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楠又壓了壓手裡的刀,男人立刻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遞到他手裡。
凌楠放開手,男人捂着脖子連滾帶爬的跑了。
凌楠用手機撥通了章慳的電話,電話響了十幾聲,章慳才懶洋洋的接過來,“誰啊,打擾老子睡覺……”
緊接着電話裡還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what happen……”
“是我。”
章慳的聲音立刻變得清醒,“阿桐,怎麼了?”
“這部手機的主人曾經在網上和人進行交易,想要我的命,幫我查一下是誰。”
章慳嘆了口氣,“就這麼點破事,你就打擾我的好事,你知不知現在我這裡正是春宵一刻的好時候,你小子真行。”
凌楠絲毫不感到愧疚,“我給你十分鐘。”
“好吧好吧,你打開手機的網絡,隨便給我發點什麼就行。”
凌楠照做,不到三分鐘,章慳就回了信兒,“跟他聯繫的人住在碧海小區,我把他們的小區的戶主信息調出來,你自己看誰可疑。”
“戶主信息可能是別人的,把大門口的監控給我。”
“行,凌羽瑟是祖宗,你楠哥是小祖宗,我特麼就是個孫子。”
不到一分鐘,另一個鏈接傳過來,凌楠連聲謝謝都沒說,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坐在小區的長椅上,查看章慳發過來的信息。
然後,他在一列陌生的名單裡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桓則。
凌楠皺了皺眉頭,這傢伙纔剛剛開始就這樣暗算自己,看來必須要給個教訓纔好。
他起身上了車,徑直開向碧海小區桓則的家。
輕鬆繞過一切監控設備,桓則家的防盜門對他來說更是形同虛設,凌楠直接踹開桓則的臥室門。
時間是早上六點四十分,桓則還在被窩裡,門“砰”的一聲響把他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牀上掉下去。
定眼一看,竟然是那個木頭一樣的保鏢。
“你怎麼進來的?你給我出去!”
凌楠的臉冷了像一塊冰,眼睛裡帶着殺氣,走到他牀邊,直接把刀抵在他面前,刀尖離他的眼睛只有不到一釐米的距離。
桓則的冷汗像瀑布一樣往外冒,哆哆嗦嗦的問:“你這是私闖民宅你知道嗎?我有權利逮捕你。”
“是嗎?你有本事,現在就抓我,桓……警……官……。”
他把桓警官三個字說的很重,桓則感覺自己的腿在發抖。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派人害我的證據我已經有了,所以,不要妄圖再跟我鬥,就憑你,就算再來十個也是白費。”
桓則愣了一下,他前天晚上纔在網上找了一個人想着能不能整一整那個小子,難道這麼快就暴露了?
可是他明明都是匿名聯繫的,連被僱傭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凌楠怎麼可能知道?
桓則想了想,確認自己沒有破綻,於是咬着牙不承認,“不可能,你怎麼知道是我?”
凌楠想來沒有什麼廢話,冷冷的掃了這個死鴨子嘴硬的傢伙,擡手拎過他的胳膊往背後一撅。
“嘎巴”一聲,桓則一聲
慘叫。
凌楠冷冷的甩開他,輕描淡寫的說:“下次再被我發現,斷的就是你的脖子!”
說完,出門離開了。
等開車回到自己的小區,已經是早上快到八點了,凌楠覺得肚子餓,這纔想起了夏淺淺還在自己家裡,趕緊去買了早飯。
回到家,發現夏淺淺正可憐巴巴的坐在沙發上,表情委屈的不得了,好像馬上就要哭了。
凌楠走過來,把吃的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吃早飯吧。”
“你買早飯買了兩個小時……”
“路上有點事情,不好意思。”
夏淺淺低下頭,聲音軟軟糯糯,“你是不是討厭我,所以故意躲出去了……”
凌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說:“沒有,夏小姐想多了。”
“夏小姐……我都這樣了,你還叫我夏小姐……”夏淺淺苦笑了一下,“難怪沒有人喜歡你,你就是個笨蛋。”
“吃早飯吧。”
夏淺淺來了脾氣,伸手把餐盒推開,“誰要吃你的破東西,送我去工作室。”
然後她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朝門口走去。
凌楠無奈,只能跟在後面,想伸手去扶她,還是被她推開了。
凌楠開車送她去工作室,夏淺淺全程都沒有理他,只是低頭玩手機。
還好凌楠本來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並不覺得這樣的氣氛尷尬,只是餘光掃到夏淺淺一張失落的臉,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他雖然不善言辭,但是並不傻,夏淺淺的表現明顯的寫着四個大字:我喜歡你。
但是他這樣的身份,以後很可能就是夏淺淺的殺父仇人,他沒有辦法接受夏淺淺的任何感情,除了裝糊塗,他還能怎麼樣呢……
“夏小姐,到了。”
夏淺淺推開車門,回頭對凌楠說:“你不許上去,就在車裡等我。”
“好。”
夏淺淺起身走了,凌楠就一個人坐在狹促的小車裡,一直坐到太陽落山,寸步未離。
晚上,夏淺淺走出來,看見凌楠依然坐在車裡,像一尊漂亮的雕塑,走過去問:“你在這裡坐了一天?”
“小姐讓我等,不敢不等。”
夏淺淺賭氣,不肯坐他的車,拎着小包自己往前走,凌楠趕緊下車跟着。
“小姐,您要去哪?”
“不要你管。”
“我答應夏先生,在您離開家的時間內都要保證在您方圓十米之內。”
“那你就離我十米。”
“好。”
凌楠說着,就停住了腳步,直到夏淺淺走到離他大概八九米的地方,才擡腿跟了上去。
夏淺淺真是要被這個木頭氣死了,但是也沒辦法,撅着嘴往前走,凌楠就在後面跟着,一直盯着周圍的動靜,做一個老老實實的保鏢。
夏淺淺一個人散步到湖邊,循着草地坐下,靜靜的發呆。
離她不遠的地方,有一對情侶,看側臉就十分養眼,男生拉着女生的手,溫柔的說着什麼,女生卻面色沉靜,話也不多,偶爾點點頭,幾乎看不見笑臉。
夏淺淺有些
羨慕,爲什麼人家的男生對女生都這樣溫柔,而她喜歡的人,卻是那樣對待她。
正想着,那對情侶中的男生轉過頭來,夏淺淺看到他的臉愣了一下,這個人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不過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那男生無意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女孩也循着目光看過來,然後女孩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下,對男生說了什麼,不過男孩很快就把女孩拉走了。
夏淺淺沒有當回事,站在夏淺淺身後的凌楠眼神卻閃爍了一下,因爲那個男人,是凌羽瑟。
白楚歌見凌羽瑟把自己拉走了,意識到凌楠現在應該是在做什麼任務,不方便說話,但是也沒有開口問。
直到兩個人回到車裡,凌羽瑟才說:“楚歌,以後無論在什麼地方看見阿楠,一定要裝作不認識。”
“嗯,我明白。”
凌羽瑟寵溺的摸摸白楚歌的頭,“對不起,有些事情,可能你不方便知道,一是爲了阿楠的安全考慮,二也是爲了讓你安心。”
坐在駕駛位上的邱桐接口道:“是啊,連我都不知道凌楠最近在做什麼。”
“不用對我解釋,我當然明白,他有危險,別人瞭解的越少,他才越不容易暴露,有時候,最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邱桐和凌羽瑟透過後視鏡交換了一個讚許的眼神,“老大,白楚歌給你做廚師,絕對是委屈了她的才華。”
白楚歌抿了抿嘴,“我很喜歡做飯,而且……”她擡頭看了凌羽瑟一眼,“淩氏命脈的健康狀況就掌握在我的手裡,我並不覺得委屈。”
邱桐“嘖”了一聲,“我以前一直覺得是你掉入了凌總的虎口,但是我現在突然覺得好像受欺負的是凌總,果然一物降一物,凌總是遇到對手了。”
凌羽瑟笑了,“是啊,我們桐哥還還不是被老吳那樣的小白臉收了?”
邱桐聽見凌羽瑟叫他桐哥,就知道要出事,趕緊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腳油門開車出去。
凌羽瑟無奈的笑了笑,拉住白楚歌的手,“我這次出差可能要十幾天才能回來,你一個人乖乖的,無論去哪兒都要讓前面開車的那個傢伙跟着你,答應我好不好?”
邱桐接口道:“你乾脆把她帶走,我就清閒了。”
凌羽瑟瞪了他一眼,“你想的美。”
邱桐哭喪着一張楊白勞一樣的臉,“憑什麼啊,好不容易把你盼走了,又留下一個欺負我。”
白楚歌說:“我要籌備婚禮,都已經和策劃師越好了時間,所以我不能走。”
凌羽瑟也說:“要不然,你以爲我想把楚歌留在你手裡?”
邱桐聳了聳肩,小聲嘀咕:“明明是去機場,還非要跑到湖邊秀一圈恩愛,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顏值高的人都是怎麼想的。”
凌羽瑟嗆白他:“我也搞不懂你們這些司機怎麼一路上都是廢話,我以爲我做的是出租車。”
白楚歌問凌羽瑟:“你還坐過出租車?”
凌羽瑟嘆了口氣,“當然了,以前年齡不夠沒有駕照的時候,你前面的這位司機先生總是喜歡開一半車就停下來和人打架,然後我就只能坐出租車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