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歌剛站穩腳步,服務生手裡拿着一把閃爍着寒光的匕首。
“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就這樣毀了,我還真捨不得。”服務生擡起頭來,露出鴨舌帽下一張猙獰的臉,他不是服務生。
郵輪上的服務生都是經過嚴格挑選,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貌美的男女,不可能有四十歲左右的面目猙獰的男人。
白楚歌轉身就跑,情急之下,腳下一個踉蹌,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跑啊?我看你能夠跑到哪裡去。”男人冷冷的一笑,舉着匕首一步步的走向白楚歌。
他不着急,像是抓到了耗子的貓,並不急着吃掉。
白楚歌驚恐的看着慢慢靠近的男人,在地上一點點的後退,“你不要過來,你想要錢?我給你。”
“哈哈,凌少的女人自然是不缺錢,我不要你的錢。”男人追上前來,擋住了白楚歌逃跑的路,慢慢的蹲在她的身邊,“你逃不掉,白小姐,不如我們回房間,做些有意思的事情,然後我再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怎麼樣?”
匕首刀背在白楚歌的臉頰上輕輕地拍了拍,男人接着說道:“要我毀掉這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我還真的有點兒捨不得呢。”
刀背上的寒冷傳到她的臉頰上,刺骨的陰冷,讓白楚歌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我就是死,也不會如你所願,不過,你能不能在我臨死之前,讓我死個明白,究竟是什麼人讓你來的?”
“哈哈,白弦逸,你不要套我的話。”男人目光一寒,“既然你不願意伺候我,那我就動手了。”
男人高高的揚起匕首,朝着白楚歌白皙的臉頰刺了過來……
逃不掉,掙扎不開,白楚歌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住手。”一道怒喝從男人的身後響起。
男人的動作微微一頓,匕首在距離白楚歌臉頰幾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凌羽瑟,男人頓時心狠狠的一慌。
白楚歌雙手撐在地面上,想要趁機站起來,胳膊痠軟無力,根本支撐不起身體。
砰地一聲,身體再次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男人反應過來回過頭,一隻大手朝着白楚歌伸了過去。
下一秒,凌羽瑟衝到了男人的身邊,擡腳朝着蹲在地上的男人踢了過去。
身後勁風襲來,握着匕首的男人回過頭胡亂的刺了過去,眼看着他手裡的匕首就要刺到凌羽瑟的腿。
凌羽瑟猛然收住踢過去的動作,後退了一步,成功的躲過了刺過來的匕首。
知道自己無路可逃,男人舉着匕首朝着白楚歌撲了過去,即使是死他也要完成任務。
白楚歌半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閃爍寒光的匕首刺過來,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凌羽瑟見狀,撲了過來,擡起自己的拳頭朝着男人握着匕首的手砸了下去。
匕首擦着凌羽瑟的胳膊划過去,頓時血光一閃。
匕首刺中凌羽瑟胳膊的時候,凌羽瑟一腳將男人踢翻在地,保鏢們衝上來,想要抓住行兇的男人。
男人匆匆的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緊隨着保鏢們衝進來的人羣之中,深深地看了一眼。豁然朝着窗戶跑了過去,直接撞開緊閉的窗子,跳進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分鐘之內,當其他的人反應過來,男人消失不見了。
“你怎麼樣?”凌羽瑟彎下腰,一隻大手握住白楚歌的臂彎,將慌亂的小女人從地上拉起來,漆黑的眼眸緊張的盯着她。
白楚歌臉色煞白,目光落在凌羽瑟的胳膊上,一道鮮紅的傷口趴在上面,觸目驚心,“你受傷了……”
她的聲音顫抖,神情緊張。
凌羽瑟一愣,順着白楚歌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才發現自己受傷,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一隻胳膊將白楚歌勾進懷裡,低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查看小女人有沒有受傷。
“立刻封鎖現場,查找有沒有線索。”邱桐命令一聲,衝上前來,皺眉看着凌羽瑟胳膊上的傷口。
傷口極深,鮮紅的血液流出來,打溼了他的胳膊。
“去拿醫藥箱,聯繫直升飛機,讓醫院做好準備。”雖然擔心凌羽瑟的傷,邱桐還是毫不雜亂的吩咐着。
劉振昊穿過人羣,跑上前來,一雙眼睛裡滿是擔憂,看到受傷的凌羽瑟一隻胳膊勾着白楚歌的身體,小女人的身體貼在凌羽瑟的身上,似乎沒有人能夠把兩個人分開。
劉振昊生生的頓住了腳步,站在那裡,擡頭望過去,再也沒有力氣上前。
邱桐回過頭來,冷冷的掃了劉振昊一眼,“劉少,這件事情發生在劉家的遊輪上,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邱先生,我想,沒有人比我們劉家人更不希望凌少爺不要在遊輪上出事。”劉父走上前來,冷冷的說道,目光在現場掃了一眼。
地上除了一個打翻的食盒,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你受傷了,你流血了。”白楚歌小手握住凌羽瑟的胳膊,不自覺的淚水奪眶而出,白皙的手沾染了凌羽瑟的血。
“我沒事。”凌羽瑟舒然一笑,“你沒有受傷就好。”
白楚歌的身體猛然一震,淚水更加洶涌,慌張的左右看着,
想要尋找什麼東西,幫凌羽瑟包紮。
邱桐一把將自己身上的西服袖子撕開,把凌羽瑟傷口上方的胳膊緊緊地繫上,然後接過保鏢們遞來的醫藥箱,幫凌羽瑟做了簡單的包紮。
劉振昊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白楚歌爲了凌羽瑟落淚,看着她的手上沾染鮮紅的血。
從始至終,白楚歌都沒有擡起頭來,看他一眼。
“夏先生,您是警察,請幫忙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劉父沉吟了片刻,走到夏侯傑的身邊,目光凝重的望着他。
夏侯傑環視了周圍一眼,苦澀的搖了搖頭,“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對方又已經跳海了,很難調查。”
……
二十分鐘以後,一輛軍用直升飛機停在遊輪甲板上,凌羽瑟和白楚歌爬上了飛機,保鏢們緊隨其後。
白楚歌淚眼朦朧的坐在凌羽瑟的身邊,看着他傷口流出的鮮紅的血把白色的紗布浸透,心痛如刀絞。
“傻瓜,不許哭了,我沒事。”凌羽瑟扯出一抹笑容,臉色蒼白如紙。
“對不起,都是因爲救我,你纔會受傷的。”白楚歌搖了搖頭,淚水再次落了下來。
凌羽瑟輕笑一聲,沒有受傷的大手握住白楚歌的胳膊,安慰道:“你有沒有想過,對方爲什麼要找你的麻煩?很有可能是因爲我,說不定時我連累了你。”
飛機直接在醫院的院子裡降落,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醫生護士們立刻迎上前來。
吳初櫟神色鄭重的上前,詢問道:“怎麼回事,被什麼東西傷到的?”
凌羽瑟泰然自若的一邊朝着醫院大樓走去,一邊說道:“被一把匕首傷到的,傷口好像不淺,不過沒有什麼問題。”
急診室裡,吳初櫟解開紗布,看着傷口皺了皺眉,“好險,匕首再深半公分,你這條胳膊就廢掉了。凌少,你也算是造化大。”
“哼,如果正大光明的動手,我保證他傷不到我一根頭髮。”凌羽瑟有些後怕,幸好白楚歌沒有受傷,不然將會是他一輩子的痛。
白楚歌聽到吳初櫟的話,更加緊張,站在一旁看着吳初櫟給凌羽瑟處理傷口,想要上前幫忙,卻什麼也做不了。
邱桐一張臉陰沉得可怕,“這件事情一定要讓劉家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我饒不了他們。”
眼睜睜的看着凌羽瑟受傷,他連阻止的機會都是沒有,讓邱桐心裡無比的鬱悶。
“這件事情不是劉家人做的,我在遊輪上受傷,他們也難辭其咎,除非他們腦子壞掉了,不然不會讓人做這樣的事情。”凌羽瑟半坐在病牀上,微眯着眼睛,眼睛裡閃爍着算計的光芒。
把遊輪上的人利害關係計算了一遍,幽幽的開口,“調查一下程曦冉。”
“你的意思是,程曦冉派人對楚歌下手?”邱桐聲音冰冷,轉身往外走去。
“站住。”凌羽瑟叫住了他,“我只是懷疑,暫時沒有證據,你調查一下程曦冉的動向,還有陸成安上游艇的時候帶了多少保鏢,以及那些保鏢在遊艇上做了什麼。
“是。”邱桐應了一聲,走出了病房。
白楚歌站在病牀邊,眸光閃爍了一下。
會不會是秦珊珊找人對她動手?畢竟,秦珊珊對她恨之入骨,在訂婚宴上,她打扮得光彩奪目,把秦珊珊比了下去。
“突然,一隻大手握住了白楚歌的手,將她朝着病牀邊拉了拉,白楚歌這纔回過身來,只見凌羽瑟正凝望着她。
凌羽瑟目光落在白楚歌的手上,“快去洗洗手……”
白楚歌發現,自己的手上都是凌羽瑟的鮮血,她眼睛一紅,淚水差點再次落下來,緊緊地咬了一下嘴脣,沒讓自己哭出聲。
走出急診室,白楚歌在洗手間裡洗去了手上的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