馬贏,陳、夏兩人乾脆就放棄了買馬票的打算,跟着大家一起瞎看。
結果也正如盧顯城所料,自家的小母馬跑了個第五,成績到也不錯,因爲和第一名在准許的差距之內,也能分潤一些獎勵,這些獎勵不屬於賽馬獎金而是屬於jra給馬主的鼓勵性獎勵,雖說數目不多,不過也算是寥有勝無了。
有的時候盧顯城覺得爲什麼日本人不太想跑出去賽馬,未必沒有這些馬主在日本國內過的太舒服的原因。
看完了賽馬大家回到了酒店,第二天一整天都耗在了美蒲訓練中心,馬廄什麼的沒有能看成,不過練馬場到了看個通透,至於游泳場還有獸醫中心自然也沒有獲得許可,必竟大家不是以官方身份來的,人家能讓幾人看完了整個露天的訓練設施已經很不錯了。
陳、夏兩人從進了練馬場裡就有點兒眼睛不夠使的感覺,原本以爲調教馬場肯定不如賽馬場的規模大,誰知道到了這裡一看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兒,雖說高樓沒有幾幢,但是這光是眼前的大場地就讓兩人有點兒目不暇接的感覺。
不光是地方大,而且設施多,不光有賽馬場的賽道,還有一塊塊的特殊練馬場地,甚至還有落差達十八米的斜道,而且所有的設施上都是人來馬去的,很多匹高頭大馬在兩人的眼前晃過,晃的兩人眼都花了。
盧顯城和杜國豪這些人看的就不是熱鬧了,而是想着哪些設施在開始的時候用的到,人家裡的哪些設施可以推後一點兒,可以一邊比賽一邊建設。當然了首當其衝的就是賽馬的馬道,一圈草道還有一圈泥道。
聽着盧顯城這些人聊着,夏冬來對着陳有更小聲的說道:“你說他們會建多少這樣的設施?”。
一看這規模,再看看這些人跟自己要的兩千多畝的地,別說把這裡的設施全搬到了,就算是搬一半到自家的鎮子上,也雊自己轄區吃上五六年滿嘴油的了。
“管他多少!反正只要有人來賽馬,總能把咱們鎮上給帶動起來!反正對於咱們來說怎麼都是更好,不可能更差了。如果那邊的場子要是真的能有人家這一半大,來訓練的馬匹也有這麼一半,不出幾年我們鎮直接就能超過縣城去”陳有更自信的說道。
正當兩人聊着的時候,看到了昨天和自己這些人呆在一起的那個叫高木兼人的不像日本人的日本人,帶着兩三個白人洋鬼子向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很快不光是陳有更兩人,連盧顯城這邊五人也看到了高木帶着一幫子洋鬼子過來。
到了盧顯城的這幫人的面前,高木直接介紹說道:“這是英國魯本?威廉設計公司的人,它們公司在馬場的設計方面很有經驗……”。
聽着高木這麼一介紹,盧顯城和杜國豪就明白了,這些英國佬就是搞這個設計的,感情高木這邊是幫着自己逮到了一個碰巧過來參觀的英國鬼子。
這幫子人不是來指導美蒲訓練中心的,其實以美蒲的水準英國人的練馬場也未必有這裡的基礎水準高,不說別的現在單論賽馬來說,英國人已經有點兒日薄西山的感覺了,現在就剩下點兒英倫貴族的名頭了。
到了十幾年後,差不多就剩下裝逼這一格子刷滿了,論起獎金來說,和衆多高獎金的一級賽根本沒法比,安妮女王杯獎金不過五十萬英磅,在動不動上百萬美元,上千萬美元的世界高獎賽中算的了什麼。
聽說高木兼人介紹說有一幫子中國人準備建賽馬場,一幫子英國鬼子挺感興趣的。不過等着見到了一幫子年輕的面孔,不由的讓這幫子英國人有點兒失望,一看這些人最大的也就是三十出點頭,每人都想這麼年輕口袋裡能有多少錢拿出來建賽馬場,更何況這些人還是中國人。
現在的中國人還沒有後世的世界人民眼中土豪氣息,形像還是第三世界人民勞苦大衆,在西方發達國家的眼中還是中山裝,黃軍帽的樣子。
這幫子英國人臉上帶着英倫紳士的笑容,心裡卻都開始有點兒不以爲然了起來,但是做爲生意人他們的表現算是中規中矩。
“如果我們有兩千萬美元的前期預算,我們該如何按排?”杜國豪這邊直接就問出了口。
“兩千萬美元?”這幫子英國人相互看了一下之中,其中有個禿頂的五十多歲老頭兒就張口說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爲我們沒有看到你們的場地,這要對於地形土壤等做綜合評估之後才能給心最佳的場地設計方案,不過兩千萬美元,按着這樣的規模,草道和泥道然加上一些馬廄,一般的練馬設施因該沒有問題了”。
這些人太年輕,領頭的英國人也沒有過多的興趣把事情說的太明白,只是簡單的找了藉口,給自己省了點兒腦力。
杜國豪聽了看了一眼盧顯城,盧顯城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場地,除了你們之外我們還邀請了兩家美國的設計公司!”。
美國那邊的設計公司,盧顯城雖是嘴上這麼一突嚕了,不過真的不是吹牛,過美國那邊盧顯城人脈明顯要比這裡廣太多了,找個設計馬場的公司真的不要太容易啊。現在把英國人拉進來一來是壓低設計費,二來也是爲了挑出最滿意的方案。
反正多一家公司有多一家公司的好處。
聽了盧顯城的話,這位老頭又說道:“我們參加竟標可以,不過做爲行業領先的設計公司,我們對於投貴公司的標還是有要求的”。
盧顯城明白就是保底的費用嘛,這東西很多竟標都會有的,就是自己這邊要給予這些設計公司一定的資金,就算是不入圍也不至於讓他們投入了人力物力全都打了水漂兒,算是未中標的一種補償吧,當然了給了這錢他們的設計方案也同時歸了發標人。
盧顯城幾人一下子哪裡想到這麼全,用中文和杜國豪幾人商量了一下才說道:“現在這些我們還沒有定,等我們商定了之後再通知貴公司!”。
聽到盧顯城這麼一說,一幫子英國人的心中就更是打鼓了,留下了聯繫方式之後一溜煙的就見不到人了。
“你看,這幫英國佬以爲我們是騙子呢”葉一鴻望着這幫子英國人的背影笑着說道。
“騙不騙的過段時間就知道了”杜國豪說完對着哥幾個問道:“這入圍的錢該給多少好?”。
葉一鴻看着杜國豪望向了自己想了一下說道:“估計沒個二十萬以這幫子外國公司的尿性沒人願幹”。
盧顯城聽了也不由的點了下頭:“估計最低也要這麼多,要不這幫孫子準摞挑子”。上輩子盧顯城聽說石城搞亮化設計的時候,有一家外國公司刷刷在石城地圖上畫了一紅一藍的兩筆就收了三十多萬美元設計費,自己這邊二十萬肯定不能少了。
夏冬來站在旁邊聽了咋舌說道:“畫個東西出來就要二十萬人民幣?這錢也太好賺了!”。
張強瞅了夏冬來一眼說道:“什麼二十萬人民幣,二十萬美元!”。
“搶錢啊!”陳有更一聽立馬說道。
盧顯城看了這兩人一眼,國人對於設計這東西別說是現在了就算是十幾年後也不是太注重的,等到了被人搞到肉痛纔會注重起來。上輩子盧顯城就是搞設計的,自然知道設計這東西在國內要不上價,但是金毛碧眼的老外一到國內那穩穩比他們在本國要價狠。
“先看吧,這事兒等去了美國回來再說”杜國豪一時間也沒什麼頭緒,只得把這事兒往後推了推。
在美蒲這邊呆了兩天,把人家的整個室外訓練場來回看了好幾趟,盧顯城一行人這才離開了美蒲,直奔北海道的札幌,那裡將要舉行的是2歲馬的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