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墨故意跟傅容笙打起了感情牌,邁開細長白皙的雙腿,踱步到傅容笙跟前,滿是委屈地質問他。
傅容笙緊眯雙眼,眼中醞釀着一場陰冷的風雲,“不然呢?”
在圈子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傅容笙的洞察力十分敏銳,自從藍芷墨出現以來,早已察覺到其中的貓膩。
就連這次包皮公司的事,不用森杰特意調查,種種源頭都指向藍芷墨。
炙熱的太陽映在湛藍色的泳池上,水波將金黃色的光剪碎,揉進水的身體裡。
“等你找到實質證據再來再來質問我吧。”
藍芷墨轉身,將手裡的雜誌扔在躺椅上,依舊面不改色地扔下這句話。
目前來說,傅容笙的確還沒有搜刮到有力的證據,釣魚連餌料都沒有準備好,就沒辦法給強加給藍芷墨這樣的罪名。
眼下,最要緊的是填補賽安資金鍊上的缺口,等確保公司正常的運營,才能回過頭來找藍芷墨好好算一筆賬。
臨走時,傅容笙再次厲聲警告,隨後便坐上來時開的輛卡宴開往傅氏。
江城的CBD地段。
作爲江城的黃金地段,龐大的中央商務區掌控着整個江城的經濟脈絡,鱗次櫛比的高樓拔地而起,位居金字塔頂端的則是傅氏集團這座傾力打造的商業帝國。
“傑森,從公司的流動資金裡抽出一千萬,拿去填補賽安的資金缺口,先讓賽安週轉一段時間。”
男人磁性的聲音充滿不可杵逆的威懾力,說起話時語氣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猶豫。
“好。”
站在辦公桌旁的傑森專注地聽着傅容笙的安排,微微頷首。
傑森面露爲難,張了張口,隨後又猶豫地合上。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傅容笙邁開修長的雙腿,徑直走向實木桌後的那面寬敞通透的落地窗。
這是整個傅氏集團的頂層,從這裡幾乎可以俯瞰到整個江城的景色。
傅容笙負手而立,睥睨着湍流不息的車流和普天之下的芸芸衆生。
“有什麼事你說吧。”
傅容笙做事一向不拖泥帶水,更是在重要的事情上不愛擺弄那些欲擒故縱的把戲。
直接切入主題,既然傑森難以啓齒,那傅容笙就自然是替他開口。
傑森怔愣一下,隨即開口,“傅總,我這邊接到傅老爺子的消息。”
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又繼續補充道,“他說要派您出國,讓您去解決點境外公司的事兒。”
聞言,傅容笙挑起眉峰,下巴緊繃,讓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更加清晰。
“現在白養國外那幫廢物,還得我親自去解決問題是嗎?”,傅容笙聽得出傅老爺子此次派他前往國外的意思,嘴角勾起,帶着一絲諷刺地味道。
傑森能跟在傅容笙身邊工作這麼多年,自然是處事風格和自家boss大差不差,只是現在兩位傅家的家主都發話,一時有些爲難。
“他怎麼說的?原話複述一遍。”,傅容笙擲地有聲向傑森拋來一句話,隨後轉過身,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地將袖口向上挽起,露出勁瘦有力的小臂。
“他說,因爲這次事情,不想看見你再因爲安小姐受傷,擔心你遭遇危險,想讓你暫時去國外,免得遭遇危險。”
說這句話時,傑森向來沉穩冷靜的性格一時間緊張得不行,心跳砰砰狂跳,語速都放慢了不少。
“我不可能扔下她一人不管。”
“傑森你不需要爲難,你只要知道面對二選一的問題時,我會毫不猶豫地選她。”
“我想你早該明白我的立場了。”
傅容笙走到桌前,手臂倚靠在桌角,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實木的桌面,聲音不大,發出“篤篤篤”的響聲。
他眼底泛着堅定的光芒,明亮又令人着迷,字裡行間都充滿對安聆音的堅定不移,從一而終。
傑森一時間恍惚,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對安聆音矢志不移的繾綣,在他的記憶裡,好像從來沒有誰在傅容笙那裡有過這樣的待遇。
怕傅老爺子爲難傑森,傅容笙拿起椅背上搭着的西裝外套,聲音不重不輕,“老爺子那邊你不要管了,我會自己處理好的,來人就說有什麼問題來找我。”
剛邁開腳步,又想起什麼,回頭看向杵在原地的傑森,“哦,對了,待會兒你把安聆音所在的病房發給我,我去看看她。”
約莫一週過去了,擔心安聆音再受到什麼意外的傷害,傅容笙信不着別人,這一週安聆音幾乎是由傅容笙全權照顧。
高級vip病房內。
立春過後,下午的暖陽穿過玻璃,陽光降臨在安聆音身上的那一刻,彷彿過往的曾經又重新如獲新生。
其實自從那次打鬥,她就已經恢復了原有的記憶。
傅容笙身上每挨的一拳一腳,她的心都跟着揪揪着,如果說疼痛留在傅容笙的身上。
那麼看着傅容笙忍受疼痛,則是安聆音的一種遭罪。
即使意識到自己對傅容笙的心意,這幾日受着他的照顧,安聆音也不想這麼快就表達出來。
傅容笙每天下班都會來看她,給她變着花樣地準備各種驚喜。
現在是下午一點整,距離傅容笙下班還有足足四個小時。
空無一人的病房內,安靜得讓安聆音有些畏懼孤獨,她無聊地拿起手機刷起今天的微博。
打開微博界面,熱搜的第三條就是傅氏集團家主重病入院。
安聆音有些擔心,指尖輕觸這一話題,瀏覽着具體信息,新聞開頭語便是簡短的幾句話——
有知情人稱,傅老在家中舊病復發,醫生表示,此次病情比較嚴重,可能會危及到生命。
安聆音坐直身板,緊張地往下翻看着,想要搜尋到更多的相關信息。
【傅容笙的緋聞女友】:希望老人家快點好起來啊,心疼我老公。
【江城吳彥祖】:傅總這種連男人都覺得帥的人,想必成長環境也充滿磨鍊吧,傅家這種名門望族,對培養下一代的要求極爲嚴格,希望曾經的家主可以病情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