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真的在乎這一塊兒表,只是爸爸又立功了,而且這一次立的功勞還特別大。
所以,這一塊兒表的意義不一樣。
聽到她說的話,白楚歌的眼睛暗了暗。夏侯傑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其中還有她父母的……
“楚歌,這些保鏢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會在醫院?”夏淺淺走上前來,拉住了白楚歌的手,疑惑的問道。
白楚歌的身上穿着白色長裙,沒有穿病號服,所以,她不知道白楚歌在住院。
“我生病了,在醫院住院呢。”白楚歌沒有多什麼,隨口解釋了一句。
夏侯傑走上前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楚歌,見她臉色蒼白,以爲她是被遊輪上發生的事情嚇到。
“白小姐,調查案子的事情,我沒有能幫上你的忙,還希望你不要介意。”夏侯傑溫和的說道,在夏淺淺的面前,他永遠是一個慈祥的父親。
即使是對夏淺淺的朋友說話,他的語氣都是溫和的。
白楚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此時的夏侯傑臉上沒有一絲的戾氣,一如當年見到院子裡的小孩子們一樣,笑得平易近人。
“這件事情不能怪夏警官,畢竟是毫無線索。”她聲音平靜,嘴角甚至掛着淡淡的笑容。
她知道想要給父母報仇,自己不能漏出一絲馬腳,不然還沒有幫父母報仇,自己就暴露了。
夏淺淺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了夏侯傑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白楚歌的臉上,“你們在說什麼,爲什麼我聽不懂你們說的話,什麼案子?
“沒什麼,一件小事而已。”白楚歌不想多談,她甚至不想和夏侯傑多說話。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心底裡的恨意一點點的洶涌,幾乎要壓抑不住了。
邱桐和凌南站在一邊,有些擔心的看着白楚歌,害怕她會突然爆發出來。
白楚歌牽着夏淺淺的手,朝着長椅走了過去,“我們去那邊說吧。”
轉過身的時候,白楚歌感覺到後背僵硬了。
只需要一分鐘,她就完全的堅持不住了。
“淺淺,你和白小姐聊天吧,我先回局裡了,今天晚上還有個會議,要彙報一下案件的情況。”夏侯傑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又開會?你每天除了辦案就開會,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紀了,還這麼拼做什麼?”夏淺淺不滿的抱怨,卻是在擔心爸爸的身體。
夏侯傑微微一笑,嘆息了一聲,“是啊,我也要老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申請退休。”
“真的?”聞言,夏淺淺眼睛一亮,當國際刑警太危險了,經常要面對槍林彈雨的生活,前幾年,她提起過讓夏侯傑專業的事情。
夏侯傑輕輕地點了點頭,真的到了退休的時候,聞永峰一直是他心頭的大患,解決了聞永峰,再也沒有威脅他的人存在,這個時候退休,是最好的選擇。
夜晚悄悄地來臨,白楚歌和夏淺淺在長椅上聊了很長的時間。
白楚歌總是不自覺地把話題牽扯到夏侯傑的身上,希望夏淺淺能夠多講一些夏侯傑的事情。
可是,夏淺淺知道的都是媒體報道的情況,
對夏侯傑做的其他事情,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聊了一會兒,拒絕了夏淺淺一起吃晚飯的邀請,白楚歌在保鏢們的保護下,回到了病房。
在病牀上坐下來,她接到了唐錦柯打來的電話。
“唐大哥。”在所有的人面前,白楚歌都努力地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不想讓別人看出破綻。
對唐錦柯,她不擁有任何的僞裝,說出三個字,淚水就慢慢的在眼眶裡凝結了。
聞永峰死了,她找不到證據了。
“今天夏侯傑臨時從警局裡調走了十幾個警察,當時我不知道的發生了什麼,這些人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們是去抓捕聞永峰了。發生了聞永峰持槍拒捕的事情,聞永峰被當場擊斃。”唐錦柯語氣沉重地說道。
他一直在調查聞永峰的行蹤,竟然連聞永峰迴國的事情都不知道。
“聞永峰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調查出夏侯傑的罪證,唐大哥,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辦?”白楚歌聲音哽咽,無助的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
唐錦柯嘆息一聲,“楚歌,實在不行你凌羽瑟坦白吧,以凌羽瑟的能力,他會有辦法幫助你的。”
以前,唐錦柯一直反對白楚歌爲了報仇和凌羽瑟在一起。
現在他主動地提出,讓白楚歌向凌羽瑟尋求幫助。
唐錦柯也沒有辦法了吧?
凌羽瑟?如果自己坦白,他會幫助自己嗎?
掛斷了電話,白楚歌不禁有些遲疑。
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晚上七點鐘了,窗外的夜色已經很深,凌羽瑟還沒有回來?
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嗎?
不行,自己要和凌羽瑟坦白所有的事情,她撥打了凌羽瑟的手機號,緊緊地咬着嘴脣。
必須一鼓作氣的和凌羽瑟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不然她擔心以後自己沒有勇氣了。
彩鈴聲音響了一會兒,通話被拒絕。
這是第一次,凌羽瑟拒接她的電話。即使是在凌羽瑟開會的時候,她打去電話,凌羽瑟也會中止會議,和她講電話的。
公司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嚴重到連接她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白楚歌的心裡有些失落。
她懊惱的低下頭,擡起手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爲什麼會有小女人才會有的惆悵。
凌羽瑟處理公司的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而且,自己並沒有把凌羽瑟當做自己的男朋友,他一直只是自己利用的棋子。
只是一顆棋子而已,是這樣吧?
病房的門被推開,邱桐走了進來,手裡提着一個食盒,在白楚歌的面前打開。
“老大還沒有回來,他應該在外面吃了,你先吃飯吧,不用等他了。”邱桐說道。
眼前擺放的是幾個精緻的菜餚和米飯。
明明是美味的食物,她卻沒有了食慾,她本來是想和凌羽瑟一起吃皮蛋瘦肉粥的。
結果他卻不能和自己一起吃晚飯。
“我不想吃。”白楚歌搖了搖頭,擡起頭來望着邱桐,問道:“公司裡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到現
在他還沒有回來?”
邱桐是凌羽瑟的兄弟,公司裡的事情他應該清楚。
邱桐臉色不變,淡淡的一笑,“我沒有問,因爲我相信不管出了什麼情況,老大都能夠應付得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打電話問一下。”
“不用了。”白楚歌搖了搖頭,“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了。凌羽瑟回來,記得叫醒我,我有事情要和他說。”
邱桐走出了病房,臉上的平靜一瞬間消失。他把食盒交給一旁的保鏢,自己站在走廊上,掏出一支菸點燃。
傍晚的時候,他給公司打去了電話,得到的回答是公司什麼事情都沒有,凌羽瑟沒有回公司。
他去了哪裡?爲什麼要騙白楚歌?
離開的時候甚至沒有帶一個保鏢,邱桐有些擔憂起來。
翌日清晨,白楚歌從睡夢中醒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下意識地側頭看向了一旁的病牀。
病牀上的被子依舊整齊地疊放着,明顯沒有用過。
凌羽瑟沒有回來?
她的眼睛裡劃過一抹失落,說不定凌羽瑟給自己打了電話或者發短信呢?
她拿過手機,手機上一個未接電話和短信都沒有。
爲什麼凌羽瑟還沒有回來?
她的心提了起來,一股不安的感覺浮上心頭。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翻身下了牀,朝着房門小跑過去。白楚歌要去公司找凌羽瑟,和他坦白自己的事情,需求他的幫助。
跑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凌羽瑟正走過來,他沒有換衣服,身上依舊一襲亞麻色的西裝,眼圈深陷,滿臉的疲憊。
“凌羽瑟我……”白楚歌迎上去,握住了凌羽瑟的手,張了張嘴。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凌羽瑟打斷了她的話,“我一晚上沒有睡覺,好睏啊,讓我先睡一會兒,你自己去吃早餐吧。”
說完,凌羽瑟鬆開了她的手,精緻走進了病房,躺在病牀上閉上了眼睛。
白楚歌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凌羽瑟,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以前不管她說什麼話,凌羽瑟都會耐心的聽她說完,從來沒有打斷過他的話。
他一晚上沒有睡,公司的事情很緊急?
“楚歌,你先去吃早餐吧。”邱桐走上前來,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我不餓。”白楚歌搖了搖頭,爲什麼在她準備和凌羽瑟說清楚所有事情的時候,凌羽瑟要打斷她的話?
她走回去,在自己的病牀上坐下來,望着對面病牀上的凌羽瑟。
剛纔和凌羽瑟說話的時候,凌羽瑟的目光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是自己的錯覺嗎?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她安慰着自己。
凌羽瑟一覺睡到了中午,才睜開眼睛,坐在病牀上面他有些迷茫,一雙黑眸裡第一次顯得空洞。
白楚歌站在他的病牀邊,看着這樣的凌羽瑟,有些緊張。被凌羽瑟看了良久,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是你啊。”半晌,凌羽瑟才搖晃了一下腦袋,含糊不清的說道。
白楚歌卻聽清了,他說的是:是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