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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爾凡,裴副總,請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此時的伊尚靜正坐在裴爾凡的奧迪8上,急速前進着。

“去參加晚宴。”裴爾凡面無表情地開着車,也面無表情地回答着,“反正你並沒有哪裡不舒服,且曠工下班又無事可做;剛好今晚的晚宴我也沒有女伴,所以,我就湊合一下吧。”

“什麼叫你就湊合一下?說得我好像是上不了檯面一樣。就算我提前下班也是請了假的,怎麼這會子又變成曠工了?還有,我有說過我現在沒有什麼事可做麼?剛纔的咖啡還沒有喝完,就被你強拉走,而且連個解釋都沒有,真是m…太神經質了!”伊尚靜小聲地嘀咕着,忽又想起今日的行程裡好像沒有什麼晚宴之類的內容啊!“今晚是誰的晚宴?我怎麼不記得?”

“是我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的婚宴。”裴爾凡裝着沒有聽見伊尚靜的嘀咕,但臉上的神情有所鬆動了,淺淺的笑再次掛在了臉上。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我要陪你去?”伊尚靜翻白眼了,這人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他的同學我又不認識,要我去當壁花麼?

“你得去幫我挑送給他的結婚禮物。”十字路口,紅燈亮着,裴爾凡停下車,轉頭看着伊尚靜,“這原本就是該伊秘書你做的事!”

“我又沒見過請諫,我怎麼知道有這件事?”伊尚靜回想着這幾天收到的各種請貼,似乎並沒有他的同學婚禮請貼啊,所以,這件事,不能說是自己處理失誤。

“請諫是送到我家裡去的。”裴爾凡見伊尚靜半閉着眼,一隻手似有似無敲着她的腿,便決定給她解惑了,“他的舉行婚禮的時間是中午,晚上是晚宴,但由於我忘記了,加上今日上午打電話來時,你沒有接着……”

“這也是你的問題啊!你自己沒記着,幹嘛扯到我的頭上?”伊尚靜見裴爾凡又要把“罪名”扣在自己頭上了,趕緊打斷他的話,他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呢!“大不了,我陪你去買禮物,至於晚宴什麼的,可別扯上我,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伊尚靜言語還是軟了下來,成爲他秘書這段時間來,他無論出席什麼大小的宴會場合,都是自己早把禮物訂好,讓他自己去取的,所以,他應該沒那個耐心去挑那些煩雜的禮品吧。“你同學的喜好是什麼?”送禮,當然得送貼心的,才顯得送禮人的真誠用心。

“他 …喜歡打高爾夫,玩橋牌,最喜歡的是賺錢,還喜歡他老婆……”

伊尚靜深吸一口氣,忍下自己將要爆發的小宇宙:“副總,如果按您所說的,是不是得去給他買些高爾夫球或球杆,買副橋牌,直接提個幾十萬的現金,再或者先將他的新娘綁架了,再送過去給他當賀禮?”

“尚靜,你還真是夠幽默啊!”裴爾凡笑出了聲,知道自己這樣說,定會引得她的不滿,可這也是事實啊,除了這些,那同學還真沒什麼特別的喜好了。“你不是問我他的喜好麼?他就是喜好這些啊!”

忍下,一定得忍下!你和他的思維不在同一條線路上,理解失誤是可以原諒的!伊尚靜爲自己做着心裡建設,接着說:“好了,我知道送什麼比較好了!請你把車先開到新華路的浮生精品店,然後再去北民路的花語鮮花店。”

兩個小時後,裴爾凡看着自己車的後座上擺着一套精裝的仿古瓷器和一大束百合花,問一旁站着的伊尚靜:“就送這個就可以了?”

“對啊!最近比較流行中國風,仿古瓷器很流行的,且這款雅俗共賞,看上去也很喜慶。這百合花的意寓着百年好合,送給新人是最好不過的了。

至於禮金方面,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一萬或三千,看你的心情。”伊尚靜利索地回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好了,我的工作已經結束,現在我可以走了吧,副總?”

“你還不能走,你還得陪我去參加晚宴啊!”裴爾凡在聽完伊尚靜的解釋後,也很滿意。

“爲什麼我得去?又不是我的同學結婚!”伊尚靜不喜歡晚宴,太吵鬧了,“如果你需要女伴,我現在打電話,請上次陪你出席過晚宴的劉小姐來,我想她定是很樂意的。”雖然伊尚靜很不喜歡那胸大無腦且又愛招搖的女人出現在裴爾凡的身邊,但與那討厭的晚宴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劉小姐?就是那個說話很嗲又很粘人的劉小姐?嗯,如果真是叫她,今晚的晚宴是不用去了!想想都覺得不舒服!“對了,今天我好像聽見某人說要和在同一戰線對付那人來着,剛好,我現在要去見一個對那人極有威脅也就是在這件事上,可以幫助我的人。”裴爾凡半笑半認真地說着,“可惜某人說話不算話,還沒過完一天,某人便自食其言了。”

伊尚靜不喜歡別人說自己不講信用,雖然是在怒氣中所說的話,但還是自己說的呀,不能不承認。再說了,有仇必報就是伊尚靜的個性。“我有說過不幫麼?剛纔你又沒把話說清楚,我怎麼會知道?”伊尚靜自己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車坐,對着還站在車外的裴爾凡說,“副總,請來開車吧!”

“你可真行啊,把副總當作自己的私人司機!”裴爾凡坐進車,邊發動車,邊說。

“沒辦法!我又不會開車啊!”伊尚靜聳聳肩,“要不,我不去了,這樣,就沒有人把你當成司機了!”

“能夠當你的私人司機,是我的榮幸!而且,我只爲你當私人司機!”

裴爾凡凝視着正專注看着路旁的伊尚靜,低下嗓門說。

“嗯?”伊尚靜看向路旁,是爲了防止自己會忍不住盯着裴爾凡發呆,但當裴爾凡的這句話時,伊尚靜聽得並不是很仔細,只隱約聽到了“只爲什麼什麼私人司機”,心跳忽然慢了一拍,轉頭看向裴爾凡,他正專注地開着車,彷彿他什麼也沒說一樣,“哎,裴爾凡,你剛纔在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說什麼?剛纔的話麼?”裴爾凡繼續專注地開着他的車,“我是說,以後,我只爲我的老婆當私人司機。”

他老婆?會是那位姓馮的女子麼?還是其他的女人?心裡忽然間有點酸,淚快要漫滿眼框了,呵!伊尚靜,你什麼時候學會患得患失了?管他以後的老婆是誰,至少這會子,他還是你的私人司機!將車窗打開,閉上眼睛,吹着風,努力地讓內心平靜下來。

“尚靜,醒醒!”裴爾凡將歪着頭靠在車位上睡着的伊尚靜搖醒,“我們到了,快點下來進去吧,晚宴開始了。”

“啊!”伊尚靜迷糊間聽見裴爾凡的聲音,半睜開眼,迷糊地問,“我睡了多久?真的到了啊!”

“你纔剛睡了一會兒,已經到了,快下車吧。”裴爾凡下車,繞到伊尚靜那邊,將車門打開,伸出右手。

伊尚靜對着那隻手看了五秒,手指修長,彈鋼琴時一定很漂亮!現在那隻手就那麼地伸在自己的眼前,微微有些激動。但還是很平靜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搭上他的右手,下了車,也不忘說一句:“謝謝。”

裴爾凡再拿出禮品和鮮花,讓伊尚靜抱着鮮花,自己抱着那禮品,再將手鑰匙交給泊車人員。“好了,我們進去吧!”裴爾凡微笑着說。

“喂,裴爾凡,我沒有帶多少現金,也沒什麼金卡、白金卡之類的,我可不可以不要送禮金啊!”伊尚靜緊跟在裴爾凡的身旁,小聲地說着。

“不用了。”裴爾凡停下腳步,空出一隻手來,理了理伊尚靜額前微亂的流海兒,“你是跟着我來的,用不着給禮金。走吧!”說完又用雙手將禮品抱着,向前走。

當裴爾凡的手理動着伊尚靜的發時,伊尚靜忽然覺得全身一陣暖流流過,呼吸也快停止了,思維也快停止了。“快點跟上啊!尚靜!”裴爾凡見伊尚靜還是站在原處發着呆,便笑着喊。

“哦!好!”回神的伊尚靜急步跟了上去。

伊尚靜根據裴爾凡的要求,直接將花送到了新娘子的手裡,然後笑着對兩位新人說:“百合花之意是百年好合,藉此花,我們祝福兩位百年好合,幸福一生。”

“嘿!爾凡,這就是你的女朋友啊!”新郎一手攬着新娘的腰,一手捶了下裴爾凡的肩,“長得不錯,很清秀,很耐看哦!”

“我不是裴爾凡的女朋友,只是他的秘書!”伊尚靜很想把這話吼出來,但還未來得及張口,一隻手臂已圈上了自己的腰,然後身體便被人一帶,依在了那人的懷裡。不用多想,那人便是裴爾凡。

“當然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論誰結婚都得帶着伴來參加的麼!來,尚靜,這位就是今晚的新郎—— 鄭諾。”然後又對鄭諾說,“這位便是我女友伊尚靜。”

哼,什麼重要人物,根本就是騙人!說白了,就是找自己來假裝女友的,怪不得,他非得讓自己親手把花送到新娘的手上呢!伸出左手擰向裴爾凡的腰間,同時微笑着伸出右手,說:“鄭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祝你新婚快樂!”

鄭話也伸出右手,和伊尚靜握了握,然後放開,笑着對裴爾凡直點頭。

裴爾凡被伊尚靜這麼用力一擰,雖然隔着衣服,但還是很疼。暗地裡捏住了伊尚靜那隻不安分的手,微笑着看向鄭諾:“兄弟,介紹一下你的新娘啊!都結婚了,做爲兄弟的我,居然還不知嫂子叫什麼,你這兄長是怎麼當的?”

“呵呵!我們是在國外認識的,也是最近一個月纔回國的。一時事情太多了,沒來得及介紹你們認識,是我不對。”鄭諾笑呵呵地說着,“老婆,這位是裴爾凡—— 我在國外認識的好兄弟;他旁邊的那位是他未來的老婆一—伊尚靜。這位是我老婆也是將來孩子他媽——陳夢媛。”

呃,雖然鄭諾的介紹語言有點幽默,但是,但是這才一會子,怎麼自己的身份便從女友升爲老婆了?“呃……其實……”伊尚靜不想讓人這麼誤會下去了,如果再這麼下去,過一會兒,是不是得變成孩子他媽了?

裴爾凡自然能猜到伊尚靜的那點小心思,趕緊對鄭諾說:“兄弟,那邊又來新的客人了,你還不快過去?”

“哦,對啊!唉!結個婚真的很麻煩,你看我們兩個,從早站到晚,都還沒好好休息過呢!”鄭諾嘆了口氣,然後認命地摟着新娘往那邊走了過去。

“好可憐的新娘,臉都快笑僵了吧!”伊尚靜看着陳夢媛臉上略帶僵硬的笑,同情地說着,“將來我結婚,纔不要像他們一樣又是教堂又是酒宴的搞一天,太累了。最好是在兩三個小時內搞定,輕鬆又不失禮。”

“嗯,說得也是!”裴爾凡接過話,看着鄭諾疲憊的樣子,彷彿是看到了將來的自己,“但他們也是沒辦法啊,親朋好友,加上各界的朋友,就得辦這麼大,就得這麼辛苦。”

“我就不明白了,自己結婚,讓親朋好友聚聚,大夥樂樂就好了,幹嘛連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也不一併請?自找罪受,也怨不了別人!”伊尚靜不贊同地說。

“也對!結婚本來是件喜事,將自己搞得這麼累,別說喜了,就連哭的心都有了。所以,結婚時還是少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好,”

嗯,這話中聽!伊尚靜點點頭。忽然間發現自己竟忘了自己想要責問裴爾凡的話,反而在這裡和他談論結婚請客的問題,搞得自己似乎是要和他結婚了,兩人討論請哪些人蔘加婚禮一般。

“哎,裴爾凡,剛纔你怎麼不向鄭諾解釋清楚我們的關係是老闆與秘書的關係?你不解釋就算了,還不讓我解釋,你什麼意思啊!”伊尚靜想起自己要責問的話了,便很不客氣地用手點了點裴爾凡的胸,又發現自己還被他摟着,而且手還被他捏着,便開始掙扎了,“喂.快放開我,我可不想更多的人誤會了。如果被認識的人撞見了,那可就麻煩了。”

“來不及了,已經被人誤會了!”裴爾凡指了指在貴賓席上的一人,“你看,那是誰?”

“我沒戴眼鏡,我怎麼看得見?”伊尚靜鬱悶了,他明知道自己沒戴眼鏡,相當於半個瞎子了,還讓自己往遠處看。

“你也不必找眼鏡了,他已經過來了,而且臉色不大好哦,你得當心過一會兒的暴風雨哦!”裴爾凡笑得一臉輕鬆,將伊尚靜的臉搬過來,面向自己。

“嗯?暴風雨?”伊尚靜不解了,是什麼人啊,還有暴風雨!“你說的是誰呀!”

低頭,輕聲在伊尚靜的耳邊說:“他來了!”

伊尚靜只覺得一道暖流流向自己的耳朵,似乎還被他無意間輕吻了。

“伊尚靜!”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伊尚靜整個身體一僵,下意識地轉了身,面向聲音的發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