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臻哭着撲到了殷延卿的身邊,雙手抱住他的臂膀,涕泗橫流的哭着,“哥哥你不是自小最寵愛我的嗎?我求求你,我只有這一個夢想,我從小就喜歡你,以前我身體不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所以我不敢說,我一個字都不敢說,可是我現在好了,你看看我,我沒有事情了,我可以陪你一輩子了!”
殷延卿不發一語,劍眉隨着程念臻的每一句話開始越皺越緊。
他的雙手在程念臻越睜越大的眼睛的注視下,放在程念臻緊緊抱着的手臂上,然後將程念臻的纖細的手腕拉離自己的胳膊。
“不……不!”程念臻越是想要抓緊殷延卿的胳膊,卻發現越是抓不住,她無力的發出蒼涼的哀鳴,目光懇求的看着殷延卿,“求求你了哥哥,沒有你我真的會死的!”
對於她夾雜着威脅的呼喚,殷延卿的回答卻是無聲的將程念臻的胳膊徹底的拉開。
程念臻無措的站在一旁,臉上遍佈淚痕,雙手茫然的動了動,潛意識裡好像是想抓住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
她的手心只有一片的空白空氣。
殷延卿冷冷的看着她,“我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在你的病上,爲了保住你的命,我費勁了周折,甚至因此傷害了遙遙,結果你居然這麼輕描淡寫的用你自己的命來威脅我!”
“紀遙遙……”程念臻此時上面都聽不進去,她被殷延卿徹底的掀開了手,就好似整個人都被殷延卿否決了,方纔殷延卿流露了真情的話聽在她的耳中,竟是隻能對其中紀遙遙的名字有了反應。
“說來說起,你只是因爲紀遙遙!”程念臻呵呵笑着,眼中淚光閃動,“你心疼紀遙遙了?她用她的骨髓救我,哥哥你很心疼她對吧?”
殷延卿皺着眉,聲音越發冷冽,好似夾雜着冰雪的烈風,每一道都像是刀子割過皮肉,又在鮮血滲出的那一刻,被冰冷的雪凍住,“我是心疼她,特別是現在,她用她的骨髓,救回來一個你這樣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的人!”
“那我還給她啊!”程念臻高聲的哭喊道,她捂着臉蹲坐在地上,嗚嗚的哭着,“那我把骨髓還給她,你不要心疼她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只要你啊哥哥,紀遙遙要的是錢,她只要錢的,只有我,我纔是那個最愛你的!”
“閉嘴!”殷延卿聽得大怒,他眼睛中帶着不敢置信的光芒,陌生的看着哭的完全不能自已的程念臻。
這個人真的是他寵了十多年的妹妹嗎?
還是他心中一直覺得單純乖巧的妹妹嗎?
爲什麼變得這麼陌生?
還說要把骨髓還給紀遙遙,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她把骨髓當成是什麼?
“遙遙熬了一場鬼門關,把骨髓給了你,甚至因爲這個還落下了病根,你居然在這裡說要還骨髓?”殷延卿冰冷的看着程念臻,“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你把遙遙的付出當成是什麼?”
“這條命既然你這麼不想要,我當初就不應該救你!”殷延卿重重的甩開手轉過身。
“哥哥……”沒有什麼話,比從殷延卿這裡聽到他說後悔救自己,更扎穿程念臻的心了。
殷延卿頭也不回的道:“你自己想想吧,記者會我是一定會召開的,你要是不想要遙遙的骨髓,隨便你自己去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