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聆音伸手勾起耳邊的髮絲,淡笑着道。
“其實你現在就算不幫我,有你之前投入到這個假項目裡的那幾個億,我也足夠讓賽安撐過去了。”
傅容笙的眸色微變,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你之前讓我加大投資,是爲了留這一手。”
可轉念傅容笙又想到一個問題,當初安聆音給安氏下套的時候,並不會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大筆投資幫她撐過難關。
“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打算和安氏玉石俱焚?”
面對傅容笙的提問,安聆音只是帶着淡淡地微笑看向江面。
月色揮灑在清澈的江面上,隨着水流暈開點點光彩。
她深呼了一口氣,目色溫柔地望着傅容笙。
“這是我五年以來過得唯一一個可以稱之爲浪漫的夜晚,我建議不要談論瑣事。”
卸下僞裝的同時,安聆音似乎也將自己心中的那一層戒備卸下,往日鋒芒畢露的眉眼之中,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好啊,我們談點別的,譬如說,談點成年人之間該談的。”
他上前一步,靠近安聆音。
路燈下,兩個人吻在一起的影子被拉長。
雖然傅容笙沒有繼續再說,但不代表他也什麼都不做。
第二天,傅氏就將安氏的大部分股票強勢收購。
安氏的股東此時巴不得趕緊甩了這個爛攤子,傅容笙的收購速度很快。
而安家門口,也多了一堆催債的人。
安雲天暈倒住在醫院裡,整個安氏的重擔都壓在了安曉曉一個人的身上。
傅容笙的手下爲她帶來的傅容笙的消息。
“安小姐,現在整個安氏大部分的股票都已經在傅總的手裡了,傅總說了,只要你在江城永遠消失,他可以讓你父親安全地從醫院出來。”
“什麼?”
安曉曉正在處理各種賬務,這種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得到這種消息,她怎麼敢相信!
“表姐,你彆着急,姐夫她不會那麼心狠的。”
方錦錦都快嚇懵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
安曉曉正一肚子的火,毫不客氣地給了方錦錦一巴掌,拿她當起了出氣筒!
“你這個蠢笨如豬的傢伙,少在這裡給我添亂!”
“安總,你之前讓我查安聆音的身份,我已經查到了。她確實就是監獄裡的那個……”
助理走了進來,望了面上帶着紅印的方錦錦一眼,淡淡地道。
“安聆音,果然是你!”
安曉曉的嚴重充滿了怨懟,她抓起助理帶來的那份資料,就直衝賽安。
面對安曉曉的來勢洶洶,安聆音也只是淡然地將她當做喪家之犬。
既然臉上的僞裝她已經卸下了,就沒有再帶着的道理,因而安曉曉一闖進她的辦公室,就見到了她的真容。
安聆音正低着頭在處理文件,一擡頭看見安曉曉來了,她嘴角噙起一個的嘲諷的笑容。
“安聆音,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賤女人!”
安曉曉指着她怒罵道。
安聆音昂着頭,帶着勝利者的姿態望向安曉曉。
“是又如何,我想如果我不放出證據給你的助理,以你的本事,恐怕一輩子也查不出我的身份吧?”
安曉曉咬着牙,臉上寫滿了狠毒。
“當年沒讓你死在手術檯上,是我的失誤。”
安聆音冷笑一聲,眼中的嘲諷全部轉化爲冷光。
“當年沒有認出你和你那個惡毒媽媽的狼子野心,也是我的失誤!安曉曉,當年你害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今天嗎?”
安曉曉的臉上,冷笑森森,她兇惡地盯着安聆音,說出最爲狠毒的話。
“安聆音,就算你贏了我又怎麼樣?如果你敢毀了安家,那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你的那個野種在哪裡!”
安聆音渾身一震,但片刻之後,她便恢復了平靜,語氣依舊高傲,不見半分慌亂。
“想用孩子威脅我?安曉曉,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會在乎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孩子吧?”
安聆音並非是真的對自己的孩子無情。
可她深知,如果在安曉曉的面前,她越表現得在乎孩子,恐怕安曉曉會狗急跳牆,對她的孩子下手。
唯有裝得滿不在乎,才能讓安曉曉自亂陣腳。
果然,見到安聆音如此反應,安曉曉臉上的冷笑瞬間掛不住了,本以爲這是一張對付安聆音的王牌,沒想到安聆音居然會不在乎。
“那好歹也是你的孩子,你就真的這麼狠心?”
安聆音故作若有所思的樣子,淡淡地道。
“你說得有道理,那我就給你一個喘息的機會, 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想想你把那個孩子放在哪裡了,想清楚了,來告訴我,我可以繞你和安家一命。”
靠着幾句話,安聆音就將安曉曉徹底按住。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就滾吧。”
安曉曉怒吼着,想要衝到安聆音的面前撕爛她的臉,可卻只能白白地捱了安聆音一巴掌,狼狽地被人拖走,丟出了賽安。
“送”走了安曉曉,安聆音只覺得頭暈不止,眼前的景象在她眼前天旋地轉。
她支撐不住,雙膝一軟就要倒在地上。
幸好,一雙大手牢牢地接住了她。
傅容笙單膝跪地,將安聆音牢牢地接在了自己懷中。
“聆音,你沒事吧?安曉曉她對你做了什麼?”
男人一臉焦色,他聽說安曉曉大鬧賽安,就立即趕來過來,可一來就見到了被丟出去的安曉曉,和即將暈倒的安聆音。
望着眼前的傅容笙,安聆音猶如溺水的人握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她緊緊地抓着傅容笙的胳膊,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傅容笙的身上,眼眶微微溼潤。
對安曉曉的恨意,壓抑到此時,才傾瀉而出。
“容笙,先別對安家出手,我要我的孩子。”
傅容笙一時之間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一見到安聆音發紅的眼眶,他的心當下就已經軟成了一片。
大手攏住安聆音的肩膀,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
“好,我答應你。”
他的聲音堅定中帶着幾分因爲關心則亂而產生的焦急。
安聆音的腦袋埋進傅容笙的胸膛,感受到傅容笙身上的氣息,她幾乎要沉溺其中。
見到安聆音激動的情緒慢慢鬆弛,傅容笙說話的語氣才變得平緩。
“你的孩子,我也幫你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