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顯城望着坐在自己旁邊的葉一鴻,有點兒不相信的說道:“吹牛逼的吧!這世上有這麼厲害的人?”。
在葉一鴻的口中,那個叫沈金風,趙光或者說是趙啓柱的兩老頭也太神奇了一些,簡直就有點兒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的意思了神奇的都有一點兒妖孽了。
葉一鴻說道:“你還真別這麼說,還真是這樣,幾次嚴打這兩老東西還都逃過了”。
“一定有人通風報信唄!”盧顯城不屑的說道,不說別的這兩輩子遇到廈遠的大案子了,兩輩子老賴同志都腐蝕到了那個啥啥那裡去,有個人向兩老頭通個風報個信什麼的也不是稀奇的事情。況且這東西,稍有點兒威風事從一個人口中到了另外一人口中都會變了味,何況這些江糊傳說。
葉一鴻搖了搖頭:“還真沒有,反正我聽我們家老頭子說真是沒有查到沈金風和趙光這兩個人和官場有什麼瓜葛”。
說完,葉一鴻看了一下窗外,發現胖胖的尤廣富正站的自己的車子旁邊,於是打開了車窗伸手打了個招呼。
等着尤廣富上了車,張士軍開着車子繼續向着繁星樓駛去。
“怎麼啦?怎麼就突然拋了錨”盧顯城問了一下尤廣富,老盧去接了葉一鴻剛出門不久就聽到尤廣富說自己的車子半路拋了錨,問兩人有沒有事,沒事的話繞個彎接他一下。
今天尤廣富開的不是平時常用的車子,而是一輛白色的卡宴,當然了現在這輛卡宴也牛逼不起來了,停在了路邊趴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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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廣富苦着臉說道:“別提了,我那車子不是送去年檢了麼,就開着這車出來,誰知道剛到這裡就熄了火”。
“你們聊什麼呢?”尤廣富覺得車熄個火也沒什麼好聊的,於是順口問了一句。
“聊什麼?還不是聊今天要見的兩老頭”盧顯城說到了這兒,伸手拍了一下旁邊葉一鴻的肩膀:“葉哥都快把倆老傢伙誇出一朵花來了”。
尤廣富說道:“你還別說,真的挺神奇的,以前的沈金風是道士,不知怎麼的被趕了出來,關於這事兒我聽說過很多的版本,有說因爲作風的,又有說是因爲師傅不喜歡他的,反正版本很多,剛開始的時候乾點兒江糊術士的活,那時候剛改革開放嘛,這人也膽子大,別人不敢搞的他搞,開始的時候和趙光,原來趙光的名字叫趙啓柱覺得土才改的趙光,後來兩人拆了夥,不過雖說拆了夥兩人之間的關係確挺好的……”。
“你們都知道啊”盧顯城對這將要見面的兩老頭有點兒興趣了,大家一兩個人知道這事兒很容易,但是讓尤廣富和葉一鴻這些人都知道那就很難了,因爲以前兩人的圈子根本不搭啊,一個是紅三,一個是奸商。
仨人在車裡就聊這兩老頭聊了一路。
繁星樓是個中式的園子,園子的主人是一個商人,這人並不是國內混的而是混東南亞的,嚴格來說是華人,在東南亞華人圈中很有影響力,和國內這邊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有這層關係就在牯山這邊弄了個園子,說是招待客人順帶着對方營業,其實這裡是這位和牯山這幫子人溝通的地點,大家一起合夥投資東南亞的產業。
到了地方下了車,直接由待者領着直奔主樓繁星樓。到了門口,街者伸手把門這麼一推,然後就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盧顯城三人進去,等着仨人一進去順手又把門給關了起來。
一進門是個會客廳一樣的,進門有個古典的屏風,上面畫着工筆的牡丹,非常富麗堂皇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就出來了,站在門口還能清楚的聽到裡面的談話聲,只不過被大屏風擋着看不見談話人的樣子。
轉過了屏風,左右兩邊是一溜的明式傢俱,左手八個右手八個,兩兩中間還有個小茶几,現在椅子上已經坐了八九個人,老盧熟悉的就有杜國豪、朱子華,章碩冰、耿海文和宋曉江。
除了這幾人之外還有三個面孔不熟悉的,兩人是年輕人,另外一個是個老頭子。再輕人的年紀在三十左右,和盧顯城的年紀差不多大,雖說一臉笑容,不過沒上來的老盧覺得這兩人一準兒是奸詐小人,要不就是被家裡慣壞了的二世祖,看起來有點兒欠揍。
三人中的老頭子年紀看樣子挺大了,臉上的老人斑都起來了,頭上的頭髮也沒有了幾根,臉上佈滿的皺紋,雖說看起來老,但是精神頭挺棒的,說起話來聲音的中氣十足,而且目光很稅利,想必這位就是沈金風或者是趙光了。
原本盧顯城聽了一路的厲害,現在看到了老頭子長不副模樣不由的有點兒失望,因爲老盧響着這都快成妖了,怎麼說看起來也是個鶴髮童顏似的人物,隨便這麼一站一坐自有氣勢,誰知道一看之下頓時有一種見面不如聞名的感覺。只見這老頭綠豆眼,掃帚眉,臉盤兒削瘦,身量也不高,坐在椅子上這腿都着不了地,估計身高也就在一米六左右,現在端着茶碗的手枯瘦的就跟個雞爪似的。
“介紹一下,這位是……”杜國豪看到盧顯城這仨人進來伸手隨意的介紹了一下,也沒有起身就這麼一擡頭就把盧顯城仨人介紹了一下。
盧顯城和老頭還有兩個年青人酬了兩聲就隨意的在旁邊的空椅上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等着服務生給上了茶一邊聽別人談話一邊喝着茶,順帶着觀察着聊天的幾個人。
現就是閒聊,都是些沒什麼營養的話,例如你去沒去過海匯啊,海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要不就是自己去首都什麼時候,反正就這麼點兒破事。但是事兒破歸破,一幫子人還算是沒有冷場,總有事情說。就這麼又等了五分鐘,張強和柳東昇到了之後,大家這才移步入席。
吃飯嘛也就這麼回事,吃完了之後等着撤了席面,大家這才一邊喝着茶一邊談起了事情。
趙光這邊端起了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之後對着桌上的衆人說道:“這次請大家來是有個事情想和諸位商量一下,小宏你說一下吧”。
老頭嘴裡叫小宏的,大名叫趙宏,是老頭的第四個孫子,看樣子在老頭的面前挺得寵的。這位叫趙宏,那一位就是沈家的了,大名叫沈震,在老頭的嘴裡稱呼是小八,估計在家排行行八吧。
趙宏聽了臉上掛着笑對着牯山衆人說道:“我們希望馬會能把那些新規定的條條框框給收回去,這些個條件一出,很多致力於中國馬業發展的朋友們都挺詫異的……”。
耿海文一聽,直接噗嗤一聲樂了起來,看到一衆人望着自己,立刻擺了下手對着趙宏說道:“你繼續說!”。
趙宏這邊忍着氣,才把剩下的話給說完了。也沒什麼新調子彈,無非就是什麼這樣做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種種理由唄,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假的,大家都明白趙光還有沈金風這兩家人這次虧了錢唄。
等着趙宏一說完,趙光這老頭的目光就開始落到了杜國豪的臉上,笑着拱起了手:“大家夥兒高擡貴手,我們也不要求別的,只求讓咱們脫了身就成,承各位的情”。
杜國豪聽了笑着搖了搖頭:“這事兒我真的做不了主!”。
雖說是牯山馬會的名義老大,但是這事兒杜國豪還真的做不了主,他要是答應下來那可就是給自己自找麻煩了,更何況這事兒從頭到尾就是杜國豪出的餿主意最多,最最重要的是,這次別說九大馬房了,整個牯山馬會放大版核心的三十幾人圈子,哪一家沒有從中獲利?少的也有兩三億,大的那就不說了,就算是這些人願意給杜國豪面子,那麼地方政府那邊怎麼辦?牯山政府也有官方的種馬、育馬場的,以前辦這個主要是政府的政漬工程,表示地方扶持中小牧場發展,雖說並不是全純血馬,不過在這次行動之中可沒有少賺錢,至少也是十幾個億的收入,這東西讓人吐出來,那整個牯山官場估計就要戳杜國豪的臉了。
可以說這次對付外來的炒馬族,牯山這邊擰成了一股子繩,做了這麼大的套把這幫子全國到處‘惹事生非’的孫子給裝了進去,現在一個老頭髮一句話就讓大家把得到手的好處給吐出來?那太天真了,現在除非真的是天王老子來,要不想從這些人口袋裡掏錢,那就是兩個字:沒門!
“大家地方也不遠,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現在讓三分來日好相見嘛”趙宏這裡聽到杜國豪這麼一說,臉色稍微一變之後恢復了一正常。
旁邊的沈震這邊插嘴了:“如果這次大家幫了忙,以後有用的着我們的地方我們決不拒絕!”。
這話說的江糊氣就很重了,可惜的是說錯了對像,在坐的這些人都什麼背景,真的到了落難的一天也不是一個地方混****人幫的上忙的,傳說歸傳說,真的到面對利益的時候,誰會因爲這麼一個混的黑不黑白不白的人放棄真金白銀。
“我們在是遇到了什麼事,不是瞧不起你們,你們還真沒那本事幫的上忙”宋曉江這邊聽的嘿嘿笑了幾聲回了一句。
這一句話頓時就讓沈震的臉色掛了起了,一言不發的坐回到了板凳上。
幾句之後,事情就很明白了,趙光這邊也是混了大半輩子的人了,都成精了,也不多說反而是和大家聊起了別的。
又聊了十來分鐘,牯山這些人要走,還起身把大夥兒送到了門口,並且目送着離開纔回來。
沈震看着衆人離開,對着趙光說道:“趙爺爺,這些人也太囂張了一點兒吧”。讓沈震在心裡不爽的是這些人別看年紀不大一個個老神在在的,一副與趙光平輩論交的架式,這要是擱珠東那邊,誰不是一口趙爺什麼的。
“爭這東西幹什麼!”趙光這邊擺了擺手:“這次的事情就到這兒了,損失了多少就多少吧,你們留在這裡把剩下在馬會處理了,能賣就賣,不能賣就扔掉,也別取了馬的性命,任由它們在公共馬場生活吧。我呢今晚就走,回老家去,這次也算是給你們倆長個教訓,別忘了中國這麼大,而海匯只是個屁大點的地方!”。
說完老頭這邊不待兩人話說,也不看兩人只是擺了擺手施施然的就前着手出了門口,向着停車場走了過去,老頭這邊一動,門外站着的四個大漢也跟着動了,散開來護衛着老頭。
“怎麼辦?”趙宏這邊對着沈震問道。
“操!”沈震把自己的拳頭捏的發白,恨恨的從嘴裡吐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