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馬房的顧長河並沒有時間休息,換了一條馬鞭,褪下了普格林頓的綵衣換上了杜國豪金幟馬業的綵衣,重新來到了亮相圈前的場地,準備策騎金幟馬業名下的四歲牡馬風向標。
對於風向標,顧長河這邊抱着盡力而爲來的,但是在內心裡,顧長河其實也明明白的知道這匹馬進入公告牌的希望渺茫,而且自己還另有任務,況且自己策騎的並不是金幟馬業的最強馬,金幟最強馬達達小子,人家有自己和作很好的策騎師,也就是邁克,並不需要顧長河來扛大旗。卻切的說這次顧長河策騎風向標不過是場友情賽,而金幟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達達小子的身上。
“長河!”
剛到了場地中,顧長河聽到鄭亮叫自己的聲音,把腦袋一轉就看到這小子同樣換了一身綵衣,而且同樣是九大馬房之一的海文馬房,不過鄭亮人家策騎的是海文的最強馬,實力要比自己這趟策騎的風向標稍稍高出這麼小半個檔次來。
“準備入場了?”顧長河這句話問的很沒有營養,什麼叫準備入場了,你自己準備入場鄭亮這邊自然也就是這樣,兩人都是騎師又是同一場比賽。
鄭亮已經習慣了顧長河的說話方式,連嗯都沒有嗯一聲就道:“等着明天跑完了比賽,我請大家到我家吃飯去”。
鄭亮現在在濱山區買了房子,不光離着練馬場近,而且環境也好,整個樓層一個電梯間也不過就是四戶人家,當然了房型自然是很大的,二百多個平方的躍層非常的安靜,可以說是一羣小團體的聚點。這麼說吧自從鄭亮買了這房子,顧長河和仇剛幾個就沒有再去過幾次騎師酒吧,全都在這地方窩着呢。對於大家來說這地方好啊,又私密又清淨還是屬於自己的地盤。
“有什麼正事兒沒,要是沒有正事的話我就算了,爲了這幾場比賽老都累了一個多月了,等着明天賽完我什麼都不想就想好好的躺到家裡的牀上去睡上一覺”顧長河說道。
鄭亮立刻說道:“來吧,來吧!睡覺什麼時候不能睡!有好東西給大家瞅瞅!”說實完還給顧長河打了個眼色。
顧長河一看就明白了,每一次鄭亮使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意味着娛樂的時候有妹子,通常都不是什麼不正經的妹子,都是有正當職業的,大家喝喝酒玩玩鬧鬧的,當然了免不了有你情我願,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的時候能發生點兒什麼。
“那行!”顧長河對着鄭亮擡了擡手中的馬鞭,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這方面顧長河要比自家的老闆看開的多了,不像是盧顯城有毛病一碰這事兒就自己折騰自己,人家顧長河已經把這事兒看淡了。
顧長河的腦子裡並沒有想着這個事兒,找到了自己將要策騎的馬匹之後就和金幟馬房的工作人員瞭解了一下馬匹的狀況,然後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之下開始了常規的稱重等等,一切都妥了這纔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之下跨上了馬背準備入場。
這次風向標的閘道比較好,六號閘道,不過可惜的是左左右右都是強馬,經過了預賽之後,大家對於自己的馬和別的馬已經有了大概的認識,而且這些馬都已經在牯山生活了一個半月以上,對於牯山天氣已經適應了,隨着這些強馬適應牯山的天氣,牯山馬的地利優勢也正在慢慢的減弱。
上馬慢行了一會兒之後,就跟着前面的馬緩步進入了亮相圈,別說是大熱了,風向標連熱都談不上,很多人也知道這匹馬沒什麼前途,連牯山賽馬的一些報紙和雜誌記者都不會把自己注意力放到風向標上,就算是有這麼小蝦兩三隻,那人家也是關心顧長河多過風向標。
亮完了相,顧長河就在工作人員的牽引之下進入了泥道,等着工作人員放開了風向標之後,顧長河就開始例行的活動活動讓馬適應一下場地,小跑了一段。
通了這一段小跑,顧長河覺得今天風向標的狀態挺不錯的,跑的意願很強,而且步伐也很輕盈。
顧長河一邊思考着賽馬練馬師的戰術,練馬師的要求也很簡單,如果開賽在時候別的馬壓速度,風向標就必須大放,也就是一開始就放開了跑,作爲風向標的任務就是把所有馬的步速給帶到一定的頻率,並且讓這種頻率一直保持着,在理想的情況下這樣就可以讓所有的馬按着達達小子的習慣去跑。
雖說練馬師沒有這麼明說,但是顧長河知道練馬師就是這個意思,自己只是給達達小子的發揮做好鋪墊就成了。至於中後段,其實就是看顧長河自己發揮了。到於練馬師的計劃能不能實現,那就不是顧長河能夠關心的了,但是就顧長河自己來說,相信如果讓高仁來安排的話,他可不會犧牲一匹馬的奪冠機率來搞這東西。
如果風向標不是九大馬房的馬,顧長河纔不會策騎呢,也不會去給邁克和他的達達小子打什麼掩護。不過現在杜國豪通過盧顯城這邊提了,顧長河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拒絕的餘地,就像是大家說的,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策騎大震憾和蘭花醬、玖瑰醬包括刨皮刀的機會,偶爾騎給別人打打掩護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順風順水的進了閘,也沒什麼好說的,顧長河兩邊人的又都不認識,一進了閘顧長河就把自己的護目鏡戴了起來,專心的等着開閘的那一刻。因爲沒有太大的壓力,而且任務就是打掩護,顧長河這邊相對來心情自然是輕鬆不少。
蹲坐在馬鞍上,顧長河甚至一邊在打着風向標的鬣毛一邊哼起了小曲兒。
“嗯!一個貨被踢出了比賽!”顧長河一轉頭看到了一匹馬撅腚伸腿的不肯進閘,一直耗光了三分鐘的時間,至少在今天是如了願,這貨不用進閘了,被工作人員給牽了下去,一同下去的還有它的騎師,這見馬名叫北方之光,贏得了去年的葉森打比,誰知道今年的第一戰而且還是大獎賽,連奪冠的可能性都沒有就被牽下去了。
對於北方之光的馬主和騎師來說這是災難,對於其他的馬和騎師來說這是好事情,如果不是考慮一些其他的因素,相信很多騎師都要彈冠相慶了。
顧長河估計就是其中一員。
怎麼不這樣多弄下去幾匹馬,利下六匹都進公告牌多好啊!顧長河心裡想道,雖說進了公告牌獎金少的可憐,只有差不多兩萬美元一匹,也就是第四到第六都是兩萬美元這價,不過閒着也是閒着嘛,自家口袋裡多上這麼兩三千塊的又不是什麼壞事。
連顧長河這樣的人都開始在閘道里想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可見這場比賽顧長河一點兒也不會緊張了。
別管顧長河緊張不緊張,所有的剩下十七匹馬進入了閘道之後,沒有一分鐘,啪的一聲閘門就開了。
顧長河和風向標就溜了出來,一跑出了閘顧長河這邊還準備大放呢,誰知道已經有人替自己幹了這個事情,整個比賽的步速直接一點兒停頓都沒有,直接就穩步上揚,馬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牡馬的比賽比牝馬要精彩的多,參賽的都是4歲以上的成年牡馬,而且還有這麼多的冠馬,比賽的一開始大家立刻就擺出了一副撕破臉的架式,你快我比你還快,大家似乎對於老大的位置相當中意,四百米剛過來來回回換了三次領頭馬。
好傢伙!顧長河一看用不自己帶馬速都上來了,現在主力選手達達小子和邁克面臨的問題可能不是步速不夠,而是步速過快的局面了。
不過顧長河覺得這就不關自己和風向標的事情了,步速慢還有的辦法想,步速快那就只能大家一起快了,阻擋是能讓前面的馬速慢下來,不過顧長河可沒有興趣去試,甚至跑到隊伍前面來減速都不敢,別說顧長河了所有知道牯山馬會懲罰條例的騎師都不敢,惡意阻擋和不全力策騎都是要禁賽的,而且禁起來都是一年兩年的,專業騎師們哪裡受的了這個!
轉頭望了一眼邁克,顧長河暗地裡對他說道:你自求多福吧!
反正也沒什麼戰術好言,顧長河完全就放鬆了,只要風向標向自己要繮,那顧長河二話不說直接就給,等於就是想怎麼跑怎麼跑了,不是人控馬而是馬自控,顧長河成了擺設。
隨心所欲的跑到了最後的四百米,一進入了直道,顧長河瞄了一下四周才發現,自己目前的狀況有點兒扯淡了,自己不知不覺得已經‘混’入了第一集團,而且還佔據了極爲有利的第四位,況且還是在稍偏外道。
我這是要爆冷麼!顧長河心中不由的跳出了一個念頭。
情況也由不得顧長河多想,直接就開始進入了冠軍騎師狀態,而此時風向標似乎已經是跑瘋了,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或者像是哈了藥,要不就是哈了草,狀態那叫一個神勇啊,面又衆多名駒毫不落下風,四隻小蹄兒撒着歡兒向着前面奔。
到了最後兩百米的衝刺時段,風向標依然不見很疲憊的狀態,雖然還有了力氣衝刺,當顧長河這裡樂的心裡開花的時候,很快打擊就上來了,在自己身後的一匹棗色馬,像是神精病一向從自己的身邊躥了過去,而且都這地步了這個貨還能不斷的加速。
雖說顧長河很希望能去分潤一千多萬的獎金,不過可惜的是,最後的這小東西太猛了,就算是風向標這樣的馬超神級的發揮,都幹不下來,最後只能屈居第二。
這樣的成績已經是爆冷了,一匹什麼都不是的馬跑贏了一圈金冠銀冠?連站在看臺包間的盧顯城一時之間都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風向標這匹一點兒沒人氣的馬奔到了亞軍!
不過雖說不相信但是這卻是事實,風向標以半個馬身妥妥要佔據了亞軍的位置,幫着杜國豪把三百多萬人民幣的獎金收入囊中。
不過顧長河的表現對於邁克來講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邁克望着坐在風向標上的顧長河,一時間覺得自己的小臉被打的啪啪的。
比賽的結果是一匹4歲的來自於愛爾蘭的小牡馬戰勝了一衆好手,把冠軍獎金捧回了家,爲自己的獎金總額上放上了豐厚的一筆,也爲馬主賺回了花花綠綠的票子。
不過這些東西對於盧顯城來說根本都是無關的,現在盧顯城也就剩下一場比賽了,明天的牝馬草地賽,參賽的自然就是玫瑰醬。而在這之前,盧顯城今天晚上則要帶着全家,參加馬會舉辦的酒會。
“能不能早一點兒走?這種酒會最是無聊了!”坐在車子裡的梅沁蕊一邊一個攬着孩子對着坐在對面的盧顯城說道。
盧顯城點了點頭:“等站半個小時的臺,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盧顯城也不喜歡這種晚宴,說實在的這種晚宴純粹就是一幫子有錢人拖家帶口的搞社交,盧顯城這裡在國內的直接投資是極少的,所以這種晚安對於盧顯城來說就像是今天剛過去的牡馬大賽,看起來精彩但是老盧自身的興趣卻不大。
這次晚宴的主要人物除了牯山這一老撥子人之外,還有江南牯山政治圈的人物,而其它參與人就是花錢拍下了三層以上看臺的各路豪客了,請柬不是別的就是包間的入場證。
不過雖說盧顯城興趣不大也不能不去,做爲馬會的監事之一,盧顯城有義務也有責任爲馬會站臺。
而梅沁蕊則是不喜歡跟一幫子闊太太們一起東拉西扯的,這些闊太在這樣的場合到不會扯些張家長李家短的碎話,這些闊太都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來處圈子的,不是來給老公立對手的,就算是圈子裡有這麼樣的一位兩位,她老公自己就把她給刷家裡蹲着了。
梅沁蕊不喜歡的是這些人談十有八九就是孩子在國外讀書讀的怎麼樣啊,一些大牌又出什麼新品了之類的。談孩子吧,自己這在仨個現在小學還沒上呢,談什麼出國?談大牌吧,梅沁蕊對這些東西真的是不太感冒,對於梅沁蕊來說衣服追求的是舒適,品牌在其次,這方面和盧顯城比較像。
兩人大人對於宴會不感冒,但是仨孩子卻是很喜歡這樣熱鬧的場面,對於他們仨來說,這種人放眼望去一大片人的場合纔是他們喜歡的。
晚宴的地點是市郊馬會的會所中舉行的,盧顯城帶着媳婦兒,一家人是踩着點兒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