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那比死都還要難受,更何況是文郡涵這種霸道又強勢的男人,更加無法接受蕭依然離開自己。他在郵輪上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追尋着蕭依然而去。
他下郵輪的時候,正好看到蕭依然離去的背影,他疾步追上,大手一揚抓住她的手,下一秒直接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然然,不管你說什麼,不管你多討厭,我都不會放棄你的。”堅定又決絕的話語,悲傷的眼底是濃濃的愛意。
她似乎又瘦了,身體更加單薄,真擔心自己稍微用力一點兒,會不會就將她的腰肢給捏成兩段。
蕭依然使出吃奶的勁兒掙扎着,一點兒效果沒有轉而用力捶打着他,咆哮的警告道:“文郡涵,我警告你快點兒放開我,要不然我就叫了。”冷漠而無情的眼神盯着他,陌生的表情沒有絲毫情感。
“你要叫就叫,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他霸道而狂妄着,無視着她眼底的憤怒,用力的將她抱住。
“流氓,救命啊,快來抓流氓。”帶着哭腔的呼喊聲在喧囂的氛圍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大家的目光不由看了過來,卻未有人打算上前幫忙。
文郡涵怎麼都沒有想到蕭依然真的會叫,看來他真的是太不瞭解這個女人了,他並未放開她,扭頭對着周圍的人抱歉着:“對不起各位,她是我老婆,我們鬧了點兒小別扭,她不願意跟我回去。”解釋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揚起起一縷淺淺的笑。
衆人的目光流轉在兩人身上,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搖頭走開了。
“大家別走啊,這人真的是流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任憑蕭依然如何說,過往的路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離開。
見這招無效,她怒目圓瞪的看着文郡涵:“誰是你老婆,放開我。”她漲紅了臉,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嬌羞。
任憑蕭依然做什麼,文郡涵都不放開,她心一狠,低頭狠狠的咬在他胸前結實的肌肉。
文郡涵皺着眉,卻仍舊未放開她。
見文郡涵始終不放手,蕭依然加重力度,直到口腔裡瀰漫着一線腥甜的味道,她才鬆開:“文郡涵,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她突然平靜了下來,雲淡風輕的語氣裡不帶一絲情感。
看着她的冷漠,文郡涵的心就好似被一把鋒利的刀凌遲着一樣,痛到無法言語。
不知爲何,他的手突然放開了她,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蕭依然決絕離開,消失在茫茫人海,消失在他視線裡。
那句‘你覺得這樣還有意思嗎?’一直迴盪在他的腦海,他整個人猶霜打的茄子,徹底焉了。聳拉着腦袋,好似行屍直肉般晃盪在蘇城的街頭。
難道,他真的該放棄她嗎?可他真的做不到。他寧願兩人至死方休的糾纏在一起,也不要她離開,可看到她的冷漠和恨意,心裡卻掙扎了。
他走進一間酒吧,決定用酒精麻醉自己。
夜已深,蕭依然回到酒店與吳靜傑他們通完話,衝完澡正準備睡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見屏幕上顯示着郡涵兩個字,蕭依然的心猶如針刺般痛。
凝着眉,她就這樣一直看着電話,並未打算接起。
電話掛了又響,沒完沒了,就在蕭依然正打算將電話關機時,它又突然不響了。將電話放在牀頭櫃,她鑽進被窩卻怎麼都睡不着,腦海中文郡涵的身影一直騷擾着她。
可一想到他的見死不救害得她流產,讓她永遠都無法再懷孕,她對他就只有深深的恨。
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發着呆,電話又突然響了。
見是個陌生的號碼,蕭依然接了起來:“喂,你好。”溫柔的聲音,淡漠的語氣。
“是蕭小姐嗎?你的朋友在藍調酒吧喝多和人打起來了,你過來看看吧!”說完,沒等蕭依然反應,對方就將電話掛斷了。
蕭依然愣怔瞬間,大腦還在緩慢的消化着剛纔的話,她的朋友?她獨自一人來到蘇城,那兒來的朋友。突然,她想到一個人,頓時恍然大悟過來。
是他,他的事和她沒有關係,她沒必要去。想着,她又躺回牀上,手裡卻死死的捏着電話。
沒過三分鐘,蕭依然翻身下牀,換好衣服下樓,攔了輛的士:“師傅,藍調酒吧!”
蕭依然趕到酒吧的時候,瞧見一羣人圍在一起,有人不停叫好着,有人在囂張的叫囂着。她直接衝過去,撥開人羣走進,見文郡涵狼狽的捲縮在地,三五個男人正對他拳腳相加着,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抗。
“住手。”蕭依然實在看不下去了,厲聲呵斥着。
音落的瞬間,全場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蕭依然身上。尤其是對文郡涵拳腳相加的那幾個人,賊溜溜的眼睛盯着蕭依然,眼底掠過一道狡黠而淫穢的光芒。
其中一個體格強壯的男子朝她走過來:“小妞,你認識他?”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最好趕緊離開。”她毫不畏懼的眼神看着對方,厲聲提醒着。
誰知男人不但不怕,反而囂張的笑起來,狂妄的說道:“警察在我眼中算個屁,我看你長得不錯,陪哥哥好好喝一杯,把哥哥哄高興了,或許我會放過他。”說着,男子伸手想要去攬蕭依然的肩。
蕭依然下意識的閃躲,也在同一時刻一直未作任何反抗的文郡涵突然站起來,狠狠一拳揍在想要對蕭依然下手的男人身上,然後將蕭依然護在身後:“我警告你們,如果你們膽敢動她一下,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他搖晃着身體,明顯喝得差不多了。
看着文郡涵自身都難保了還在爲她強出頭,蕭依然心裡嘆了口氣,手下意識的將他扶住。
被打的男子站穩,擡手擦掉嘴角溢出的鮮血,狠戾的眼神盯着文郡涵,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動手打我,我今天就讓你走不出藍調。”厲音一落,突然只是旁觀者的某些男子蠢蠢欲動的圍了過來。
見此情況,蕭依然不安的看了眼早已酩酊大醉的文郡涵,拽着他衣服的手不由緊了緊,一絲恐懼在心底蔓延。
察覺到蕭依然的異常,文郡郡涵強撐着身體,可他心裡很清楚,這樣的自己根本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而且還會連累蕭依然。他怎麼樣都無所謂,但絕對不能連累了蕭依然。
餘光心疼的看了眼身後一臉驚懼的女人,文郡涵握緊的拳頭鬆開:“讓她離開,你想要怎麼樣,都隨你。”這語氣,是打算放棄了嗎?
“文郡涵,你腦子進水了嗎?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她看着他,厲聲吼道,眼底掠過一抹擔憂。
“然然。”他握緊了她的手,低沉的聲音:“能看到你這麼緊張我,死也值得了。”
“文郡涵……”重重的喊道,眉宇間一片複雜之色。
只可惜,就連那個囂張的男子都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倆:“小子,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幾斤幾兩種,兄弟們,動手。”音落的瞬間,周圍的人蜂擁而至的朝文郡涵撲了過去。
眼看兩人毫無退路,命懸一線,一個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住手。”沉穩的話語,語氣是不可違抗,不容人質疑的。
他們的動作戛然而止在半空,目光皆望向聲源,囂張的男子站出來,質疑道:“你是誰?敢阻止老子辦事,小心老子辦了你。”
面對對方囂張的話語,來人只是輕淺一笑:“你,沒那個本事。”雲淡風輕的話語,卻狂妄到讓人不得不信服。
“是嗎?我會告訴你我有沒有那個本事的。”囂張男揮手示意他的小弟攻擊來人,一部分小弟調轉矛頭,朝來人奔了過去。
就在這時,來人打開手機,播放了一則視頻,聲音中電話裡傳來:“毛子,放了他們兩個。”命令似的口吻,不容質疑的。
毛子眯着眼看着拿着手機的男人,眼底折射出陰冷的寒光,扭頭,不甘心的吼着:“放了他們,我們走。”轉身,帶着一大批人離開,邊走邊踹着凳子和桌子,以此來發泄心裡的憤怒。
毛子離開,男子走了過來,自人介紹:“文總裁,蕭小姐,你們好,我是蒼狼派過來的,幸好出現得及時,要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男子心裡無比的慶幸着。
危機解除,文郡涵緊崩的那根弦也放鬆,扭頭看着蕭依然:“然然,不用害怕,現在沒事了。”音落,文郡涵兩眼一閉暈了過去,蕭依然一個人那裡扶得住,男子眼疾手快的幫忙扶住。
在男子的幫助下,蕭依然將文郡涵帶回了酒店,車上知道男子叫阿杰。阿杰的是蒼狼的人,那一定是水玥不放心她,所以打蒼狼派人暗中保護她的吧!
她蕭依然這輩子真的是走了狗屎遠,纔會遇到這麼多對她好的人。
將文郡涵扶到蕭依然的房間,阿杰沉聲道:“蕭小姐,你照顧文總裁,我去買些醫藥品回來。那幫人不是好惹的,爲了保險其見,你最好不要離開房間半步,知道嗎?”叮囑完,阿杰才離開。
站在牀邊,看着狼狽不堪,鼻青臉腫的文郡涵,蕭依然轉身走進浴室端了半盆熱水,半擰乾毛巾,輕輕的擦拭着文郡涵臉上的污漬,清澈的眼眸裡閃爍着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