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泰澤牽着潘璐的手再次出現在餐廳時,坐在餐桌旁的衛夫人和衛理斯的眼神都瞬間變換了一下。
衛夫人眼角看了一下潘璐,說:“就換好了?剛纔阿紗被我責備了一通,你也別記恨她了,她也是不小心。”
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衛夫人,沒關係了,也是我不注意,沒事了。害得你們二位久等了,來,請!”潘璐坐下,擡手請他們動筷子吃。
衛理斯則是滿眼的驚豔,這個潘璐實在是太美了,隨便一身打扮都能使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受吸引。
衛夫人感覺到了兒子眼神的異樣,乾咳一聲,斜眼瞪了他一下。
李泰澤這個千年醋罈,在進餐廳的那一瞬間就注意到衛理斯那兩道餓狼般的目光,只是眼角微微擡了擡,心說:你看也沒用,我的女人!
然後裝作沒有發現、若無其事的樣子,溫柔地照顧着潘璐吃。
經過剛纔的果汁事件,衛夫人不知是因爲內疚、還是因爲試探結果讓她滿意、還是因爲怕李泰澤和潘璐倆人看穿是她的詭計,這會收斂多了。
雖然依舊絲毫不夠和藹,但是眼神沒有了之前的那股讓人看了心顫的凌厲。
李泰澤這會兒也不再板着臉,全程微笑着看潘璐、幫潘璐夾各種她愛吃的菜、幫她剝蝦殼、幫她挑去魚骨......潘璐也不拘束、不尷尬地拒絕,由着他照顧自己,她還一邊熱情地招呼衛夫人和衛理斯吃,似乎什麼不愉快的事兒都沒有發生。
衛夫人的神色越來越不自在起來,越吃越覺得沒有胃口。
最後,她筷子一推,說:“泰澤、理斯,你們慢用,我吃好了,有些累,先上樓去休息了。”
說完阿紗就立即上前來扶她站起來,扶着她出了餐廳。
李泰澤也沒有跟她客氣,只是也站起來當作送她,然後又重新坐下來招呼衛理斯吃。
“李總裁、潘小姐,請別和我的媽媽計較,她一直都是這樣與人難以相處,除非是她至親的人,她纔會把自己的愛呈現給他。”衛理斯似有所指地說。
潘璐卻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
她不會小氣到和一個老太太去斤斤計較,但是你這個老太太兒子爲什麼不在自己母親每次刁難別人的時候制止呢?
她嘴角泛起一絲對衛理斯的不屑。
衛理斯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着沒有說明。
衛夫人對潘璐的餐桌較量就這麼以一壺芒果汁結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潘璐都以回家陪爸爸媽媽爲由、或是公司應酬爲由,到晚上九點纔回到別墅。
李泰澤則是大大方方的每天都到牡丹園潘家別墅去吃晚飯。
佳汐雅苑的別墅裡,每天都是衛夫人母子在這裡吃住,雙方倒也過得安生。
這天傍晚,衛理斯一下車就把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母親拽上了樓。
一進衛夫人住的房間,衛理斯把門關上,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到母親面前。
“媽媽,您果然猜得不錯,您自己仔細看看,但是別激動,您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衛理斯自己卻異常激動地說。
“怎麼了?這是?......結果出來了?”衛夫人一向尖刻的臉上頓時布上了一層淡淡的等待的憂傷。
她接過文件袋,迫不及待地打開,拿出裡面的一份DNA鑑定書。
她一頁一頁仔細地看着那一排排的對比數字,當翻到第三頁時,目光停留在最底下的一段。
根據孟德爾遺傳規律,孩子的全部遺傳基因必定來源於其親生父母雙方。
上述基因座均遵循孟德爾規律遺傳,聯合應用可進行親緣關係鑑定,綜上述19個STR基因座的檢驗結果分析可知,舒雅能提供給李泰澤所必須的等位基因,舒雅的被檢測遺傳基因符合李泰澤親生父(母)親的遺傳基因條件,他們之間的親子關係概率值經計算爲99.9999%。
鑑定意見:在排除同卵多胞、近親和外源干擾的情況下,依據DNA分析結果,支持舒雅爲李泰澤生物學的父(母)親。
衛夫人臉色蒼白,嘴脣顫抖着,眼淚涌了出來,手一鬆,鑑定書落在了地上。
衛理斯連忙扶住她:“媽媽!媽媽!您快坐好,快坐好,不激動啊,咱們說好的不激動。”一隻手扶着母親,一隻手忙撫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真的是他......這麼大了......從來沒有得到過母愛......我幾乎連懷抱都沒有給過他......他......他會不會恨我呀?”衛夫人淚如雨下,一隻手猛捶着自己的前胸。
衛理斯忙抓住她的手:“媽媽,您別這樣,不會的,他那麼大度的人,絕對不會恨您的,我試探過他,他是那麼的渴望親情,如果他知道了,哪裡會恨您,喜歡您都來不及了!”
“理斯,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渴望......渴望有媽媽?”衛夫人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住兒子的手問。
“是,絕對是真的!”衛理斯這個時候只能堅定地點頭。
其實他心裡根本就沒有譜,李泰澤會不會接受他們?
萬一他知道後,一個暴怒,把他們趕了出去,那今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化解過去的傷痕了。
“理斯,你快幫媽媽想想辦法,媽媽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接受媽媽?”衛夫人急切地抓住兒子的雙手,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小兒子的身上。
“媽媽,他是那麼通情達理的人,只要您把過去的一些真相都告訴他,相信他會原諒您的!”衛理斯忙安慰她。
“我覺得我們暫時先別告訴他鑑定的事,您纔剛來沒多久,和他的關係還不夠熟悉,等你們之間熟悉了一些,咱們再試着慢慢的把以前的一切告訴他,這樣他也許會更容易接受一些。”
“他現在對您還是完全陌生,只是把您當成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當成一位客人,突然間要他接受您不太現實,畢竟他缺失了幾十年的母愛,不恨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