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最傷人的,便是親眼看着她,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就算,只是誤會,他依然無法不在乎。
拳頭慢慢地收緊,吳浩天冷着臉,滿是怒氣地看着沐冰雪和嚴爵。“沐冰雪,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來這之前我還覺得,可能真是我誤會你了。可現在,你還要說你們沒關係嗎?”吳浩天自嘲地說道。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傻瓜,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沒有想到嚴爵會突然出來,沐冰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愣了好一會兒,沐冰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明明可以輕鬆地說出否定的話,可是,一看到吳浩天那冰冷的視線,嘴巴硬是無法發出聲音。吳浩天,是真的生氣了吧。
看到兩人的神情,嚴爵依舊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親吻是怎麼回事,但作爲當事人,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你可以誤會我,但絕不可以誤會她。”如果實在忍不下去,他不會魯莽地走出來。但現在,他必須堅持住。
說清楚?呵呵,吳浩天嘲笑地說道:“你知道什麼,又解釋什麼。嚴爵,不要以爲你是個明星,我就不敢動你。敢招惹她,你就該做好最壞的打算!”話音未落,吳浩天氣急地握緊拳頭,用力地揍了一拳。而嚴爵卻筆直地站在那,並沒有還手的打算。
伸出食指指着嚴爵,吳浩天怒吼道:“還手啊!如果你是個男人,就和我公平決鬥!”一想到沐冰雪與嚴爵在一起幸福的模樣,吳浩天只覺得妒火中燒,失去理智。相對而言,嚴爵顯得淡定許多。
隨意地擦去脣角的血漬,嚴爵神色如常地回答:“我沒有和你決鬥的必要,吳浩天,你自稱是她的丈夫,可你瞭解過她嗎?在她心裡愛的人是誰,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在她眼裡,我只是她的一個朋友。我和她之間,也從沒做過越軌的事情。作爲她的丈夫,你應該保有對她最基本的信任。”
“信任?我還可以信任你們嗎?”吳浩天憤恨地說道,“我一次次的相信,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謊言。冰雪,我已經越來越不瞭解你。”
沐冰雪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看着他。他說,他不瞭解她。其實這句話,正是沐冰雪的心聲。對於吳浩天,她同樣不瞭解。鼻子酸酸的,卻流不出淚水。眼睛好疼,好疼。
瞧着沐冰雪的神情,嚴爵繼續說道:“吳浩天,你一直以爲錯的人是沐冰雪。可你有想過,你錯在哪裡嗎?我剛剛聽了你們倆的交談,橫在你們之間的,只有我一個嗎?那個奚顏,你和他如果真沒有關係,就給我保持距離。和她曖昧不清,卻還在這質問我和沐冰雪?呵呵,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如果真是這樣,那沐冰雪,我也絕不退讓。”
猛地側過頭,沐冰雪滿是不安地看着嚴爵。而後者,只是衝她淡然一笑。他這麼做,只爲她。“嚴爵你……”沐冰雪喃喃地開口。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嚴爵的脣角微微彎起,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我幾乎不曾和你正式告白,是因爲我知道,你愛的人是吳浩天,而他同樣愛你。可是現在我反悔了,你愛他沒錯,可他卻不愛你。如果他不能讓你幸福,我不會袖手旁觀。”這是他的心聲,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來。
望着沐冰雪那震驚的表情,吳浩天的心中微微疑惑。難道,他們倆真的沒?可是,他的怒氣卻不會因此消散。“終於承認了,你一直覬覦着我的老婆。你們還敢說,你們是清白的?大白天躲到房間裡幹什麼,不用我說……”
話音未落,沐冰雪猛地揚起手,啪地一聲,用力地打了他一個耳光。迎視着那寫滿錯愕的視線,沐冰雪努力壓抑着怒氣:“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隨便的人嗎?吳浩天,你一直這樣看待我的嗎?”她的手在顫抖,面色蒼白得可怕。
她的眼眸裡閃爍着脆弱,讓他心疼。可是一想到,沐冰雪與嚴爵一直呆在房間裡。透過開着的房門,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一件襯衫還有褲子,放在桌上,吳浩天心裡的怒氣快速膨脹。“那你要我怎麼看你?我和奚顏在一起又怎麼樣,你不也和別的男人廝混。”吳浩天開始口不擇言,即將崩潰的情緒,戰勝了他的理智。他可曾想過,這句話,代表着什麼意思。
身體不穩地往後退去,沐冰雪張大眼睛,顫抖地看着他。聲音含着哽咽,沐冰雪緩慢地說道:“你和她,真的在一起了?吳浩天,你是這個意思嗎?”心絃變得緊繃,她好害怕從他的口中聽到肯定的回答。
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可在說出口之後,吳浩天卻突然有了一種報復心理。好像這麼說,就可以獲得某種快感。“是和不是,有什麼區別。你是我老婆,卻和別的男人在一個房間裡。那我和她單獨相處,你憑什麼過問。”吳浩天冷哼一聲,說道。
緊咬着下脣,沐冰雪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絲毫悲痛的聲音。拳頭緊緊地握着,像是在隱忍着什麼。親耳聽到他的回答,這種感覺,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以接受。吳浩天,他怎麼可以說得那樣自然。沐冰雪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失敗,或許從最初的開始,便是錯誤。而這個錯,她卻堅持了十年。十年,她用她的青春,換來了背叛。這一刻,她的心,碎得徹底。仰起頭,注視着天花板,不讓淚水從眼眶落下。
看着吳浩天那鄙夷的神色,素有冷漠之稱的嚴爵終於不淡定了。用力地抓起他的衣領,嚴爵低吼道:“吳浩天,你該死!”沐冰雪那痛苦的模樣,讓他心裡一陣難受。爲什麼每一次,都要讓他看到沐冰雪爲吳浩天傷心的模樣。既然不能給她幸福,爲什麼還要繼續糾纏她!
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吳浩天回以冷色:“你更該死!”
氣憤的兩個男人,頓時紅了眼。顧不得沐冰雪在場,頓時扭打起來。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吳浩天的胸膛上,嚴爵面露恨意。而吳浩天自然不會示弱,拳頭揮向嚴爵的臉孔。嫉妒與憤恨的火焰,燃燒着兩個男人的理智。
並沒有因爲吳浩天與嚴爵的打架,而轉移了注意。沐冰雪再次看了吳浩天一眼,步履僵硬地往外走去。她的心好痛,全身的細胞彷彿已經停止運動。痛不欲生的感覺,再次將她淹沒。她只想離開這裡,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