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敲了一下錘子,嚴肅着臉道:“原告律師,請不要偏離話題。”
原告律師看着被告律師笑道:“那我們就換個話題,文先生,我手裡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蕭先生的死是你造成的。”他交手裡的證據交給收集證據的人,由他將證據提交給法官大人。
法官大人翻看着手裡的證據,然後遞給旁邊的陪審法官,沉聲問道:“文先生,證據中提到你曾經綁架過蕭依然,對於此事,你可有異議。”
“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我綁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幹什麼。”文遠濤答。
法官大人沒說話,而是示意收集證據的人將這些證據送到文遠濤面前,讓他自己親自看看。
文遠濤怎麼都沒想到蕭依絢居然把這些事收集的那麼清楚,就好似他親眼目睹了所有的一切一樣,可那又怎麼樣?他是不會承認這些事情的。
“我沒有做過事,是不會承認的。”堅定而決絕的話語,眼底一閃而逝的複雜情緒。
見此,被告律師適時的站起來:“法官大人,這些證據並不能證明就是蕭成的死與我當事人有關。”
聞言,原告律師立刻說道:“法官大人,我還有些證據……”
兩位律師就手裡的證據相互辯論着,見拆招拆,一時之間主法官也無法判斷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主法官與身邊的兩位法官低聲互譯議幾句,捶了幾下,沉聲道:“休庭30分鐘。”
文遠濤被帶走,蕭依然快步走到蕭依絢身邊:“哥,文遠濤明顯是有被而來,我們真的能成功嗎?”
“然然,別擔心,鐵證如心,法律是公證的,文遠濤一定會被依法判刑的。”重重的話語,神色裡滿是憎恨與殺伐。
“可是……”
蕭依然還想說什麼,被蕭依絢打斷:“好了然然,我們要相信律師,更要相信法律。”說着,他站起來,拍了拍蕭依然的後背:“我去趟洗手間。”然後離開。
緊跟在蕭依然身後的紫水玥攬住她瘦弱的肩,安慰着:“然然,別擔心,文遠濤一定逃不掉的。”回頭看了眼蒼狼,眼神示意着,蒼狼會意的離開。
文郡涵站在不遠處看着蕭依然,遲疑了一會兒,他朝她走過去:“然然。”沉重的聲音裡是千言萬語難以複述的情緒。
“你來幹什麼?我不想看到你,滾。”無情的字眼,好似燒紅的烙鐵烙着文郡涵的心,她看向他的眼睛裡是深深的恨意。
沉默了好一會兒,文郡涵才繼續說道:“然然,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但還是要提醒你,想要送我父親進監獄,沒那麼簡單。”文遠濤有多狡猾他比誰都清楚,他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倒下。
蕭依然表情一沉,眼神一厲:“你什麼意思?”難道文遠濤還有秘密武器,還是說文郡涵不會袖手旁觀,還是會救文遠濤,心裡胡亂的猜測着。
“然然,你應該很清楚我父親的爲人,他……”
蕭依然厲聲打斷了文郡涵,咆哮式的吼着:“文郡涵,我告訴你,如果文遠濤無罪釋放的話,那隻能說明是你在幫他。”此時的蕭依然已經被仇恨所矇蔽,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到文郡涵身上。
文郡涵想要解釋些什麼,可他心裡很清楚,此時的蕭依然聽不進任何一句解釋的話語,心裡深深的嘆着氣,道:“然然,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始終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休庭結束,一番激烈的辯論之後,原告方將所有的證據都呈給了法官大人,法官大人翻看着那些證據,道:“文遠濤,對於謀殺蕭成一事,你可有異議?”
文遠濤沒說話,深邃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律師,只見被告律師助理站起來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被告律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情緒,他向文遠濤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然後說道:“法官大人,我有一個關於此次案件的關鍵證人正趕過來,你可否再給我當事人十分鐘的時間。”
法官大人和陪審法官商議了一下,同意等待這位關鍵證人的到來。
漫長的等待裡,旁聽席下竊竊私語着,看着文遠濤眼角那抹挑釁的冷笑,文郡涵知道,他的父親要出招了,思索着該怎麼幫蕭依然的時候,江仲成的聲音響起:“郡涵,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眼下罪證確鑿,只怕這個關鍵證人也未必能挽回局勢吧!
會有這樣的想法,只能說江仲成實在太小看文遠濤了。
文郡涵沒回答,一臉嚴肅的說道:“仲成,你幫我一個忙。”附耳在江仲成耳畔,低語了幾句,接開兩人的距離鄭重其事的說道:“仲成,這件事你一定要搞定。”要不然,他這輩子的幸福就完了。
江仲成目光復雜的看着文郡涵,沉聲道:“郡涵,你真的確定你要那麼做嗎?”
“沒剩多少時間了,快走。”冷漠的話語有些焦急,目光看向蕭依然,看着她神色裡的不安,眼神裡滿是心疼與自責。
一直未語的文郡彥起身離開,落坐在蕭依然身邊,不知他和蕭依然說了些什麼,蕭依然懷疑性的看了文郡涵一眼,又看看文郡彥,什麼都沒說。
江仲成剛離開沒一會兒,第九號法庭的門被推開,一個年紀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站在門口,他看了眼嚴肅的法庭,然後迅速的低下頭,卻未繼續再向前走一步。
這時,被告律師說道:“法官大人,我的證人已經到了。”隨着他話音落下,庭警將中年男子帶到了證人席,他似乎被法官的威嚴嚇到了,整個人顯得有些惶恐難安。
在宣讀誓言前,中年男子看了眼文遠濤,又看看被告律師,然後低頭照本宣科的宣誓着。
被告律師適時的出聲:“證人王海先生,你可以將你知道你一切都告訴法官。”
蕭依然不安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這個人她認識,是父親當時所在工地的包工頭,很勢利。父親出事之後,他就一直避而不見,看來文遠濤一定是收買了他。
想到這,蕭依然看了眼後座的文郡彥,餘光掃向文郡涵,眼底散發出的濃烈恨意讓離她幾米之外的文郡涵深切的感受到。
這時的文郡涵正在和江仲成通話,察覺一道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扭頭正好對上蕭依然那雙滿是憎恨的眼睛。他張嘴,想要解釋什麼,蕭依然卻扭頭看向法庭上。
“你先回來。”音落,他直接掛斷電話,凌厲的目光看了眼文遠濤。
看來他是早就料到他會阻止,所以特地擺了他一道,老狐狸,真夠陰險狡猾的。
此時,王海的證詞正說到**處:“蕭成是因爲哮喘病發,不小心失足摔死的,這事兒當時警察也查得很清楚。法官大人,我所說的每一句,句句屬實。”
聽着王海的話,法官大人看着原告席道:“原告律師,對於王海的話,你們可有異議。”
原告律師站起來:“法官大人,我有幾句話想要問王海先生。”在法官大人的同意下,原告律師開始問話:“王海先生,你都說了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有些事情你可能記不清,那你又怎麼將那天蕭成先生穿了什麼衣服記得那麼清楚。”
王海本就心虛,被原告律師這麼一問,心裡一慌,看了被告律師一眼。被告律師眼神示意他不要緊張,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王海沉默了幾秒,然後回答:“蕭成的死狀太恐怖,連**都被摔出來的,因爲他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做惡夢,所以記得很清楚。”
原告律師緊追而問:“做惡夢,是心虛感到害怕了嗎?”
說到這兒,法官大人敲擊了一錘子,道:“原告律師,注意你問的問題。”
原告律師又問了幾個與蕭成的死有關的問題,王海都能對答如流的回答。而正是這種對答如流的回答,讓蕭依然心裡更加堅信王海被文遠濤收買了。
最終,法庭判定蕭成爲意外墜樓死亡,文遠濤無罪釋放。
出了法庭,蕭依然瘋了似的衝上去抓住王海的衣服質問道:“王海,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父親,文遠濤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居然替他做假證。”
王海用力的甩開蕭依然,蕭依然腳步一陣踉蹌,若不是紫水玥及時扶住她,她肯定摔倒在地。
王海厭惡的目光看着蕭依然,不耐煩的說道:“蕭依然,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是守法律的人,怎麼可能會作假證,你不要誣陷我。”
“王海,你有沒有作假證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要爲你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價的。”咆哮着,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隨後而出的文遠濤正好看到這一幕,王海看到文遠濤,立刻屁顛屁顛的走過去,一臉獻媚的笑容:“法律是公正的,像文先生這樣的大好人,一定會得到最公平的評判。”
“這還得感謝王海先生的願意出庭作證,要不然我可就倒大黴了。”那一臉陰險的笑容,他朝蕭依然走過去:“蕭依然,現在你該相信你父親的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吧!”那一臉我是無辜的表情,看得蕭依然想要打人。
“文遠濤,你這個虛僞的小人,事實的真相你比誰都清楚。別以爲你今天無罪釋放就代表我父親的死和你沒有關係,我告訴你,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親自送你進監獄的。”怒目圓瞪的看着文遠濤,眼底席捲的殺意彷彿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般可怕。
文遠濤突然朝蕭依然走近一步,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說完,他一臉囂張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