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寵妻無下限
葉妃舒在別墅的門口站了一會,初冬的風肆虐着,無孔不入似的往衣服裡鑽。
“阿嚏。”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鼻子裡面有點堵,呼吸不是很暢通,估計昨天淋的那場雨還是讓她感冒了。
“走吧。”肩膀上一暖,一件大衣從後面包裹了她。
葉妃舒轉過頭,白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感冒了,就不要在風口裡面站着。”白禹用力地將披在葉妃舒身上的大衣攏了攏,黑色的呢子立領幾乎將她的小臉都包裹住了,一雙大眼睛隱隱地有憂傷的水光流動。
葉妃舒漠然地扭轉過頭,再一次看了一眼這棟別墅,這是她少女時期最單純美好的幻想。可是現在的自己卻親手放棄了,因爲她的世界裡面有了更重要的東西。
對不起,池哥哥。
她在心裡悄悄地說,要怪就怪她作爲母親的自私。
感覺到白禹牽住了葉妃舒的手,葉妃舒不客氣地甩開,先他一步上了車。
上車之後,葉妃舒一直很沉默,白禹倒也難得的沒有來打擾她。
最後車子將白禹送到了畢氏集團的樓下。
葉妃舒一個人坐車回酒店,可是現在時間還早,於是她吩咐司機將車子開到了丁曉佳家樓下。
她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在樓下買了點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丁曉佳開門的時候手上還戴着手套,一副家庭主婦的樣子,見是葉妃舒來了,趕緊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你來就來了,還買什麼東西,你現在可是孕婦,提重東西也不怕傷到。”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葉妃舒不甚在意地一笑,跟着走進去卻沒有看到嬈嬈的身影,向丁曉佳問起,她一臉疲憊,“你不知道她最近老是發燒,折騰到天亮,現在還在睡覺呢。”
葉妃舒被丁曉佳安排到沙發上坐了,她又端上一杯熱水。
葉妃舒喝了幾口,暖了暖胃,正想開口和丁曉佳說說昨晚上的事情,門外響起了激烈的爭執聲音,乒乒乓乓地砸東西聲音伴隨着男人女人高亢的罵架聲。
丁曉佳趕緊把嬈嬈房間的門關的緊緊的,現在她住的是父母的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
“對面是對小夫妻,整天吵個不停,女的脾氣暴躁,男的也不是個善茬,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丁曉佳眉頭擰了起來,“等嬈嬈上小學了,我就帶着她搬離這裡。”
外面的罵聲越來越難聽,葉妃舒和丁曉佳都沉默了下來等着這尖銳的聲音過去。
可是外面忽然間傳來一聲女人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就像是指甲用力地刮過了黑板,刺激的全身的雞皮疙瘩一陣陣的。
丁曉佳被嚇得不輕,跑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面瞅,驚叫了一聲,“好像打出血了。”她立刻開了門,葉妃舒也好奇地跟了過去。
丁曉佳正蹲在那個長髮凌亂的女人旁邊,似乎想要把她扶起來,試了幾下,才把她從地上拖起來,扶着在牆邊上靠着。
“這麼嚴重,還是打120吧。”丁曉佳看了一眼她額頭上的血窟窿,本來是想要簡單的包紮一下,現在卻覺得手上發軟。
葉妃舒立刻撥打了120報上了地址,那個女人仰起了頭,蒼白着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靠着牆壁。
葉妃舒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好熟悉,腦海裡面閃現出來上一次在古城裡面的匆匆一瞥。
是白瑛……
葉妃舒都不敢將這個鼻青臉腫,穿着落魄的女人跟當初趾高氣揚的白瑛聯繫到一起。
120的醫護人員趕到了,將似乎因爲流血過多而陷入昏迷的白瑛搬到了車上。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看着救護車消失在了視線裡面,葉妃舒詢問丁曉佳。
丁曉佳撓了撓頭,“我其實平常幾乎都沒有和她說過話,只是覺得同爲女人,看到被打成這樣,覺得她可憐,忍不住想幫一把。”
葉妃舒沒有在丁曉佳面前提起白瑛,回到車上的時候,葉妃舒忍不住給白禹發去了一條短信,告知了今天所看的,又將白瑛送去的醫院地址一起發了過去。
等了一會,沒有收到任何回覆,葉妃舒意興闌珊,思來想去還是讓司機把車子開到了醫院的門口。
冬日裡晝短夜長,夜幕降臨得也格外早一些。鴿灰暗青的光照射在落的光禿禿的樹幹上面,跟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漠然的神色十分相稱。
葉妃舒跟護士打聽到了白瑛所在的病房,人已經轉移到了住院部裡面。
這間醫院葉妃舒不算陌生了,當初俊彥出車禍也就是住在這裡。她挑了一條近路,想從花園裡面直接穿過去,剛走進走廊,迎面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走過來。
葉妃舒呆住了,看着封池震驚地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國外嗎?
封池也跟葉妃舒一樣,在原地呆了三秒,然後緩步走近了葉妃舒。
“航班突然間出問題了,所以我沒有去成。”
封池輕描淡寫地解釋。
葉妃舒嗯了一聲。
兩個人相對着站着,沒有說話。無聲無息的距離拉開在她和他之間拉開。
葉妃舒清清嗓子,“怎麼到醫院裡面來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封池垂下眼,“不是,是來看一個朋友。”他看了看錶,似乎着急趕時間,“我還有事,先走。”
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葉妃舒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衣角。這個動作就跟小時候一樣,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請求的時候,她就只拉住了他衣襬的小小一角。
“哥,我都知道了。”
封池微微笑了笑,有些疑惑,“知道什麼了?”
葉妃舒的手暗中握緊又放下去,如果說她都知道了,爲什麼她還這麼狠心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立刻毀滅了希望。
人生難道就是這樣不斷地重演過去的悲劇,他負過她,她現在負了他。都在彼此最爲艱難的時候。
“池哥哥,住院治療吧。”
葉妃舒咬咬牙,終究還是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封池很驚訝,“爲什麼?”
葉妃舒認真地看着他,“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呢?”
封池蹙着眉頭,眼裡似笑非笑,“我怎麼都不知道瞞了你什麼。”
“你那天掉了一瓶藥,我拿去查了,那是治療白血病的。”
這句話在葉妃舒心裡埋了很久了,現在終於有機會說出來,她感覺到心裡一鬆。
“不是。”封池否定,“那是我朋友的藥。我今天來醫院就是來看他。”
他伸手在葉妃舒的發頂上揉了揉,笑聲低沉,“你啊你,讓我怎麼說你。”
葉妃舒根本就不相信,抿緊了脣成一條線,“池哥哥,可是你那天的表現就很奇怪!”
封池緩緩收回手,淡淡地一笑,眼眸裡瀰漫出點點憂鬱,“我那天突然間知道了那個朋友得病的事情,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葉妃舒狐疑的眼神在封池沉穩的臉上打轉,思索着這裡面的可能性,“可是你從小就身體不好……”
“難道身體不好就會得絕症?”封池直接打斷了葉妃舒的話,握拳抵在了脣上輕輕地咳嗽一聲,無可奈何得笑,“你就不能想我點好的?”
葉妃舒尷尬了,一臉呆滯地看着封池,“真的嗎?你真的身體沒事嗎?”
“嗯,沒事。”封池用力地鄭重點頭,“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好了,你一個孕婦,就不要隨便來醫院了。早點走吧。”
封池跟葉妃舒道了別,先她一步走出了走廊。
葉妃舒站在窗子裡面,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封池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了視野裡面。
既然白血病只不過是自己的虛驚一場,葉妃舒的心徹底放下了。
護士剛纔所說的病房好像是在走廊的最裡面一間。一看到門緊閉着,葉妃舒踮起了腳尖,偷偷地往裡面看去。
病牀上包裹了一圈紗布的白瑛虛弱地躺着,而牀邊站立着一個黑色英挺的背影。
那個背影側過了臉,看着病牀上的人,在這個時候葉妃舒看清楚了他分明的臉部線條,那熟悉的輪廓,每一寸線條都像是刀裁出來的別緻。
他還是來了啊。
葉妃舒默默地準備退開,沒有想到的是白瑛忽然間從病牀上直接摔了下去。
這太突然了……好好地怎會從牀上摔下去,葉妃舒心裡面疑惑,接下來白禹會去將白瑛扶起來吧?
畢竟當初白瑛那麼任性的時候他一直都維護着這個妹妹。
可是出乎葉妃舒意料的是,白禹一直站在那兒,黑色的身影立成了一尊俊美的雕像,高高在上地俯瞰着摔倒在地面上狼狽的白瑛。
這不科學!
等了將近五秒鐘之後,白禹還是沒有過去扶起白瑛的意思,葉妃舒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己這個角度,根本就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她湊得更近了一些,女人的八卦心理作祟,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到門上,可還是什麼都沒有聽見。
在病房裡面的白禹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間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