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笙立在門口,一身黑色西裝筆挺矜貴,周身冰冷的氣場如讓人置身冬日寒潭。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藍家母女,實在是欺人太甚。
他勢必有一天要端了藍家這一窩。
“容笙,怎麼是你?!你終於敢來見我了!”藍母見到來的人是傅容笙,神色激動,剛纔還犀利尖銳的目光在瞬間變得柔軟,也不喊疼了,反手抓住他的手,拉到了藍芷墨面前,“來,趕緊來給我的寶貝女兒道歉!”
安聆音:“……”
這藍母是不是隻會這一套話術,怎麼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
難道,這就叫萬變不離其宗嗎?
傅容笙神色微動,眼底的冷意不減反增。
輕甩開她的手,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藍母。
而一旁的藍芷墨,哪裡還有半分清醒,只咧着嘴傻笑,見傅容笙進來,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他的胸膛上。
嘴裡呢喃半天,也聽不清楚,到底是在說些什麼東西。
“傅容笙,你還愣着幹嘛,我女兒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可都是因爲你,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啊。”
良心?
傅容笙冷笑。曜黑的眸子裡滿是寒意,藍母話說到一半,對上這目光,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伯母,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女人,從始至終都只有安聆音一個人,這件事,與我無關。”
音洛,拉藍母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咬着牙,拳頭深深攥緊了手裡。
真是奇恥大辱!
想她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還是被一個小輩!
還不等藍母說話,傅容笙熟視無睹的轉過身,兩隻手覆上安聆音的肩膀,關切道:“你怎麼樣?她沒傷到你吧?”
“我沒事。”
安聆音語氣溫柔的緊,傅容笙聞言,心裡懸着的石頭,這才咣噹一下砸了下來。
“容笙,我不想多事。”
她握住她的手,青蔥玉指如玉般的溫潤冰涼,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傅容笙做事不要太過冒進。
否則,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傅容笙會意,眸子微微閃了閃,大手和安聆音的手十指相扣。
藍母剛剛被甩得有些懵,見倆人十指相扣,模樣如膠似漆。
這心裡,好似是添了一堆火,燒的極旺。
不等倆人開口,直接開始破口大罵:“你們這對混蛋,耀武揚威到我這來了是吧?你們——”
“藍伯母,”傅容笙打斷了她,尖銳的眸光冷盯着她,帶着幾分威脅的意味,又似乎是想將她看穿一般。
“既然你認爲藍芷墨瘋了是我們導致的,那正好,我認識一個這方面的專家,他治好了許多人,不如——我請他過來?”
藍母一聽,眼神有些飄,很快又鎮定下來:“誰稀罕什麼專家,別是請來害我家芷墨的!”
不等二人回話,她就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們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們!”
這要是真讓什麼專家來了,自己的計劃不就落空了。
她轉過身,說着,還有些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咬着牙,額頭不禁浸出一層薄汗來。
傅容笙和安聆音對視一眼,他略一點頭,這倆人的心思他早已盡收眼底。
“那我們就先走了,藍伯母。”
二人離開後,藍母給了旁邊充當背景板的醫生一個眼神,威脅意味十足。
這是在封口呢。
醫生爲了不丟了飯碗,連忙表示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又擡手擦了一把自己額頭的汗。
兩人出了精神病院後,傅容笙就開車帶安聆音離開了。
車上,他面若冰霜,一言不發地開着車。
這是又生氣了。
安聆音見身側男人冷着一張臉,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滿是冷意,不覺微微嘆氣。
這男人,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不禁有些苦惱,不知道該怎麼哄人。
就在她做好心理建設,準備道歉時,傅容笙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安聆音紅脣輕抿,又有些慶幸地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喂。”傅容笙用藍牙接聽電話。
“傅總,我們已經找到貨物流向了。”
“好,我知道了。”
傅容笙把車靠邊停下,把電話內容講給安聆音。
“那批貨物的流向已經找到了,我現在要過去探探情況,你先自己回去,地址我發到你手機上了,你回去後聯繫傅墨,讓他到這裡來支援我。”
他說了好長一段話,安聆音都沒有插嘴的機會,即使千般不情萬般不願,爲了不拖後腿,她聽了傅容笙的話。
“好,我知道了。”
傅容笙擡手摸了摸安聆音的頭,溫柔一笑:“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親眼目送安聆音上了出租車後,傅容笙才驅車去了剛剛電話裡提到的那個地址。
這周圍很寂靜,一人高的野草到處都是,樹也多,可就是沒有人。
傅容笙把車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開始在草叢裡穿梭摸索。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一個廢棄醫院似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他爬上一棵樹,從高處觀望着建築周圍的情況,大概有十來個人來回巡邏,門口有四個人看着。
傅容笙並沒有輕舉妄動,他在樹上觀察了許久,發現這些人很警惕,大概是四十分鐘一換班,交接班的時候也有人守着。
這麼嚴密的戒備,要是想偷偷潛進去,可能性微乎及微。
倒是門口那四個人懶散得多,也不換班,就在那坐着,四個人看起來都很疲憊,哈欠連天。
而且,巡邏的人,和看門的人好像並不認識,有時候看門的人睡着了,巡邏的人也不會出聲提醒。
傅容笙估計,那四個人也許是負責這些巡邏的人的,所以睡着了也不會被叫醒。
也許這是一個突破口。
他可以等看門的四個人睡着了,巡邏的人又恰好繞到別的地方時溜進去。
傅容笙在樹上蟄伏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那四個人鼾聲震天響靠在一起睡得十分香甜。
巡邏的也繞到了建築後面,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
說時遲那時快,傅容笙嗖的一下就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迅速而安靜地成功溜進建築內部。
建築一層是個大廳,很空,完全沒有可以藏匿的地方,於是傅容笙摸索上了二樓,這裡有很多房間,幾乎每個房間裡都涼着微弱的燈光。
門上有一塊小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傅容笙剛要湊過去看,餘光掃到兩個人結伴從三樓下來。
他左右張望了幾秒,躲進了一個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