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爺倆的鬧的這笑話,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濱山,這個事情也挺簡單的,無非是兒子想從老子的手中弄出點兒錢來花花這點兒破事兒。
大家看的樂呵樂呵這事兒也就算了結了,至於報警什麼的李宏也沒這打算,幹壞事的怎麼說也是親兒子,國內有幾個老子捨得把親兒子扔號子長記性去的,無非也就是打罵兩句了事,至於那錢是不是收回來了也沒人關心。
盧顯城到是沒有笑話別人,因爲這兩天自家的老爺子這邊也鬧出事情,不是別的,而是老人家覺得現在過的日子有點兒無聊,想找點兒事情乾乾。你說你幹事情就幹事情吧,像是幫着牧場放放羊啥的那也挺不錯的,可是老爺子在放了一回電影,而且村民們還表現的很‘歡迎’之後,就愣是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加上受了周光勇他爸的攛掇,兩佬頭決定辦個什麼鄉間電影放映隊,走鄉躥村的免費放電影。
你說這事兒鬧心的!
總算是熬到了聯合杯的時候,盧顯城帶着張士軍奔到了鎮上去看比賽,也沒有開自己的大奔,直接開着小普桑就奔向了鎮上的練馬場。
剛到了鎮上就看到了周光勇的奧迪a6正駛過來,都不用看,這貨的車牌都快閃瞎了眼,16868想裝看不見都不成。
“怎麼又開上這破車了?”現在的周光勇一點兒不見以前的土氣兒,支出窗戶的手腕上戴着一塊寶磯,腦袋上卡着個大墨鏡,身上穿着皮爾?卡丹的條格短袖,整個人全身都是成功人士的派頭,腦袋上的大背頭油亮的都能滑倒蒼蠅。
“大奔家裡要用”盧顯城隨意的說了一句,然後問道:“你小子怎麼回來也不通知一聲啊”。
“還不是我爸的事情,你說他老人家就不能省點兒心,非要說去放電影,黑燈瞎火的去放什麼電影,老實的在家裡呆着多好”周光勇直接開始抱怨起自己的老子起來。
盧顯城說道:“雖說老爺子把我爸也攛掇帶着要去放電影,不過我可要說你兩句,你這小子整年在外面也就兩節回來的趟,一趟還只有這麼三五天的,一年差不多三百六十天倆老人都在牧場裡的悶着,整天不是聽個牛叫就是聽個羊喚,在家自然孤單了,能不想點兒別的事麼”。
周光勇說道:“我有什麼辦法,現在手頭上一堆的事情。你以爲人人都是你啊,直接在家一蹲就把錢給賺了,我們這起早貪黑的都是辛苦錢”。
“行了,我不和你扯了,我去看聯合杯去了”盧顯城對着周光勇揮了揮手示意這貨自己回去看他老子娘去吧。
周光勇說道:“別介,我跟你一起去,趙立輝和徐正和兩個正好都在賽馬場呢”。
盧顯城一聽驚奇的說道:“怎麼着太陽從西邊升出來了?”。
周光勇說着就把車門給推開了,對着張士軍示意說道:“你過來開我的車,我和你們老闆一起!”。
“去吧!”聽到盧顯城笑着來了一句,張士軍這才從車上走了下去鑽進了奧迪車裡。
周光勇坐到了駕駛室裡,摸着老普桑的方向盤,意味悠長的來了一句:“一握到這方向盤上,滿滿的回憶啊”。
“行了,你開車吧”盧顯城換到了前座笑着伸手拍了這貨一下,然後問道:“趙立輝和徐正和怎麼有空過來,別跟我說是看賽馬啊!”。
周光勇道:“自然是看賽馬的,要不是湯勝鬆、宋以謙和老花沒有時間,他們也準備來了”。
“喲!這覺悟一下子就提了啊!”盧顯城打趣的說道。
“什麼提高了,這東西現在流行啊,我們準備一買上一兩匹馬弄個馬主噹噹,以後和人談事的時候也有面兒”周光勇一邊說着一邊發動了車子。
盧顯城問道:“這怎麼說?”。
盧顯城不知道牯山馬會這邊開賽了之後,影響最大的就要算是石城了,石城雖說不是四個一線城市之一,不過怎麼說也是省會城市,有錢的人並不少,頂級有錢人喜歡玩的東西自然帶起了一批人跟上,現在對石城的老闆們來說,漸漸的覺得這賽馬比玩高爾夫還有逼格。
周光勇解釋說道:“現在石城的一幫子老闆們挺看中這東西,已經有好幾個在我們的面前顯擺自己有一匹什麼冠軍馬了,就是那種銀灰色的卡,叫什麼冠軍馬主卡,只有自己的馬得過冠軍的馬主纔會升級到這種會員卡……”。
盧顯城聽了說道:“這我還真不清楚!”。
盧顯城對於馬主聯合會的東西不太關心,因爲自己雖然是馬主聯合會的創始人員,但是自己既不管理也不是活動積極份子,老實說到現在盧顯城也就知道個牯山馬主聯合會這名稱。
老盧這邊身份牛逼的是牯山馬會的名頭,這名頭不光是要你有一匹馬,而且還要你爲馬會做過貢獻,最主要的是贊助過一個公開級別的比賽。
也就是說想成爲牯山馬會的一員,每年至少你要扔上將近一百五十萬人民幣,贊助至少一項ciii比賽的獎金還有額外費用,而且要連續贊助五年之後你才能能成爲牯山馬會的正式一員。而且當你不再贊助的時候你也就同時失去了這資格。
當然了現在說是這麼說,牯山馬會的成員也沒幾個人看在眼中,說的直白一點兒,主要就是很多人捨不得出這個錢。現在的成員就是盧顯城、葉一鴻這九個創始人。因爲牯山馬會的名頭還不夠大,大家對於這逼格還沒什麼認同感。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周光勇瞅了盧顯城一眼,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別整天老縮在牧場裡,都快成傻蛋了!”。
“我這麼跟你說吧,這次我們回來是準備讓你每人幫我們挑一匹馬,然後拿上個比賽的冠軍,然後也撈個那什麼灰色的卡片兒,省的時不時的就有人向我們炫耀這東西”周光勇說道。
“這馬可不便宜!”盧顯城說道:“要是以前沒什麼,現在麼沒有一匹上百萬的馬,你根本就別想有機會贏得一場公開賽!”。
“要上百萬?”周光勇不由的驚詫的看了老友一眼:“有你掌眼也要上百萬?”。
“我又變不出馬來!”盧顯城撇了下嘴說道:“隨便買上一匹馬就能拿上一個冠軍,你覺得還會有人在你們面前炫耀這個事情麼?我跟你說吧,現在牯山玩馬的圈子,流傳着這麼一句話:沒有兩百萬的馬,你就別想贏下一場公開賽來!”。
不得不說牯山馬會的馬匹質量提高的很快,最大的原因,張強有一句話很精闢:臉面驅動!
說白了就是面子,當然了這也要有爭臉面的基礎,開始的時候牯山是很窮,但是被杜國豪拉着去美國撈高科技財的人不窮,而且後來附近的幾個省很多大大小小的老闆來這裡的也不少,雖說很多都是想來走‘公子線路’的,但是這些人有個共同點就是都不窮,最少也有個上千萬身傢什麼的。
這東西你可以說是炫富,也可以說是有錢人的玩具,反正只要是能爭臉的東西這些人都捨得花錢就是了!而且這錢還真不一定是白花,馬贏了一次之後,你頭馬這麼一拉,大家就知道你是誰了,看到你大家不一定叫出名字,但是至少是個臉熟,說不準就能在生意上有個什麼合作之類的。
所以說爲什麼有錢人沒事幹喜歡一年花上幾百萬加入什麼頂級俱樂部之類的,就是因爲這裡面的人都是說不準就‘用的着的’!而賽馬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跑個馬,越來越像是手中握着一張燙金的‘名片’。
“兩百萬太貴了一點兒!”周光勇說道:“有這錢我都能換輛a8w12了”。
雖說賺了錢了,大家的身價也不少,但是這東西主要是固定資產,真正能來供大家揮霍的遠沒有這麼多,隨意的拿出兩百萬來買一匹馬,對於周光勇來說還是要心疼一下的。
“你這輩子也就是開a8的命!”盧顯城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
“這輩子能開上個a8w12我就滿足了,不奢望還有老美給我弄個訂做的車,咱沒那福份”周光勇這話明顯的就是拿好友打趣了,因爲老美給訂車的這位明顯就是說的老盧。
美國人也不是天使,沒事幹給老盧送個車,而是因爲老盧證明自己‘看’高科技的眼光很準,讓這幫子美國人賺了不少錢,人家這才表示一下的。
周光勇看着盧顯城對着自己翻白眼,於是問道:“那車什麼時候來?聽說挺牛逼的,又是防彈又是能原地轉向的,來的時候可要好好見識一下”。
“還要有這麼四五個月,現在正在造……”盧顯城說道。
盧顯城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光勇這貨就看到了前面有熱鬧可看了,幾個大老爺們拖着幾個女人正往車子上拉,而一個個婦人的戰鬥力可不弱,抓着行道樹的,抱着電線杆子的,甚至還有扣着馬路芽子的,幾個婦人叫的跟殺豬的一樣,不住的叫着救命啊,耍流氓之類的。
而兩邊圍觀的人還不少,不過沒一個站在馬路上的,不是牯山人民的素質高,而是站在這地方站一下被逮住了就是十塊票子,沒人想出這錢!
正因爲這規矩,開車的周光勇才能看清楚這場戲。
“喲呵!這光天化日的還有人強搶民女,不過這強漢的眼光可真可以啊,有點兒曹阿瞞的層次,喜歡婦人!更牛叉的是喜歡這種長的很硬通貨的婦人”周光勇踩下了剎車,笑眯眯的胡說八道。
盧顯城說道:“幾個月不見,怪話說的到挺溜的!我不在石城你們這幫人都交了什麼朋友啊!”。
這幾個婦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周勝的老孃和姐姐,至於旁邊指揮拉人的兩三個漢子,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不是村支書就是村長級別的,掃一眼盧顯城就也整個事情,猜個八九不離十,估計就是周勝還有他的幾個姐姐嫁的村子的帶頭人。
至於來幹什麼的,自然是把這些人帶回去!聯合杯下午就要開演了,估計因爲有人覺得這些人擺在門口有礙觀瞻!也不知道是鄉里還是賽馬會的人通知各村的支書、村長過來把人領回去。
周光勇和盧顯城兩人坐在車裡正看着呢,也不知道是周勝的哪個姐姐,反正二十大幾歲的看到了盧顯城,立刻就掙脫了架着自己的兩個男人,向着普桑就奔了過來。
速度還挺快的,一下子就趴到了普桑的引警蓋上,然後拍着引擎蓋一邊拍一邊嚎道:“盧家的,你就放過我弟弟吧,他知道錯啦!”。
人趴過來的同時,張士軍這邊也從後面的奧迪車中下來,奔到了盧顯城的窗戶旁邊護住了自家的老闆。
這位一嚎不要緊,剩下的三人立刻也反映過來張牙舞爪的就要往車邊撲來,好在拉着的幾個人死死的按住。
原來架着兩個漢子就想把女人從盧顯城的引擎蓋上拉下來,不過這女人抓的挺死的,一時間扯的女人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肚皮。
要是小姑娘可能就害羞了,不過農婦尤其是生過孩子的村婦潑辣起來可管不上這個,撒起潑來別說露個肚皮,扯光了上衣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在農楊生沒有生過孩子,估計就是姑娘和潑婦的分水領,生了孩子的女人什麼粗話,幾乎什麼玩笑都乾的起來,暈話說的比一般男人還膽肥。
村婦可以對着盧顯城撒潑,不代表村長就可以在旁邊看熱鬧,只見回過神來的村長立刻奔了過來:“你膽子真是大了啊,攔着人家的車幹什麼,要是不你弟弟做出這破事來至於這樣麼,快點兒放手,不放手的話,村裡的首批農業貸就沒你們家的份!”。
一聽這話,婦人頓時一愣,嚎聲立馬就沒了,不過還沒有放手,只是望着盧顯城臉上掛着淚水,一臉的期盼。
別的村長一看這招管用啊,紛紛的就開始怒斥了起來,什麼分牧場第一批沒你們家嘍,頓時除了周勝他娘,周勝幾個姐姐嚎聲同時一弱。
所謂的農業貸,就是牯山從美國人那裡借了一筆,從省裡還有國家的扶貧辦要了一筆,這是給農民們買羊的錢,當然了這錢是發不到百姓的手中,發到百姓手中的只能是牛羊。這東西關係到全家吃用,還有何時脫貧,誰不得掂量着,幾位村長也算是威脅到點上了。
看着這人不放手,盧顯城也不知道怎麼的,有點兒不吐不快的意思,直接推開了車門走了出來。
“沒事兒”盧顯城對着張士軍說了一句。
說完轉頭對着趴在引擎蓋上的婦人說道:“你覺得你的弟弟沒錯?”。
盧顯城一說話,四周所有看熱鬧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婦人愣了一下:“有錯,但是坐牢有點兒太過了!我們家願意賠錢了!”。
盧顯城聽了笑了笑,問道:“你知道練馬場現的有多少人?整個練馬場運作起來,加上建成的賽馬場會有多少人?”。
婦人哪裡會知道這個事情,想了一下張口說道:“我就一個婦人,這我不知道!”。不光是這婦人周圍的人也一頭霧水。
盧顯城說道:“我告訴你,現在練馬場有一千九百多人在這裡工作,如果滿狀態,練馬場包括賽馬場將會爲牯山提供四千多人接近四千五百人的工作,這表示在這些人的背後有幾千個家庭就有了收入來源!”。
說到了這裡,盧顯城轉頭望着周圍的人羣問道:“你們自問一下,換成是你們,你們願意帶着上百萬的馬來一個到處是黑幕的賽馬場來比賽麼?沒有公正的比賽,練馬場和賽馬場的錢哪裡來?很多在這裡工作的人都是以前的下崗工人,你們問他們願不願意再丟了這份工作,回到縣裡去頂風冒雨的去蹬三輪車!這段時間很多人說這說那的,怪話很多,這麼着吧!我這人把話扔這裡,你們那些想勸想講人情的,別找我們,你們去做練馬場員工的工作,你們找人簽名,集齊了超過一半在練馬場工作人的簽名,他們說周勝可以回家了,那賽馬會就撤訴!不光撤訴而且那幾萬塊還給他!”。
“這世道真是稀奇了,連砸別人的飯碗都這麼理直氣壯了!講規矩的人卻成了大反派,遍地有人說着不是!”盧顯城對着婦人冷着臉說了一句。
目光又掃到了周圍人的臉上:“別處的比賽我們摻活不了,但是牯山這裡那隻能是一條規矩,你的馬想拿冠軍,想贏比賽,那只有一條路,憑着本事跑個第一,所有的歪門斜道都不行,寧願解散賽馬會,我們也不同意幹這種下下三濫的破事兒!”。
說完直接對着趴在引擎蓋上的婦人喝斥道:“下去!想讓你弟弟沒事扒車沒有用,找人簽名去!”。
周圍頓時起了一陣叫好聲。
“好!”
被周圍的氣氛這麼一弄,婦人不由的鬆下了手。
這道里誰都懂,但是大家就抱着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想着犯了事的時候能減少或者逃避處罰,一人成了之後衆人跟着學,很快就把法律或者規則弄的豬不豬狗不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