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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十六樓和十七樓的樓梯轉角處,伊尚靜面無表情的對着史轆:“有什麼事,便說吧。這裡比較安靜,人也比較少,不用擔心會造成新的流言。”

史轆看着伊尚靜嘴角幾動,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伊尚靜看着史轆,忽然間有些討厭這樓道里的燈光太亮了,讓自己能清楚地看清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那種欲言又止的模樣,是自己最不願看到的;而他眼中的深情,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深情中的愧疚,則是自己最恨的—— 既然當初選擇做了那事,現在還有什麼好愧疚的?

目光轉動,然後輕靠在牆壁上,頭也靠着牆。“如果你要解釋那天的事,我覺得不必了。”伊尚靜慢慢地開口了,他不開口,只好自己來了,“反正那天我也沒受到多大的損失。”

呵!本來是想向她道歉的—— 以她的聰明,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天的酒是被加了料的;但現在,她似乎並不在意那天的事,說話語氣極淡,淡得如同兩人並不相識,只是一般的陌生人,不,應該是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那天后,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但史轆還是決定問一問,他並不相信那人只是在酒中加了一些安眠藥的話,“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放心,我命很大,那點化學藥品傷不了我的。”伊尚靜依舊面無表情,然後揚起個笑容,但在史轆的眼裡卻十分的刺目,“其實還得謝謝你呢,否則我還真沒看清過有些人呢!呵!我伊尚靜識人這麼些年,第一次失誤,便有如此深刻的教訓。嗯,我得好好的深思、反醒自己。”

“不是這樣的!”史轆急急地說着,臉上有着說不出的難過及悔過,“尚靜,請你不要這麼說,我只是……”

“其實這樣也好。”伊尚靜打斷了他的話,自嘲式地笑了笑,“危急時刻才知道哪些人是值得信任、值得相信的。平日裡最不對盤的人,卻是在危急時刻拉了自己一把的人。”所以,是自己欠了裴爾凡的人情,就算他輕薄了自己,不會恨他,也不會打他;所以,纔會放棄回家休息的時間,花兩個小時,把那電腦程序重寫過;所以,纔會放棄休息日,甘願聽他的吩咐,跑到另一個城市。

史轆聽得很難過,真的,這幾句,比聽到她直接拒絕自己的告白時,還要難過。看着她的眼眸裡一閃而過的悲傷,心很痛。她的語言裡,都透露着一個信息,她與裴爾凡並沒有什麼,那日的所有,只是一個藉口!一步上前,將伊尚靜困在自己與牆之間,猛吻了下去。

伊尚靜看着這張忽然被放大了的臉,微愣,繼而開始掙扎,可是自己剛纔並沒有站好,身體是靠在牆上的,加上史轆用力將自己困着,很站穩身了。而掙扎的後果便是自己的身體與他貼得更近,他的吻更加地深入。放棄的掙扎,將自己的身體更加往牆上貼,冷冷地看着他。

當史轆放開伊尚靜時,心裡也做好了被拍一巴掌的準備。可是,伊尚靜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沒有一絲表情的看着自己,臉不紅,眼裡更沒有一絲的羞意、憤怒、怨恨,有的只是冷漠。這下子,史轆真的慌了,尚靜太冷靜,反應太平淡,平淡得讓自己覺得現在這空氣很壓抑,壓抑得不能呼吸。

伊尚靜站好身,雙手緊握着,輕咬着自己的舌,穩着自己的情緒。然後轉身,向十七樓走去。

“尚靜,對不起!”史轆啞着聲,說了這麼一句。

伊尚靜不回答,也沒有停止自己的腳步。史轆看着伊尚靜離去的背影,眼角輕含淚,自嘲式地笑了,對自己默默地說着:史轆,你真的可以死心了,也可以放棄這些來自己的癡念了。如果她生氣了,給了你一巴掌,說明她心中還有你的一個小小之地,但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冷漠地看着你,明擺着,你在她的心中,什麼也不是了。

當伊尚靜走到十八樓時,已經是淚流滿面了,站在門口前,用手抹了一把淚,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入。恰好裴爾凡出來爲自己煮咖啡,撞着了眼眶紅紅的伊尚靜。

“你哭了?”雖然裴爾凡和伊尚靜間還隔着一段距離,卻眼尖的看見了伊尚靜那淚跡還未會幹的臉。

“沒有。”伊尚靜直直走向自己的位置,看也不看裴爾凡一眼,“剛纔看見一東西,因爲沒有眼鏡看不清楚,所以用力地眯着眼睛看,把眼睛眯疼了。”

眼鏡?哦,對了,忘了給她說,她的眼鏡落在自己那裡了。可是真的如她所說的麼?裴爾凡當然不會相信伊尚靜這翻牽強的說詞。走到伊尚靜的桌前,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欲好好地審審伊尚靜,卻發現她的脣微腫,身經情場多年的裴爾凡自然能看出那脣是爲何腫了的。當下便沉了下臉來,不冷不淡地問:“是誰做的?”

“什麼誰做的?”伊尚靜這會子心情不好到了極點,很想找個發泄的方式,恰好現在有人撞上了槍口上了,“你兇什麼兇,不要以爲我不生氣就代表我沒有脾氣!莫名奇妙地跑來對我吼什麼吼?有本事怎麼不去對那老東西吼?自從當了這麼個破秘書,我就沒有過過一天清靜的日子,公司裡流言四起,有心人還直傳流言,然後要面對你百般挑難,再接着又被人設計!丫的,我真不知道我在這裡呆着是爲了什麼,來上個班天天看上司、同事的臉色,還得防着別人對我使心計—— 那人的腦子簡直有病,他算計我做什麼,我只是一個小秘書,能影響到他什麼?他想做什麼就去做,他想偷工減料就去減他的,他想賄賂宮員就去賄他的,他想當他的總裁就去當他的,我絕不會從中阻攔,更不會影響到他什麼,他憑什麼設計我?還有那姓史的,他爲什麼要幫着他,他和我不是同學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裴爾凡見伊尚靜臉上的怒氣十足,瞪大了眼,吼着,沉默不語,等着她的爆發,聽着她的怒語。原來她並不是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是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只是今天定是有人將她的情緒給激活了,自己又剛好當了那根導火線。不過,聽她的言詞,她似乎還真知道不少事情!但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和史轆之間真的有什麼嗎?“你很在意史特助?”裴爾凡將心中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在意?”伊尚靜想起了剛纔之事,心裡的火更旺了,“我爲何要在意?我和他又不熟,我在意什麼?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無視的對象,而那人,將會是我打擊的對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呃……她的意思應該是她要進行報復了吧。她的小氣可是自己見識過的,就一杯咖啡她都能變着花樣來折磨人了,何況是對她進行人身侵害的?“你只是一個小秘書,你能做什麼?”

“不是還有你麼?”資源有效利用,這點可是伊尚靜所崇尚的,“你們不是一直在和他對着做麼?而且我還聽說最近咱們公司的散股都被一人收購了,你們還不慌忙麼?現在多了我這麼一個優秀的戰友,可以幫着你們做很多事的哦!”

“聽起來是很具有誘惑力,不過,我不喜歡把公事和私人問題扯在一起,所以,你如果想實行你的報復之願,還是另想辦法吧!”裴爾凡揚起個淡淡的笑,目光停留在伊尚靜微腫的脣上,“不過,我可以幫你另一個忙。”

“幫我什麼?”哼,算你狠!不過,這樣也好,他並沒有害到我,我也沒有什麼損失,如果去報復他,實在有點違良心。反正裴爾凡都會將他拉下來的,到時他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既然有人幫着自己報仇,自己爲何不坐着看戲呢?吼了一頓,再自我一番安慰後,心情也好了很多了。“我很好,沒什麼事要勞煩副總幫忙。”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似乎是要吃人了一般。

“我的辦公室裡有牙膏和牙刷,如果你想漱口,我可以借給你。”裴爾凡忽然天外飛仙似的來了這麼一句。

呃 …他什麼意思?難道自己有口臭?沒有啊!自己的健康狀況自己還是很清楚的。不過,想到剛纔的不愉快事情,覺得有些噁心,還真想漱口呢!“好啊!不過,我要全新的,我不喜歡和人共用牙刷!”牙刷和男人不能和別人共享,這是伊尚靜最爲堅持的。

“當然是全新的。”裴爾凡笑了,是笑到眼底的那種,“我也不喜歡和別人共用我的東西,不過,如果那人是我老婆,我可以考慮。”

那你就去娶個老婆不就得了?伊尚靜有些翻白眼了,你考慮不考慮那就是你家的事了!不過,他口中的老婆是誰呢,是不是那位姓馮的美女?唉,想什麼想,管她是誰呢,與自己何干?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還不如想想今天中午去吃什麼菜的好!哦,對了,中午還得去配眼鏡,這眼鏡掉了,半眯着眼看電腦實在是太累了!

“伊尚靜!”錢維雅端着菜,坐到了伊尚靜的身旁,笑得一臉燦爛。伊尚靜點個頭,繼續吃自己的午餐。“喂,你今天有些反常哦!”錢維雅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伊尚靜 —— 必定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驚爆!

“反什麼常啊,我還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啊!”伊尚靜轉頭,邊咬着一塊菜邊說着,又覺得這樣太不禮貌了,於是將嘴裡的菜嚥下,“我覺得你纔有點不正常呢!笑得一臉麻花,是不是這個週末你家平鬆又給你什麼驚喜了?”

“纔不是呢!週末去了他老家,我給你說啊,他家的親朋好友實在是太多了,我都記不過來…”話說到一半,錢維雅打住了,轉而瞪着伊尚靜,“可惡,又被你在不經意間轉移話題了!”

“我可沒逼你,是你自願跟着我的話題說下去的!”伊尚靜無奈地笑了笑,但是很賊,雙眼無辜地眨了又眨。

“是,是,是!”錢維雅認栽了,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哎,你快點跟我說說,你和你那無良上司怎麼了,才兩天沒見你,你便小鳥依人似的傍在人家的懷裡了。上週五不是聽見你說,你要去相親來着,怎麼相到副總的懷時去了?”

什麼小鳥依人?這是哪兒的事了?“喂,雅!你不要亂說話啊,我什麼時候小鳥信人似的傍在那姓裴懷裡了?”伊尚靜雖不知錢維雅所云,但心裡卻有點虛,兩次被裴爾凡送回家裡,而且還是自己睡着的情況下,說沒有抱過,誰信啊!何況前天還…唉,怎麼又想遠了?

“你還給我裝不知呢!”錢維雅撇嘴,“今天早上,在電梯那裡,你可是靠在副總的懷裡,一臉小鳥依人樣地睡着。早上那段時間來上班的人都有看見,你可不要給我裝傻!”

早上?早上!伊尚靜想起早上上班時,自己似乎是靠着裴爾凡眯了眯眼的,然後眯着眯着便睡着了。“啊!不會吧!”手一鬆,勺子一下子便掉在了地上。

“喂,你叫那麼大聲幹嘛?太興奮了啊!”錢維雅拍了拍伊尚靜呆呆愣愣的臉,唉,她的皮膚真好,從來不去認真保養,也不愛用什麼高檔的化妝品,是純天然的啊,如果自己的皮膚有她的一半好就好了!

“哦!”伊尚靜下意識地將手伸到地上,幾摸便找着了勺子,丟在餐桌上,然後又起身去拿了另一個勺子,期間,伊尚靜的腦子一直處於空白狀態。

“尚靜,你怎麼啦!”錢維雅見好友沒有一絲生氣,動作很機械,便忍不住了,“喂,就算你興奮也給我做一個興奮樣啊,怎麼表現得像傻子一般?難道你是太興奮了,便成傻子了?”

“你才傻子!”伊尚靜直接便把這句話回送給了錢維雅,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雅,你告訴我,早上看見這件事的人有多少?現在是不是公司裡都在傳我和裴爾凡早已暗通款曲了?”

“如果說這個都還好聽一點!”錢維雅涼涼地來了一句,“人家傳的是你在當小三,破壞裴副總和她女友的感情!又說你老牛吃嫩草,春心波動,連小兩歲的小弟也不放過!”

小三?老牛?天哪!這又是哪跟哪了?“雅,我給你說哦!”伊尚靜趕緊拉過錢維雅的手,嚴肅地說,“我跟那姓裴的真的沒有什麼!我們真的只是上下屬的關係,其餘的事,都是假的、謠言,你要相信我哦!你知道不?

裴副總是有女朋友的,而且關係不錯,都已經到酒店開房了,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嘿!你當我是白癡啊!我都親眼看見了,你說我能不信麼?”錢維雅抽回手,“我說伊大小姐,就算你真的和裴副總有什麼也沒關係啊,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男的帥,女的靚,又天天見面,這日久生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事,用得着這麼遮遮掩掩麼?再說了,副總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了,都沒見過他女朋友來,你見的那個,不一定是他的女友啦。”

日久生情?有麼?“雅,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啊,你要相信我!”伊尚靜來不及細想,急急地撇清着,“我跟你說,今天早的是事,完全是意外!昨天我跟着裴副總加班出差了,然後又連夜趕回來,所以有些睡眠不足…

…你也知道的,我平日裡都愛倚着你走路的,所以,當我很困的時候,便忘了身邊是哪位了,便輕輕地倚了一下他的膀子。但是,我只是,只是輕輕地靠了靠,絕對沒有什麼小鳥依人抱!”

“嗯,好吧。我們先不討論你有沒有抱裴爾凡的問題。我們先來討論另一個問題!”錢維雅決定在今天好好地給伊尚靜上上課,爲她分析分析她的感情問題,“我們先來說說,如果當你很想睡覺,你的身旁站有一個人,如果那人不是我,也不是你其他的要好的朋友,比如說,是史轆、張特助、或是我家平鬆再或者是前臺的那幾位小姐、你的老同學或是關係一般的朋友,你會靠過去麼?”

“當然不會!”伊尚靜十分肯定地回答,“你以爲我什麼人都會靠啊,我就算要偷懶走路,也得看旁邊的人的!”

“好!我們來談下一下問題!”錢維雅很高興伊尚靜的回答,“除了在我的面前及你的家人、好友面前,你可有在他人的面前毫無防備地睡覺?”

“當然沒有啊!別說在別人面前睡覺,就連打哈欠,我也得控制!這樣很失禮,而且,我也沒辦法睡着。”

“很好!我們再來談下一個問題!還是除了我及你的家人、好友外,你是否容忍別人碰你,我是說除了禮貌性的握手之外的擁抱之類的更進一步的行爲?”

“當然不允許啊!你當我是誰啊,說抱就抱?既始被強迫的,下次見了他,我就當不認識那人,把他徹底忽視掉—— 何況我常不戴眼鏡,他們就算是擦肩而過,我還不一定看見他人呢!”

“非常好!”錢維雅笑得越來越樂了,到最後,一拍手,然後又拍上伊尚靜的肩,“終上所述,裴副總在你的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你可以主動靠向裴爾凡的身體,你可以在他面前睡着,你還可以接受他的觸碰。這些都表明,他在你心中或是在你不知不覺中,你對他有着完全的信任感,你可以依賴他,也可以在他面前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你說,這代表着什麼?伊大小姐!”

“呃 …”經錢維雅這麼一分析,伊尚靜陷入沉思中:雅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從第一次在他的車上睡着後,以後只要坐上他的車,不對,應該是有他在的她方,只有覺得不耐煩了,便開始偷偷地打着盹;不討厭他的懷抱,甚至還能靠着他睡死過去;也不討厭他的觸碰—— 那日和他親吻後,沒有噁心感——這是和史轆的親吻完全不同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剛剛還在裴爾凡的面前發氣,自己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還說了一些要報復之類的狠話,是不是太熟了,覺得就算被他看見自己的另一面也無所謂了?

“還有啊,你從來不加班的,怎麼忽然間加班了?昨天一大早你不是說你要到公司處理事情的麼?怎麼還是跟着副總跑到其他的城市去?犧牲了你的睡眠時間去做一件與自己關係不大的事,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哦!”

“其實呢,我來加班是有原因的,是因爲我欠了裴爾凡一個人情,所以,我纔會來加班的!”伊尚靜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這個早已被自己認定的理由。

“哼!懵別人還可以,想懵我可不易!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性!”錢維雅很不給面子地拆着伊尚靜的臺,漫不經心的說,“如果說以欠人情來算,你也沒少欠史轆的人情—— 前些日子,人家每天幫你打飯,也沒少欠我的—— 我天天叫你吃午飯,而且還是一叫就四年的那種!你哪天還過什麼了?

我讓你幫我做點資料,你都還要和我講我條件!這就是你說的還人情!”

“呃……我們兩個還說欠什麼人情啊,這樣就太見外了!”伊尚靜笑嘻嘻地說,然後又變得嚴肅起來,“至於欠史轆的,我已經還清了,現在,我和他只是公司的同事,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聯繫!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把他的事和我扯上關係,也不準向他透露我的任何消息,包括我已經換手機號的事!”

“嗯?怎麼忽然間這麼嚴肅的了?難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錢維雅好奇地問,能讓伊尚靜這麼嚴肅、這麼正式地對自己提着要求,認識她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回。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伊尚靜知道錢維雅的性子,如果真的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告訴她,她定會去找史轆算賬,然後鬧得滿城風雨。“以後我再告訴你吧!”

“唉!怎麼調我的味口?”錢維雅不滿意了,“你還當我是你朋友麼?

是朋友就快說,不是朋友就給我靠邊去!”

“好吧,我說了以後,你不準生氣,更不能有其他的想法,而且還要幫我保守秘密,所有的事情都交由我一個人來處理,行不?”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瞧你說的!說吧,我聽着呢!”哈巴狗似的眼神再次出現在錢維雅的臉上,伊尚靜輕輕一笑,用很平淡的語氣將這兩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自然省略掉了自己和裴爾凡親吻的事情。

“史轆真的這麼做了?”當錢維雅聽見伊尚靜談到史轆時,問了一句,但伊尚靜沒有回答,繼續講述着,再談到遇見裴爾凡之後,錢維雅便開始賊笑了。在講完以後,錢維雅的第一句不是說“我要去問問史轆”或是“我要去找他算賬!”而是:“所以,由這兩天的事情來看,裴爾凡在你的心中還真是不一般呢!喂!尚靜,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搞曖昧——兩人都對彼此有意思,但還沒有把話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