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被帶出去的時候,心裡還很奇怪。
“出了什麼事?是誰帶我出來?”
警察看着溫暖,“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鈐”
“別裝了,你認識林家的人你不知道?”
“林家?”是什麼?她不知道啊。
警察笑着說,“別說你來了海城不認識林家,林家可是海城一霸!”
溫暖確實不認識,她到這裡想着的是平靜生活,不是想再攀附權貴。
警察見她一臉驚訝,卻更加驚奇,“你真的不知道啊,林家那是從一早,海城還是個邊陲小城的時候,就靠着賣皮貨出來了,後來佔據碼頭,在碼頭髮家,哎,當時就是個流氓頭子,後來竟然還做起了時尚教主,你不知道他家的命好,他家名下的奢侈品品牌你一定知道,艾迪芬蘭,蘇茉定製。”
溫暖一邊恍然,一邊驚訝。
這兩個品牌她肯定是知道的,但是驚訝於,她跟林家有什麼關係呢。
“總之,是他家的律師帶你出來的,你現在可以走了,在案件沒有結束之前,你暫時不能離開海城。”
溫暖點了點頭,跟警察告別,離開。
走出警局,就看到蘇以晏等在外面。
她看到他,忽然心神一恍。
蘇以晏遠遠看到了溫暖,大步走了過來。
拉過了溫暖,皺眉,上下打量着她,似乎看到她沒有分毫的不好,才放下心來,一把將溫暖攏進了懷裡。
“唔……你摟太緊了……”溫暖在他懷裡,覺得呼吸不過來了。
他舒了口氣,似乎努力的將胸口中的壓抑吐了出來。
“沒事了吧?”
“嗯,放心,我不是好好的,一根頭髮都沒有少。”她努力的揚起微笑,“言言沒什麼吧?”
蘇以晏沒回答,卻看着她,皺着眉,嚴肅的質問,“在公司裡發生這些事,怎麼沒告訴我。”
溫暖低頭,不說話。
他說,“是覺得我不能幫你解決了嗎?是覺得我沒用了嗎?”
“不是的。”她擡起頭來,捂他的脣。
“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本來也不是因爲什麼大事。”
“都鬧到了警察局,還不是大事?”
她嘆息,說,“這點事情都忍不了的話,怎麼做你的妻子?”
聽到她這句話,蘇以晏微微一頓。
溫暖第一次對着他這樣的真摯,“我知道我的男人不是個平凡的人,所以做你的女人,我不能拉你的後腿。”
“我……”
蘇以晏目光透着疑惑,看着溫暖。
想要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溫暖笑笑,看着他,“但是,怎麼聽說,是林家的人把我帶了出來?”
蘇以晏說,“嗯,跟林家曾經有過一些交往,海城是他們的地盤,找他當然最有用。”
蘇以晏說完了,拉起了溫暖的手,“言言還在家等着我們,走吧。”
溫暖點點頭,明知他在轉移話題,卻沒有戳穿。
第二天,溫暖依舊到公司去上班。
她已經工作這麼久,不能半途而廢,這麼自己走掉的話,遣散費都拿不到,好好的便宜了公司,她沒那麼大方。
更何況,她如果這就不來了,難道就是默認了,她就是小偷?
她走進辦公室,就已經默默的打了那幾個人的臉。
走進辦公室的瞬間,藍玲先愣了愣,遠遠的擡起頭來,瞄到了那邊的陳美玲,陳美玲也注意到了進來的人,滿辦公室找,卻沒找到許清顏。
倒是這個時候,艾姐進來了,一眼看到溫暖,跟着一愣。
不過她一向是變臉的強手,不多時,就笑了起來,看着溫暖,“你回來了?”那表情自然的好像兩個人剛從友誼萬歲的趴體上回來,相親相愛,讓藍玲跟陳美玲心裡佩服,難怪艾姐在辦公室這麼久,一直所向披靡,無人能敵,蓋是因爲她完全可以將臉上的表情變幻多端,卻還看着那麼自然。
沒一點造作。
讓人一看就覺得親熱啊。
溫暖笑着,“是啊。”
“昨天我就想,一定是誤會,看來真的是誤會啊。”
“是啊,大概是吧。”
不巧,許清顏跟上司出差去了,沒在辦公室,不然一定更熱鬧。
溫暖的工作依舊,不過章總一天沒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做。
下午四點多,溫暖出去幫大家買咖啡。
出了電梯,想起來上次欠了咖啡館的幾個杯子沒帶回去,返回去拿。
轉彎回去,從樓梯上去,卻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似乎是章越。
她記得他今天外出應酬不在公司,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想,他要回來的話,她之後的清閒是沒了,務必又要忙起來。
然而,卻見他並不向辦公室的方向走。
眯着眼睛奇怪的看着,隨即,溫暖驚訝的看到了他旁邊的女人。
那是辦公室的一個秘書,她不會認錯。
章越摟着懷裡的女人,兩個人的親密樣子,不言而喻。
溫暖心裡一驚,忙轉過頭去。
驚訝之餘,她馬上想到,裝作不知道。
職場生存法則之一,就是心裡明白,嘴上把門。
她忙轉過頭,向外走去。
那些欠了咖啡館的被子以後再還吧,大不了這次去買咖啡,再被咖啡館老闆諷刺一頓,反正諷刺就諷刺了,也掉不了幾斤肉。
買了咖啡回來,她拿着兩個袋子,走進電梯。
電梯們徐徐關上的時候,忽然被人急忙按了建,馬上關上的門,緩緩開了。
章越的臉出現在面前。
溫暖一愣。
章越微笑,看着溫暖,“溫暖啊……”
章越快一個星期沒跟溫暖說一句話了,一直所有工作,都是通過郵件交給溫暖。
對他突如其來的破冰之旅,溫暖並不覺得輕鬆,“章總。您來了。”
他笑笑,進了裡面。
電梯門這次好好的關上了。
章越在旁邊,溫暖手裡拿着兩袋的咖啡,看着前面,一動不動。
“最近工作不錯啊。”章越笑眯眯的說。
“嗯,還好,多謝章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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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工作多久了?”
“快四十五天了。”
“這麼久了啊。工作習慣嗎,要不要換個工作崗位?”
溫暖轉頭,微笑,“多謝章總關心,我跟章總相處的很愉快,工作也很輕鬆。”
誰知道他忽然這麼說,所爲何事。
“哦,這就好。”
她舒了口氣,章越沒再說什麼,出了電梯,兩個人互相點頭,就各自去了各自的辦公室。
溫暖想,章越這個老狐狸,剛剛明明是在試探,
她如果敢說要換工作,他是不是馬上就能斷定,她看到了他的“好事”,自以爲拿到了他的把柄,敢威脅他了。
所以,他不會給她換崗位,恐怕會直接在她身上找錯,逼得她自己退出公司,還不敢輕易的說出他的八卦。
她沒那麼傻,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嘴巴嚴的很。
章越似乎沒再懷疑似的,再沒找過溫暖麻煩。
但是,第二天,藍玲忽然問溫暖,“聽說這次你從警局出來,是章總給你疏通了關係?”
溫暖愣怔,疑惑的看着藍玲。
藍玲聳肩,表示自己只是聽說,來提醒她一下,然後匆匆飄走了。
雖然藍玲這麼說,但是辦公室裡,大家的表現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什麼特殊的。
溫暖也就沒在意,辦公室裡流言紛紛,也是常有的事了,反正就是大家無聊的時候瞎猜,真忙的時候,就沒人有時間再傳這些東西了。
又過了一天,晚上,溫暖打蘇以晏的電話,卻打不通。
她有些着急。
坐在那裡,到了半夜仍舊睡不着。
正要睡着的時候,忽然,電視上曝光了一個消息。
正是晚間新聞,上面忽然插播一則消息,“剛剛得到消息,潤宇集團大少,在兩個小時前暴斃……”
溫暖忽然一愣。
潤宇集團的大少……
溫暖半天沒反應過來,而電視裡新聞還在繼續。
“潤宇集團持股過半,有絕對領導權的蘇氏,一家三少一女,大少在多年前已經診斷爲腦萎縮,智力已經停留在八歲,赴美治療三年後,回國修養至今,昨天,消失在公衆視線裡三年的蘇家大少,再次出現在公衆範圍內,是因有人透露,大少已經住院,身體出現反覆病狀,不過二十個小時,大少在醫院去世的消息傳來,據聞,大少原本已經有慢慢康復可能,是忽然暴斃,現在去世原因還在調查中。”
蘇以晏大哥……去世了?
溫暖再次拿起電話,撥通蘇以晏的號碼,仍舊關機。
她忽然覺得不安,他現在失蹤的原因,是不是跟大少去世有關?
一夜幾乎無眠,第二天,溫暖是強撐着到公司的。
她不想留在家裡胡思亂想,不如再來到公司工作,讓自己的生活不要受到影響最好。
然而,她頻頻出錯的工作,還是讓人側目。
藍玲關切的看着溫暖,問她出了什麼事。
溫暖擡起頭來,搖搖頭,“昨晚沒休息好。”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嘈雜聲。
藍玲最好熱鬧,自然忙說出去看看。
溫暖懶得去理會,坐在那裡繼續往電腦裡輸入數據。
嘈雜聲越來越近,溫暖似乎聽到有女人的尖叫聲。
溫暖轉過頭,忽然看到,一個沒見過面的女人,直接衝進了秘書辦公室。
溫暖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她快速的來到自己面前,一個巴掌,忽然打了下來,啪的一聲,直接打在了溫暖的臉頰上。
火辣辣的疼。
大家紛紛一涌走了進來,看着這裡面又發生了什麼。
秘書間美女衆多,也正是事情發生集中地啊,前幾天剛來了警察,這才幾天,又鬧了起來。
溫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三十多歲,染黃的捲髮,面目猙獰,看着溫暖,不顧溫暖臉上詫異難懂的表情,直接指着她罵道,“小賤.人,勾.引別人老公,不要臉,看我怎麼收拾你!”她說着,直接抓住了溫暖的衣服,大力的撕扯起來。
旁邊的人見了,卻不敢有人來攔着,生怕有什麼事連累到自己。
溫暖身上被抓了好幾塊,此時也感覺不到疼痛。
“怎麼了怎麼了?”外面,章越的聲音傳來,他推開人,直接進了辦公室裡,拉過了那個女人。
“你……你又在這裡鬧什麼。”
那女人反手抓住了章越,將撕扯的目標轉移到章越的身上,“你還敢說,我都知道了,你在這裡不好好幹活,勾搭自己的下屬,你……你怎麼那麼不要臉,這種貨色你也要,不就是比我年輕,比我水靈!”
“你……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有話回去說。”
“就在這裡給我說清楚,回去說?她不怕丟人我更不怕,我就要讓人知道,她到底做過什麼好事。”
說着,她面目猙獰的再次衝了過來,對着溫暖又是扯又是打。
章越趕緊攔到了溫暖面前來,然而他越是攔着,他老婆打的越是厲害。
“好啊,你護着這個狐狸.精,看我不打死她,看我不……”
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了。
但是越是這樣,越是不敢來攔着了,平白的惹的一身***不是。
章越抓着溫暖,說,“行了你先走。”
溫暖此時卻明顯感覺到了不對,爲什麼大家會以爲她是……
明明……
但是,現在辦公室裡顯然並沒有那個女孩的身影,
她是汪總的秘書,接替許青顏繼續出差去了。
她抓着章總,叫着,“你爲什麼不解釋,你知道我明明跟你不是……”
“先走,你先走,現在越說越亂。”他含糊其辭,只想着快點讓她走。
眼見着章越明白着想把屎盆子扣在她身上,溫暖怎麼也不能走。
她瞪着章越,一把推開了張越。
“我根本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你爲什麼不向大家解釋清楚。”
章越的老婆在那邊冷哼,“你不是?我都知道了,章越之前一直給你開紅燈,誇的你跟什麼似的,後來怎麼忽然就不誇你了,也對你不特別對待了?是因爲他跟你搞上了,你們就要低調點了,要到背後去搞了。”
“你說話乾淨點!”溫暖看着章越老婆,不客氣的說。
章越老婆確實是個潑婦,聽了更大力的抓住了溫暖,向後一推,溫暖險些撞在了桌子上。
“後來我半夜來,就看着秘書間的燈開着,上來就剩下章越一個人,你就跑了是不是!”章越老婆越說越氣憤,“我查過了,你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怎麼就這麼不要臉,也不爲你孩子想想,你孩子知道你在外面,爲了點錢,跟有婦之夫搞在一起,要怎麼看你。”
“我沒有就是沒有!”
“這次你偷東西,從警局裡被領出來,不也是章越的功勞?要不然,你以爲你能出來?”
“你以爲章越有這個能耐?”溫暖怒極反笑,“你以爲你老公有多厲害,我就能瞧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