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桐忍不住好奇的朝着病房裡張望,看到房間裡的一幕,隨即尷尬的笑了一下,轉身準備離開。
聞言,白楚歌越發的羞澀,從凌羽瑟的懷裡掙脫出來,急匆匆的的走進洗手間,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凌羽瑟若無其事的躺在病牀上,瞟了吳初櫟一眼,“吳醫生,難道您不覺得進病房前敲敲門提醒一下會好一點嗎?”
吳初櫟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額,以前真的沒有注意過這種問題,以後我會注意。”
他走進病房,嘴角含笑的瞟了一眼洗手間緊閉的房門,故意大聲說道:“不過,以前倒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洗手間裡,白楚歌臉色越發的滾燙,鏡子裡的她滿臉通紅,忍不住擡起手輕輕地附上自己的臉頰。
她洗了一把臉,聽到病房裡傳來吳初櫟詢問凌羽瑟傷情的聲音,她顧不得害羞,走了出去。
“嗯,以後注意不要觸碰到傷口,休養幾天的時間,就可以出院了。”吳初櫟點頭說道。
病牀上,凌羽瑟挑了挑眉,“幾天的時間?不行,一會兒我要離開醫院,集團裡這麼多的事情,我怎麼能安心的躺在醫院裡?”
“不行。”吳初櫟還沒有說話,白楚歌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快步的走到病牀邊,瞪了凌羽瑟一眼,“你的傷沒有痊癒之前,必須留在醫院,哪裡也不許去。”
這男人工作起來連自己的傷都顧及不到了嗎?昨天晚上流了那麼多的血,他的身體十分的虛弱,臉頰依舊蒼白。
白楚歌絕不會允許,這樣的凌羽瑟去公司。
凌羽瑟輕笑了一聲,“我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什麼時候聽過一個女人的?”
“你會不會聽其他女人的話我不管,但是我的話你必須要聽,不然……不然以後就不要碰我。”白楚歌情急之下,沒有多想一句話脫口而出。
瞬間,房間裡三個男人都愣住,神色各異的朝着白楚歌看了過來。
白楚歌意識到自己說出什麼雷人的話,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噗嗤。”吳初櫟忍不住笑起來,“哈哈……看起來不用我多說什麼,凌少也會留在醫院繼續治療了。好了,我先去查房,你們繼續剛剛的話題。”
邱桐努力的忍着,纔沒有讓自己笑出聲來,如果不是要和凌羽瑟彙報昨天晚上調查的情況,他肯定會閃身衝出病房,大笑一番。
凌羽瑟乾咳一聲,化解了白楚歌的尷尬,“楚歌,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買飯吧。”
“嗯。”白楚歌往外走去,順手幫兩個人關上房門。
她一離開,凌羽瑟收起臉上的笑意。
邱桐上前一步,開口彙報:“我讓人調查過,劉家只是給各個世家發去了請柬,並沒有規定對方帶多少保鏢,所以,根本調查不到陸成安昨晚帶了幾個保鏢。郵輪上沒有監控……”
他頓住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
凌羽瑟垂眸,“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的事情調查不出是不是程曦冉
讓人做的?
“對,到現在沒有任何的線索,化妝成服務員的男人跳海了,死不見屍。”邱桐無奈的開口。
凌羽瑟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點了點頭,“對方跳海,就證明他不想讓我們調查出任何的線索。陸成安訓練出來的人,果然是不一樣。”他的話裡,篤定那個人是陸成安的人。
邱桐微微一皺眉,聲音冷厲,“昨天晚上的人真是陸成安派來的嗎?”
“或許陸成安並不知情,不過,程曦冉絕對逃脫不了關係。”他的一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病房門被敲響,保鏢們走了進來,“總裁,陸先生和程小姐在外面。”
陸成安和程曦冉?
凌羽瑟收起臉上的憤怒,才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陸成安和程曦冉還穿着昨晚的禮服,兩個人是下了遊輪,直接趕過來的。
“凌少,昨夜事發突然,沒有來得及查看你的傷勢。”陸成安病情淡然,看了一眼凌羽瑟的胳膊,“沒有什麼大礙吧?”
“沒什麼,皮外傷而已。”凌羽瑟淡然一笑,示意邱桐給陸成安和陸成安搬來椅子,才說道:“有勞陸先生和程小姐擔心,不知道劉家調查的結果怎麼樣,有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對我的女人動手?”
他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陸成安的表情,陸成安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聽說沒有,劉家的人在遊輪上把所有的人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程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什麼線索呢?”凌羽瑟看向程曦冉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冷厲,目光似乎化作利劍刺在了程曦冉的身上。
程曦冉泰然自若,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甚至眼睛裡的神情都沒有任何的波動,“事發突然,看到那人動刀子,我都嚇傻了,要不是有成安在,我恐怕會嚇暈過去呢。”
她似乎十分害怕,握住了陸成安的手。
“看起來想要調查出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還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凌羽瑟輕哼了一聲,對陸成安說道:“陸先生,我有些話想和程小姐單獨聊一聊,可以嗎?”
聞言,陸成安的臉色一變,順手將程曦冉攬進了懷裡,臉上浮現出一抹薄怒,“凌少,這不合適吧?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有些話實在是不方便讓其他人聽到,陸先生,如果你今天不同意我們兩個單獨談話,那等我的傷好了以後,我再去找程曦冉。”他淡漠的一笑,笑容裡不自覺的染上了冷漠。
程曦冉輕輕地從陸成安的懷裡掙脫出來,回眸望着他,“成安,既然凌少想要和我談一談,你先出去吧。放心,我的心裡只有你,不管凌少說什麼,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邱桐率先走出了房間。
陸成安遲疑了片刻,緩步走向了房門,手握在門把手上,回過頭來,擔憂的看了程曦冉一眼,才擡腳走了出去。
病房裡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
凌羽瑟躺在病牀上,沉默的瞪着程曦冉,身上的威壓慢慢的散發出來。
程曦冉坐在病牀邊的意思上,目光溫柔的望着凌羽瑟,眼底閃現出一抹淚光,“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受傷的那一刻。那把匕首刺在了我的心頭上一樣,讓我痛到窒息了。”
她起身,腳步輕盈,腰肢妖嬈的走到病牀邊,一把握住了凌羽瑟沒有受傷的胳膊。
刺鼻的香水味襲來,讓凌羽瑟的眉毛深深的皺起來,反手握住程曦冉的手,用力的把她拉扯到自己面前,死死的盯着她。
“程曦冉,你不要以爲人死了,我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你找死不成,敢讓人對我的女人下手。”他的聲音冷得可以冰凍一切。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程曦冉臉色一白,茫然的看着凌羽瑟,“你該不會懷疑那個人是我派去的吧?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她越發的委屈,淚水撲簌簌的落下來。
凌羽瑟不爲所動,握着她胳膊的手如同鐵鉗一樣,要把程曦冉骨頭捏碎。
“啊,你放手啊,我好痛。”程曦冉用力的掙扎着,驚叫一聲,“嗚嗚嗚……”
砰地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陸成安和保鏢們衝了進來,陸成安上前一步,將程曦冉摟在懷裡,“凌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的女人?”
“和程小姐開個玩笑,不必當真,”他沒有證據,不然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程曦冉掐死。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凌少,你們凌家家大業大,我陸成安也不是好欺負的。”陸成安將程曦冉抱在懷裡。
程曦冉嚶嚶的哭泣着,嬌柔的身體在陸成安的懷裡顫抖着。
白楚歌提着早餐從病房外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愣在了原地。
她下意識地想到的不是程曦冉爲什麼會在病房裡,而是凌羽瑟的傷口有沒有崩裂。
幾步走到病牀邊,見他包着紗布的傷並沒有鮮血滲出來,鬆了一口氣。
陸成安怒氣衝衝的摟着程曦冉一步步的走出了病房。
來到停車場上了車,程曦冉依舊嚶嚶的哭泣着,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半晌,沒有聽到陸成安的安慰,她微微的一皺眉,眼角的餘光掃到陸成安的臉。
他鐵青着一張臉,一臉的憤怒,“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讓人做的,對嗎?”
“不是,我……”程曦冉下意識地否認。
“那你告訴我,阿城在哪裡?爲什麼他不見了?”陸成安冷峻的臉頰逼近程曦冉,“阿城的老婆得了癌症,需要錢做手術,他這幾天都急得焦頭爛額的,昨天遊輪上發生了那件事,阿城不見了,今天早上他老婆的銀行卡里多了五十萬。”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
程曦冉坐在那裡,臉上的委屈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平靜的擦去臉上的淚水。
側過頭來,對上了他冰冷的目光。
“沒錯,是我讓阿城刮花白楚歌的臉頰,事成之後給他五十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