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柏嫣的鼻子嘴巴都嗆了水,一邊拼命咳嗽,白楚歌見差不多了,放開手,氣定神閒的說:“趕緊走吧,要是感冒了,我可不付醫藥費的。”
範柏嫣還在咳嗽,但是嘴巴一刻不停的咒罵着:“你這個……賤人……別以爲你們有錢有勢就了不起。”
範筧也想過來打白楚歌,白楚歌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那目光裡竟然帶着殺氣,範筧愣了一下,轉身過去扶住範柏嫣,惡狠狠的看着白楚歌,“你別以爲你是凌總的女人就可以欺負人!”
白楚歌皺了一下眉頭,正色說:“先在我面前甩文件夾的是你,現在把我關在衛生間的也是你,只是一個位置而已,你回來了我就會給你讓出來,但是你爲了一點點鄙薄的自尊心就對別人懷有敵意,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範筧瞪着眼睛看着她。
白楚歌又說:“本來我懶得說那麼多廢話,現在真是可憐你們的心態,這麼嚴重的心理疾病我是無能爲力了,不過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醫生,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幫你們介紹,不收中介費。”
白楚歌說着,轉身拿了角落裡的拖把,狠狠的往門把手上一砸,把手“咣噹”一聲掉下來,她再也沒看後面的人一眼,開門出去了。
門口站着兩個保安,見了她就問:“白小姐,你沒事吧?剛纔聽見裡面好像有動靜,我們又不好進去。”
白楚歌平靜的說:“沒事,門把手壞了,找人修一下吧。”
“哦哦,好。”
白楚歌走後一分鐘,一個低着頭的女人扶着一個水淋淋的女人出來。
保安怔了一下,小聲議論:“這女的不是剛纔鬧事的那個嗎?旁邊那落湯雞是誰啊?”
另一個睜大眼睛,“剛纔白小姐在裡面,門又打不開,不會是在打架吧……”
“我去,總裁夫人的戰鬥力可以啊,那麼個高大威猛的女人就變成落水狗了?”
“那是,凌總選的女人,肯定是文武雙全啊。”
“嘖嘖……”
白楚歌回到凌羽瑟的辦公室,坐下來隨意翻着雜誌,突然發現自己的脾氣現在好像不想以前那麼衝動了。
那個冰冷好鬥的自己,好像在這段時間,被凌羽瑟吳初櫟他們薰染,自己也開始改了路線,性子輕鬆了起來,哪怕面對敵視自己的人,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說打就打,反而自然有了凌羽瑟那種浮於雲端自在看對手像小丑一樣上躥下跳的氣勢。
白楚歌不自覺的看向凌羽瑟,他正端坐着噼裡啪啦的敲電腦,那樣子和平日裡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完全不同,果然,認真工作的男人氣質是不一樣的。
白楚歌愣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真的開始欣賞起凌羽瑟來了,難道真的……
白楚歌趕緊告訴自己要淡定,這時候,凌羽瑟接了個電話,放下電話,滿眼都是笑,眼睛飄向白楚歌。
“你笑什麼?”
“楚歌,你知不知道剛纔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誰?”
“策劃公司。”
白楚歌莫名其妙,“什麼策劃,讓你笑成這樣?”
“當然是婚禮策劃。”
“婚……禮?”
凌羽
瑟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坐在白楚歌旁邊,“聽你這個猶疑的語氣,好像並不急於跟我結婚?”
“我……”
凌羽瑟的臉色似乎有點泄氣“楚歌,你到底在猶豫什麼?難道你就這麼不喜歡我?”
“我的意思是說,畢竟結婚是女孩子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候,可不可以讓我自己來籌備?”
凌羽瑟的表情恢復了喜色,趕緊回答:“沒問題啊,你想怎麼弄,需要什麼,通通都是你說了算。”
“謝謝你。”
凌羽瑟低頭湊近白楚歌,“口頭上感謝沒什麼意思,有沒有實際行動?”
白楚歌趕緊躲開,“晚上做好吃的給你。”
“晚上?”凌羽瑟的眼睛裡泛着光。
白楚歌白了他一眼,“別想太多,晚上做糯米飯給你吃。”
“說起糯米飯,你剛剛在外面跟人爭吵的樣子,還真是挺帥的。”
“是嗎?謝謝誇獎,我再接再厲。”
凌羽瑟伸手勾了勾白楚歌的下巴,“是不是還在洗手間打了人?”
“你偷窺女衛生間?”
“我有那麼閒嗎?”
“那你怎麼知道的?”
凌羽瑟神秘的說:“整個公司都是我的眼線,你做什麼我都知道。”
白楚歌嚥了咽口水,“我在你面前怎麼有一種赤裸裸的感覺呢……好像什麼都被看穿了,看破不說破你懂不懂?水至清則無魚。”
“赤裸裸……那我喜歡。”
白楚歌感嘆這傢伙怎麼總是能找到別人話裡的重點,於是別過頭去不理他。
凌羽瑟扳着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說真的,剛纔沒受傷吧?”
“我哪有那麼沒用……”
凌羽瑟仔細打量了一下白楚歌,見她確實沒有什麼事,才放下心來,“明明辦公室就有獨立的衛生間,你非要去外面,被人堵住了吧?”
“你不知道,女衛生間是八卦最盛行的地方,萬一我聽到了凌總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這衛生間去的就太值了。”
“你這麼想知道我的八卦,一個吻換一條怎麼樣?”
白楚歌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想的太美了,你的八卦隨便抓個路人都能說上十幾條,還想靠這個來騙好處?”
“既然騙不到,不如直接索取。”
凌羽瑟說着,不容分說的捧住白楚歌的臉,癡癡的吻上去。
白楚歌擡手打他,凌羽瑟擡起頭,笑了,這蜻蜓點水的吻恰到好處,若是再久一點,怕是要做出什麼有辱辦公室嚴肅工作氣氛的事情來。
然後他起手機,發給白楚歌一串號碼,“朋友介紹的策劃師,國外回來的,聽說是低調奢華路線,適合你。”
“這策劃師叫什麼?”
“不清楚,剛剛發過來,我也沒來得及聯繫,不過,這個朋友還算有品位,他介紹的人應該不錯。”
凌羽瑟說着,寵溺的拍了拍白楚歌的頭,“所有的想法都歸你自己安排,我也聽你指揮,絕不插手,但是你想去見面的時候一定要帶上阿桐,免得有危險。”
“我知道了,你都快成碎嘴婆婆了。”
凌羽瑟無奈的
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想親自照顧你,生怕你受委屈,可是我要尊重你的自由,這就有點糾結了,楚歌,我要是更年期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白楚歌聽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這麼自然,心裡也有些暖,她知道,凌羽瑟是真的在用心的對自己好,一時情動,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見凌羽瑟一直看着自己,白楚歌的連上有點尷尬,然後拉起凌羽瑟把他推到桌案後面,“你快好好工作,這麼多事情要你處理,還有心思沉迷女色!”
凌羽瑟順勢拉着她的手不放,兩個人玩鬧着,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白楚歌趕緊抽出手,坐回沙發邊上。
凌羽瑟沉聲說:“進。”
門開了,兩個男秘書走進來,交了一些文件給凌羽瑟。
“凌總,這是這個季度的報表,還有上午您說要看的資料。”
“凌總,這是今天面試入選的新人名單,請您過目。”
白楚歌聽見新人的名單,眼神一亮,看過去,正看見兩個男秘書彎腰側在凌羽瑟旁邊小聲說着什麼。
看着男人圍在凌羽瑟身邊,還真是個奇景,凌羽瑟倒是很自在,完全沒有當回事。
秘書走了,白楚歌立刻小跑過去,“有王洛邑嗎?”
凌羽瑟揚了揚手中的文件,“想知道?”
“幹嘛?你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怎麼着,也得撒個嬌吧?”
白楚歌想了想,“看你的狀態,王洛邑一定進了名單是不是?”
凌羽瑟挑眉看着她,“我有好事怎麼沒見你這麼高興?”
白楚歌撅了撅嘴,“你的好事,一般都是我的災難,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凌羽瑟笑了,傻瓜,等以後,你就知道這些災難,是我有多麼愛你了。
“那你打算給她安排什麼職位?”
凌羽瑟把簡歷遞給她,“總裁夫人親自招來的人,自然由夫人親自安排了。”
“這麼好。”
“我可是你包養的小白臉,自然是什麼事情都要聽金主的。”
白楚歌被他逗笑了,接過簡歷翻了一下,然後用食指點着頭想了想,“既然是我招來的,那當然得做一個跟我關係比較遠的職位,最好一直見不到我的那種,免得她有壓力。”
凌羽瑟看見她的笑臉,就感覺全世界都變得美好了,“你隨便安排。”
白楚歌想了想,還是給她安排了一個最基礎的實習崗位,一切都要從基礎做起嘛。
白楚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了翻手機裡那個策劃師的電話,覺得有點恍惚,這幾個月的日子就像做夢一樣。
從最開始想要做他的廚師來獲得一點勢力上的背景,到後來一點點被他感動,白楚歌自己都茫然了,到底現在真的只想利用凌羽瑟還是真的對他有了感情?
但是她知道的是,凌羽瑟真的改變了她從前冰冷無情的樣子,畢竟,她已經好幾年都沒有笑過了。
現在,她真的要開始籌劃婚禮,要成爲凌羽瑟的新娘了嗎?
如果有一天,自己大仇得報,那凌羽瑟的存在,是下半生的幸福,還是一輩子的愧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