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的措辭讓餘淺覺得莫名其妙:“至少赫連集團和Arsena還是有合作項目的,我和赫連夜有業務上的往來,私下我們是普通朋友,就這麼簡單。”
“簡單?”簡月冷笑,指着一張赫連夜爲她綰髮的照片道:“如此親密之舉,想來只有情人間才做得出來吧!”
這簡月是有多保守啊?友人之間隨便弄下頭髮就叫情人?還是她以爲自己活在古代的封建制度裡?
憋足了一口氣,正要反駁,凌之微卻私下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襟聲,然後扭頭衝簡月客氣道:“這是我們銷售部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簡主管費心了。”
“哼,我可是爲集團利益出發的,這件事,我勢會告到總裁那兒!”
凌之微賠着笑臉道:“不必您多言,我會親自到總裁面前說明情況。”
聞言,簡月整理好照片,扭着小蠻腰離開了銷售部,臨走前狠狠瞟了餘淺一眼,眼神裡帶着奸計得逞的興奮,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噠噠”聲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迴廊盡頭。
凌之微舒了口氣,轉而面對餘淺,厲聲道:“到我的辦公室來!”
辦公室裡乾淨簡約,這不是餘淺第一次來了,卻是記憶最深刻的一次。
“這裡沒有外人,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給我個準數。”凌之微眼神犀利,不放過餘淺面上的任何一絲表情,卻只看到了淡然和肯定。
“和我無關,我既沒有動機也沒那個本事,我是清白的。”餘淺站在辦公桌前,表面鎮定,心裡亂成一麻。
“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凌之微拿你餘淺當朋友,這事,我和你一起扛。”
事情原本不是她做的,被凌之微這麼善解人意的一分擔,也變成了是她所爲。
餘淺一口回絕了她的好心:“不必了,我自會給總裁一個交代。”
“不用擔心,我是Arsnea元老級員工,總裁多少會賣我點面子,我們儘量把損失降到最低。”凌之微似乎已下定了決心。
餘淺不好再說什麼,跟着凌之微一同乘上電梯,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裡頭半晌沒動靜,隱隱約約能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響。
餘淺心頭“咯噔”一下,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里拉開。
簡月滿臉沮喪地從裡面走出來,看見門外的餘淺和凌之微,那些沮喪全部化作了趾高氣昂:“喲,這不是罪魁禍首嗎,你還敢來見我們總裁啊,真是嫌自己命太長。”
餘淺懶得搭理她,直接和她擦肩而過,進了總裁辦公室裡。
裡面的畫面十二萬分的駭人,難怪簡月會灰溜溜的逃出來。
只見成堆的文件以及價格不菲的瓷器,包括電腦,統統成了廢墟,鋪滿一地。
餘淺愕然,突覺胸口一痛,聖司冥將大把的照片扔到了她身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照片散落在地,和那堆廢墟融爲一體,餘淺望向寬大氣派的辦公桌,聖司冥坐在桌前,動作優雅的轉動手中金筆,半眯的眼眸裡戾氣攝人,啪的一聲,手中的筆生生折成了兩截,他面不改色地將斷筆扔至桌面:“賠錢吧,整整三億。”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請聖總拿到相關證據後再定言。”餘淺語氣鎮定,擡起頭,恰好看見聖司冥眼角揚笑,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般,脣角的弧度耀目而刺眼:“淺淺,證據是死的,人是活的。”
“什麼意思?”餘淺蹙緊了眉頭。tqR1
聖司冥並未作答,只意味深長的勾起笑。
“總裁,警方來了,聲稱要介入此事。”門口,罹絕輕敲門。
“誰幹的?”聖司冥眼光猛地一冷。
還在門口停滯的簡月忙應聲道:“是、是我,我認爲這件事情涉嫌金額過大,讓警方處理比較妥當。”
手腳頓時冰冰涼涼,餘淺擡頭瞪了簡月一眼,眼裡的憤怒掩藏不住,透過瞪視傳遞出來。
這個簡月,是故意要置她於死地!
“幹得不錯。”僅僅一剎,聖司冥已收回怒色,依舊保持着那份悠閒衝餘淺笑了:“這下你不僅要賠錢,還要負刑事責任,少則坐牢十幾年,多則將牢底坐穿。”
餘淺眼前一黑,想到了如今餘家的下場,他聖司冥絕對有本事決定別人的生死!哪怕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只要他一口咬定是她,那她就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用力咬住下脣,嚐到了鮮血的滋味她才鬆口,不甘心地道:“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聖司冥微眯眼睛,衝門口的一衆人命令道:“都給我出去,把門帶上。”
“是。”
那些人很快走光,辦公室的門“咔噠”一聲關上。
餘淺故意放軟了語氣:“你說過,我是你的女人,你會幫我的,對嗎?”
現在,除了讓聖司冥主動放過她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了。
聖司冥面色沉下去,這個女人,唯利是圖,只有和利益扯上關係的時候纔會想到他,以爲他會幫她嗎?想得挺美!
“你是我的女人沒錯,可如今你忘了職業操守,想紅杏出牆,怎麼,拿我聖司冥當冤大頭?”惡劣的語氣,卻偏偏搭配一張完美的臉。
餘淺一下子知曉了他發怒的源頭,躊躇着對上他的雙眸,心下肯定,語氣肯定:“我和赫連夜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她承認自己對赫連夜確實心動過,可她掂的清自己幾斤幾兩,赫連夜那麼好的男人,只有完美的女孩才配得上他,像她這種殘花敗柳,別說赫連夜了,就是愛一個普通人都不配!
“只是朋友?”男人挑起一張照片,放在桌前仔細摩挲了會,冰冷的目光緊鎖餘淺燦爛的笑顏:“怎麼你不曾對我笑過?”
“……”餘淺想對他笑笑,可是此情此景,她是真的笑不出來,就連勉強都做不到。
聖司冥卻笑了,不給她點苦頭吃吃,她永遠記不住背叛他的後果:“省點力氣應付警察吧。”
他的意思是,不管她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