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封父臉上的錯愕,封權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心,即便他氣過怨過也怒過,可在這句話說出口之後,腦海中那小女人的模樣清晰的,只留下溫柔和給他的繾倦。
冷依依不可置信的看着封權,他怎麼可能會有愛的人!封權怎麼可能會愛人!
“你,你說的是真的?”封父很快斂起自己臉上的表情,他的兒子他很清楚,一個全心全意都在搞着權謀的他,怎麼可能會去愛上一個人?
而且那年的心理輔導師也說過,封權這一生根本不可能去動情,就算是對待親情,他的感情細胞都非常的薄弱。
封權卻是笑了,薄脣淺淺的往上一勾,面目上甚是有幾分得意的色彩:“是啊,我愛上了一個很平凡,不,很不平凡的女人。”
心中原本沉甸甸的東西,像是一下煙消雲散了一樣,這些天以來的壓抑似是從未出現過。他不禁擡起手按在自己心口,難道承認愛她,喜歡她,是這樣的感覺?
封父動了動脣,想說些什麼,不過看兒子的模樣,卻是什麼也開不了口了,話是可以作假,這感情與表情卻是真誠的,讓他信服。
“我,我不相信!”冷依依拼命的搖頭,“權哥哥,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愛一個人。”
封權擡起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殺氣的凜冽讓一旁的月狼都看着發顫,他連連半跪在封父的面前:“伯父,我可以爲老大作證,行宮中的人也可以,對了,費少爺可……”
“誰在念叨我呢?”月狼正提着費宇,轉眼間他就已經到了衆人身邊,吊兒郎當的手插着口袋微微笑着半顆白尖兒的虎牙露在外。
封父別過頭去看他,不由得有些不舒服,讓他把女兒交給這種人,多少有些不放心:“費少爺,真是好久不見。”
“伯父,好久不見。”費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之後,視線瞥向月狼:“喂,小狼崽,叫我幹嘛?”
“是這樣的,先生的父親想讓先生和依依小姐結婚……”
“結個p啊。”費宇直接爆了粗口,“那女的連他孩子都有了,他要跟別人結婚,不得瞬間爆炸?”
全場寂靜,封權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從雙人鞦韆上走下,長手長腳的他,四五米不過也是三兩步的事,費宇還沒感覺他接近,頭上就已經被狠狠砸了一巴掌。
他委屈的捂着腦袋,看着封權:“兄弟,我爲了你任勞任怨,做牛做馬朝三晚五的,你就這樣對我啊?”
“什麼孩子?”封父無心聽他們周旋,視線緊逼着封權,“說!”
“伯父,他跟那女人五年前就交往了你不知道嗎?所以這五年他連聯姻的事都沒提過,您難道要拆散他們一家三口啊?”
封權不禁感嘆,費宇扮豬吃老虎的能力太強,要不是他這一番話中的指向性太強,就連和他最親密的自己,恐怕都會認爲他是真的不成器。
半眯起眼睛勾起嘴角,似魔似君的笑,更爲他的冷漠添上了一份邪氣。
冷依依看癡了這樣的封權,可費宇接下去的話,卻像是一巴掌,直接打醒了她:“權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依依,伯父這個事您也知道,只是爲了聯姻而已,現在那女人還有權的孩子,您真的忍心讓他們……”
“行了,不用多說。”封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封權,“有時間,把她帶來給我看看。”
封權頷首應下,費宇的眼中閃過一絲類似狐狸的狡黠。
冷依依看着自己的靠山走了,一下也沒有再留在這裡的道理,跟着也離開,臨走前她憤憤的看來一眼費宇,若今天不是他的油嘴滑舌,以封權的性子根本解釋不過來他!她也就……能夠繼續嫁給他了……
“兄弟,我好像爲了你,被冷依依恨了,雖然我對這個女人任何好感都沒有。”費宇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她跟慕雲那臭冰臉,一點都不相似。”
“他們本來就不是親兄妹,冷依依是冷家領養的。”封權轉過身,重新坐上雙人鞦韆,白色的狐狸看着他回來,擡起頭蹭了蹭他的手掌。
“難怪呢,那女人那麼想嫁給你,是想飛上枝頭當真鳳凰?還真是打了一個好算盤。”費宇說着也到他身邊,坐上鞦韆,“要不是遇到了蕭小姐,你恐怕會真的娶了她。”
“嗯。”封權應了一聲,專心的哄着狐狸。
“話說,你啥時候對狐狸感興趣了?”
費宇的一句話,拉着他的思緒回到自己剛回行宮的那天,這隻白色的狐狸一直呆在蕭小烈住過的客房前,很是悲傷的盯着裡面看。
無論傭人怎麼去趕它,它都會站在那,如同藍寶石般的眼睛不眨的看着裡面。
“我問它,你是不是來找蕭小烈?”封權說着,自己都覺這個舉動幼稚,可當時的他偏偏就這麼做了。
“它擡起了爪,指了指蕭小烈睡過的牀,眼淚一閃一閃在月光下,跟鑽石一樣。”
費宇聽着撓了撓後腦,這男人的性情大變,不是爲了蕭薇薇就是爲了蕭小烈,他早就該猜到。封權的話講完,手指情不自禁落在它如雪的白毛上。
薄脣輕啓:“醫院的監控,答案如何?”
“估計還要兩個禮拜,這是最快的。”
“嗯。”
話音落下,便不再說話,兩個大男人坐在鞦韆上,凝望着遠處的綠草,心都靜了。
……
一眨眼,時間到了三天後。
蕭薇薇看着手中封權的行程表,視線幽深,如果錯過了今天,她就要再等三天,可她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了。
封權對蕭小烈加大的追捕,已經影響到了林嵐。
趁着還有些許的夜色,她換好了一套黑色的禮服,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襯着她原本就修長白皙的雙.腿,更是亮眼。
不做多餘的停留,甚至沒有跟蕭小烈打招呼,便拿起包一路下樓。
“小姐,您去哪啊?”運氣不錯的她,不過三分鐘就打到了的士,是一個挺和藹可親的中年大叔。
“四季酒店。”
一路上她的視線都落在窗外,看着夜色像是膠片一樣飛速的從眼前掠過,心情一陣的平靜。
去找他的緊張感,竟是消失的差不多了。
還是淺夜,並沒有多少車子,很快的士就停在了四季酒店,蕭薇薇付了錢之後,站在了門口擡起手看了一眼腕錶。
距離封權到的時間,不過就一個小時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