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過去了三天,沒有文郡涵騷擾的日子蕭依然依舊過得很幸福,每天送兩個孩子上學放學,這樣的日子愜意又輕鬆。
蕭依然不知道的是,文郡涵一直都有在她的身邊,他只是遠遠的看着,並未打擾她而已。
這天,她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明媚的陽光透過諾大的落地窗照亮的客廳,輕紗帷幔隨風舞動着,暖暖的陽光,卻怎麼都融化不了一室的凝重。
客廳裡,文遠濤與蕭依然對侍着,安靜的空氣裡,彷彿能聽到火焰相撞的聲音,濃濃的硝煙味瀰漫着。
“文遠濤,你來找我,想幹什麼?”虎視眈眈的盯着文遠濤,緊皺的眉宇間,籠罩着絲絲恨意。
“蕭依然,我不管你之前和郡涵之前有着怎樣的糾葛,但現在郡涵的未婚妻回來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纏着郡涵,這裡是五百萬,帶着你的兩個孩子出國吧!國外我都已經替你安排妥當了,保證你可以平穩的過完下半輩子。”將支票扔在蕭依然身上,囂張的態度,平穩的話語,態度是不可違抗的。
看着手裡那張支票,一抹嘲諷的冷笑爬上蕭依然的嘴角,薄脣微張,戲謔道:“區區五百萬就想讓我離開,文遠濤你未必也想得太簡單了。”
“蕭依然,你別太貪心,貪心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厲聲警告着,表情嚴肅,帶着殺意。
嘴角嘲諷的笑容越發的深了,清冷的聲音淡淡的:“文遠濤,看來你似乎忘記我此次回來的目的了,這五百萬,你還是留着買棺材吧!”將支票扔還給文遠濤,態度極其囂張。
聞言,文遠濤氣得眉毛都直了,厲聲說道:“蕭依然,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之前不是郡涵三翻兩次的救你,你以爲你還能站在這裡。”眉眼一沉,微眯的眼睛裡席捲着嗜血的殺伐。
“然後呢!你現在想要殺了我嗎?”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言語間是赤果果的挑釁。
“你別以爲我不敢!”咆哮似的吼道,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有本事你就動手啊!”毫不畏懼的眼神迎向文遠濤,波瀾不驚的神色裡一片嘲諷之意。
“你……”狠狠的瞪着蕭依然,揚起的手最終放下,繼而憤憤的說道:“很好,蕭依然,我有得是方法讓你主動離開郡涵的。”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文遠濤甩甩衣袖,憤然離去。
“等一下。”蕭依然突然叫住文遠濤。
文遠濤腳步驟停,眼底有着一絲期待:“怎麼?你想清楚了?”算她識相,要不然有得她好看。
蕭依然呵呵的輕笑兩聲,突然擡頭,凌厲的眼神盯着文遠濤,沉聲道:“文遠濤,我告訴你,你膽敢傷害我身邊任何一個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讓你後悔,不信你可以試試!”強硬的氣勢,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一瞬間,文遠濤心裡莫名滋生出一絲不安感,這女人似乎不再像七年前一樣懦弱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會如何讓我後悔!”低聲猖狂的迴應着,如果說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蕭依然不知已死了多少次。
門砰然關上的聲音震耳欲聾,蕭依然緊盯着早已關上的門,拽緊的拳頭慢慢鬆開,身子一軟,險些跌倒,感覺手上有些黏糊糊的,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汗。
文遠濤前腳剛走,蘇暖便敲響了蕭依然家的門,她以爲文遠濤又折回來了,立刻整理好情緒,微眯着眼看着門,似乎並未打算開門。
蘇暖敲了好久都沒見有人開口,只好喊道:“然然,是我,蘇暖,你在嗎?”明明剛剛纔看到一個男人從這裡出去,怎麼這麼久都沒人來開門?
蕭依然快步走過去開門:“小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昨天敲門都還不在呢!
“今天早上剛到家的,然然,剛纔我看到有一個男的從你這裡離開,他是誰啊?”而且那人她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哦,一個修水管的,你先進來吧!”深怕蘇暖會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她慌忙轉身,掩飾自己的悲傷。
“然然,我在回來的路上聽說了一件事,到家之後立刻過來找你了。”關上門,緊跟在蕭依然身後進了屋。
“什麼事?讓你這麼緊張。”轉身走進廚房,繼而問道:“喝什麼,牛奶還是白開水?”
“白開水吧!”她答,然後繼續說道:“我聽說木雪兒在監獄表現好,被假釋了一個月。”凝重的語氣裡寫滿了不安。
聞言,蕭依然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端着開水出了廚房:“什麼時候的事?”將水放在蘇暖面前的茶几上,順勢坐了下來。
“好像是前兩天的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可以去打聽一下。”蘇暖端起水咕嚕嚕的喝了個見底,可見有多渴。
“謝謝你小暖,我會小心一些的。”微斂着瞳孔,眼底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說這些幹什麼?對了,我給你們帶了些特產,剛纔過來的匆忙給忘記了,去我家拿吧!”蘇暖站起來,將蕭依然拽到自己家。
卻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門口碰到文郡涵。
“然然,你們兩慢慢談,我先回去了。”蘇暖放開挽着蕭依然胳膊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暖沒走兩步,便聽見文郡涵開口:“我爸來找過你了。”,她才知道剛剛那個男的根本不是什麼修水管的,難怪她會覺得眼熟,原來是文總裁的父親。
雖然好奇,但蘇暖心裡很清楚什麼是該知道的,什麼是不該知道的,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蕭依然驀的擡頭,凌厲的目光瞪着他,氣憤的說道:“你派人監視我。”緊擰的眉宇間,寫滿了不悅。
文郡涵沒回答,而是問道:“他是不是又說了些很過份的話?然然,你不要管我父親怎麼說,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他朝她靠近一步,抓住她的胳膊,鄭重其事的叮囑着。
蕭依然冷冷的,用力的將他推開,姣好的臉上是深深的厭惡:“夠了文郡涵,你能不能別再纏着我了,你若再來騷擾我的話,別怪我報警處理了。”
剛剛還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烏雲翻滾了起來,伴隨着轟隆隆的雷聲,毫無徵兆的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一滴兩滴,不一會兒就下大了。
冰冷的雨水無情的打在兩人的身上,溼漉漉的頭以發粘在臉上,雨水順着臉頰流下,分不清到底雨水,還是有淚水。
“然然。”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卻再一次被甩開。
“別碰我。”踉蹌倒退兩步,滿是雨水的臉上是恐懼與憎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然後轉身跑回屋。
“然然。”手伸在中,看着砰然關上的大門,無聲的兩個字停在嘴邊,心好似被什麼撕扯着一樣的痛。
文郡涵一動不動的站在雨裡,就好似石化的雕像一樣,從他身旁匆匆而過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然後跑開。
蘇暖撐着傘站在露臺,看着文郡涵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任憑大雨淋在身上,心裡有了一絲動容。她轉身,回了屋,不一會兒撐着傘的她來到了文郡涵旁邊:“文總裁,雨下那麼大,你先去我家躲躲雨,有什麼話,等雨停了你再和然然慢慢談吧!”勸慰着,擡頭看了眼蕭依然家,有些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蘇暖,我知道你的好意,如果你真的爲了我好,就別管我。”低沉的聲音重重的,語氣是絕對與堅定。
“文總裁……”蘇暖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只好說道:“那好吧!這把傘給你,文總裁保重。”雖然明知文郡涵不會用那把傘,但蘇暖還是將傘放在了文郡涵旁邊。
回到屋,她撥通了蕭依然電話,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而此時的蕭依然,站在二樓的房間,清冷的目光看着大雨中的文郡涵,她所站立的地方滴了不少水,被雨水浸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秀出她傲人的身材。烏黑的長髮因爲雨水而粘在一起,貼在臉上,顯得甚爲狼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電話一直在響着,雨一直在下,而她的世界好像安靜了一樣,什麼都聽不見,眼裡只剩下門口站着的男人了。
她倒要看看,文郡涵能撐多久。
似乎連老天爺都在懲罰文郡涵,滂沱大雨沒有要停下來的徵兆,天空翻滾的烏雲,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照亮了灰濛濛的天,緊接着轟雷響過,連大地都跟着震動了。
這時,蕭依然設置好的鬧鈴聲響起,蕭依然這纔有了動作,扭頭看了眼牆上的鐘,三點了,要去接兩個孩子放學了。看了文郡涵一眼,她拉上窗簾,換了身衣服下樓,準備開車去接人,而後想了想又折回屋。
她撥通了吳靜傑電話:“靜傑,你現在忙嗎?”站在落地窗前,清澈的眼睛裡思緒萬千,複雜致極。
“然然,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溫潤如玉的嗓音,讓人覺得很舒服,煩悶的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
‘嗯’了一聲,遲疑了一下,蕭依然緩緩開口:“是有一件小事想要請你幫忙,如果你忙的話,也沒關係,不着急。”
對吳靜傑來說,就算手裡再忙也會停下來去處理蕭依然的事,就像現在:“我不忙,說吧!想讓我幫你什麼?”揮手示意跟在身邊的人先走,他走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