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弘把自己徹底的關在書房裡,紀靈珍的每一封信都被他用特殊的玻璃片前後壓在一起,真空封存,硬生生的在書房的牆上架出一個信牆。
他就站在這一個信牆的前面,筋骨分明帶着幾分歲月的沙痕的手掌有些顫抖的磨着這一封特殊的信,目光掠過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有一把利刃紮在他的心中。
令他猶如窒息,令他痛的恨不得能捲縮起身體,令他因爲疼痛有些懼怕看着這些文字。
可是心中的眷戀卻又讓何弘沒有辦法停下自己的眼睛。
十指狠狠的成拳,感受到指甲扎入掌心的刺痛,何弘赤紅着眼睛,恨不得現在就從抽屜裡抽出槍,去那個礦產把紀靈珍給崩了。
但是還不可以。
死了多麼的輕鬆,眼睛一閉這世間所有的罪也好苦也罷,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何弘絕對不能容許紀靈珍這麼痛快的去死,他要把她留在這個世界上,她渴望的活着,纔是她後半輩子的地獄!
紀遙遙不知道何弘拿着信去幹嘛了,何弘看望一封信之後,輕聲囑咐人照顧她,就自己一個人去了書房。
何弘的神色明顯是不正常,紀遙遙也不敢遠走,只能坐在底下,唯恐何弘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她好能來得及幫忙。
何弘和紀靈瓏所有的甜蜜和恩愛,竟然毀在了紀靈珍的手裡,紀遙遙光是這麼一想,都覺得一陣恐懼的餘韻籠罩了全身。
令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紀遙遙有些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旁側伺候的人全都用幾不可見的探尋的眼眸,打量着這個新來的大小姐。
時間一眨一過,天色徹底的暗下來,豔色的紅霞蔓延在天邊,便是客廳之中都被籠上了一層橘粉色的光芒,聽得樓梯口傳來的咚咚的腳步聲,紀遙遙有些緊張的擡眼望去。
何弘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男人弧度溫和的眼睛帶着血絲,特別是眼尾,還有一層明顯哭過的痕跡,但是沒有人敢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上面。
齊齊的打起了精神,兩個女傭更是擡步往上走去,想要扶着何弘一把。
“不用,”何弘淡聲拒絕,目光中帶着凌厲的威壓看着管家,聲音漸冷,“三天之後準備晚宴,我要讓遙遙徹底的認祖歸宗!”
管家一愣,但是隨即掩去了眼中的錯愕,他恭敬的道:“是老爺。”
紀遙遙也是小口微張,回過神來忙擺手道:“不用了吧爸爸,這麼興師動衆做什麼?我與你的關係我們知道就好啊。”
何弘瞧着臉上有些慌張無措的紀遙遙,嘴角勾起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溫聲細語道:“這可不行,你可是我的女兒,照理來說的確是應該讓別人都知道的。”
“這……”紀遙遙心中這件事爲什麼別人應該知道。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就從後面傳來了一聲詫異的男音,聲音是和何弘如出一轍的溫柔,但是卻被何弘多了幾分年輕的清亮:“你是——遙遙?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