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米廣星開着他那輛被砸的破爛不堪的跑車在大馬路上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搜尋着馬朵朵的下落,當他恍然緩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米廣星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是因爲後來他猛然回想起來昨天晚上馬朵朵一氣之下將揹包砸到了他的身上,再緊接着他們爲了躲避那羣小流氓慌慌張張的逃離了那裡,也就是說那女人身上身無分文,更或者說就算她懷揣人民幣,但也可能連身份證都沒有。
“該死!”
想到這裡的米廣星一聲怒吼,不得不說他把那女人給弄丟了,雖然SH是他們的地盤,但如果一個人硬要是躲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尋找的。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是多餘,哪怕那女人躲着他,只要她平平安安她就阿彌陀佛,想到這裡的米廣星將手指夾着的那根香菸彈出,然後掏出手機,快速的按動着,在看到屏幕上姐夫那兩個字的時候,握着手機的手不受控制收緊,然後心一狠直接撥了出去。
如今馬朵朵不見了,而他對她的情況一無所知,或許她在SH還有別的親人,又或者是別的朋友等,所以顧不得他是否會呵斥他,最重要的是那女人的安穩,然電環便卻傳來了“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米廣星聽着這機械化的聲音,眉頭緩緩挑起。
昨天蕭浪打來電話的時候只是說要離開幾天,具體什麼事情也沒有交代,難不成……想到這裡的米廣星又趕忙撥通了一針鬼的電話。
“喂?”號碼撥出去沒多久那邊便傳來了一帶着幾分陰沉的聲音。
“格桑,我姐夫跟你在一起嗎?”米廣星話語間有幾分急促。
“我一直在鬼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一針鬼問。
“昨天姐夫莫名其妙打來電話說要離開幾天,讓我去接馬君華的女兒馬朵朵,便匆匆收線,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而且昨天在我接馬朵朵後發生了一點小意外,那該死的女人也消失的不知蹤影,所以我在想她在SH是否還有別的朋友和親戚?”米廣星的聲音依稀間散發着幾縷猙獰,要知道整整一晚上發了瘋的尋找,恐怕沒病也會折騰的有點病出來。
聽完米廣星的敘述,一針鬼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簡短的沉默後道:“簡單一點也就是說馬朵朵不見了?”
一針鬼的反問讓米廣星的臉頰抑制不住的顫抖,但又不得不硬着頭皮道:“是的!”語落,又補充道:“而且是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
米廣星說完那邊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喂?喂?拜託!格桑大哥你要是還活着的話就給個話,那女人折騰的我已經快崩潰了!”米廣星大有抓狂的架勢。
“馬朵朵這一次到SH來就是爲了拜託馬君華千金這一頭銜,所以就算有無數官員想要去巴結接待,我想她也不會讓人知道,所以排除這一點,她在SH應該沒有任何朋友!”一針鬼話音剛落,在米廣星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只聽他又道:“不,應該說有一位!”
“誰?”米廣星已經心急如焚,如果馬朵朵有個三長兩短,他就算有十條命也賠不起,說不定還會連累蕭浪。
“star!”
一針鬼的話語差點讓米廣星一口鮮血噴出。
“我說哥!老哥!我的親哥哎,咱能不開這種玩笑嗎?”
“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的閒心,馬朵朵這次來SH兩個目的一是爲了拜託馬君華千金這一頭銜,二就是爲了找star!據浪說馬朵朵就這個條件跟他交涉了好幾次,所以我敢肯定第一點比第二個多的多!”一針鬼分析。
“找我幹什麼啊?我這等小貧民怎麼可能認識她那種高層小姐,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名字搞錯了!”米廣星反駁。
“我想浪應該給你說過吧,馬朵朵要找的就是在遊戲界跟黑客界有一定造詣的那個star,你覺得還會搞錯嗎?”
一針鬼的話語讓米廣星恍然想起蕭浪自己曾經問過自己的話,但是沒道理啊,自己從來就不認識什麼馬朵朵,她找自己幹嘛?
“就算她找的是我,但如今關鍵問題是她不見了,ok?”米廣星真有一頭撞死的衝動。
“只要她人在SH就在咱們的控制中。”一針鬼話語間無比輕鬆。
“但如果這該死的女人硬要躲起來,那無疑咱們就是大海撈針!”米廣星語重心長道。
“我說小星,人家女孩子幹嘛要躲你,該不會……”
“stop!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不,應該說是絕不會發生什麼的!”米廣星斬釘截鐵道。
“ok!我瞭解。”一針鬼略帶笑意的正準備掛電話,被米廣星給叫住了。
“昨天我們惹上了一個叫龍虎幫的小勢力,有一個阿龍什麼的東西,我想馬朵朵的失蹤可能跟他有點關係,我先回家換身衣服,有什麼消息隨時電我。”米廣星有氣無力的說道。
“沒問題。”一針鬼應答道的同時笑的很是意會。
辦公室裡,辦公桌前的米婭藍看着眼前敞開的那份文件,怔怔發呆着,表面上看似平靜的她,實則內心早已是一片燥亂,啪的一聲合上文件,起身朝落地窗前走去,看着那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城市,腦子裡迴盪的確是幾十分鐘前跟馬朵朵所說的話。
“讓你對蕭浪感興趣的只是他的野蠻霸道,因爲在過去那些年裡你從來沒人違揹你的意思,這並不是愛!”
“藍姐姐,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現在就是喜歡了,我想他,想見他聽他聲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他吼我,而且我剛剛也說了,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這是不是愛呢!”
米婭藍之所以會出現如今這一副浮躁不安的狀態,無疑跟馬朵朵剛剛的那些話語脫離不了關係,再加上昨天一整夜她都未能安眠,所以此刻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裂開一般。
拋開這繁雜的思緒,轉身正準備邁出腳步的時候,一些零星的畫面又迴盪在腦海裡,本就無比疼痛的腦袋此刻更是仿若千萬只螻蟻在啃噬一般,眼前的視線越發變得模糊起來,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往下沉,就好像下面是一個巨大的沼澤一般,在她眼看要栽倒的那瞬間抓住了身後的陽臺上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