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麟猛地一噎,他憋着氣坐在沙發上,瞧着就十分不快的模樣,好半晌了才憋出一句話來,“我、我這不是爲了他好嘛!”
田叔笑着搖搖頭,“這世間上最難的一句話就是爲了一個人好,大少從小就有主意,他做的事情,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會成功的,我看大少對紀小姐是真的動了真心,而且老爺,你給的就一定會是大少想要的嗎?恐怕不是吧。”
“那也好過與那紀遙遙在一起啊!”殷麟還是不快。
“大少喜歡,而且老爺你真的瞭解紀遙遙嗎?”田叔悠悠的用一句話堵死了殷麟的話語,“往日裡老爺總是會對一件事再三的確認,怎麼到了紀小姐的事情上,卻一直都這麼的堅信?”
殷麟又被噎住,許久都說不出話來,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生悶氣,還是在沉思,田叔也沒有再管,拿着茶壺站了起來,“我再去倒些茶。”
這時一個傭人匆匆過來,低聲說道:“先生,程夫人拜訪。”
往常的這個時候,殷麟總是會第一時間的讓柳茹璃進來,可是今天在田叔的這句話之後,他擡起的手頓時僵住了,他也忍不住的順着田叔的話去想。
的確是,往日裡他無論對誰都是慎之又慎,怎麼到了紀遙遙的身上,卻怎麼也不會去相信別人說的好話,就好像有這麼一個人日日夜夜,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紀遙遙不是一個好人,是一個虛僞且貪得無厭的女子。
現在看來,好似說過這種話的人,只有柳茹璃。
一時間殷麟並不是很想看到她,他想要好好的想一想。
“告訴程夫人,就說我已經睡下了,如果有什麼不着急的事情,那就明天再說吧。”殷麟淡淡的揮手。
傭人很快的就下去了,田叔見狀也是輕笑着搖搖頭,他面色淡然,好似這一切都本該如此。
而在屋外的柳茹璃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更加是晴天霹靂,她一臉驚愕的看着傳話的傭人,下意識的重複一遍,“你有沒有告訴殷先生,是我來了?!”
傭人心中嗤了一聲,你?你算個什麼?弄得好像是大駕光臨殷家一樣,真當自己是殷家的本家人嗎?
但是面上還是恭敬的回覆到:“已經和田管家說過了,但是田管家說老爺進來經常夜不能寐,晚上好不容易早睡了一些,如果程夫人沒有什麼大事的話,就不驚擾老爺了。”
聽到對面人都用上了驚擾兩個字,柳茹璃便是再怎樣也說不出口了,只能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殷麟完全不見她,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殷延卿和紀遙遙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嗎?!
而且自從剛纔的電話之後,程念臻完全的不接電話,柳茹璃就像是被火灼燒的螞蟻,只能無措的原地打轉,可是卻沒有一個逃生口。
再加上殷延卿封鎖了一切遊輪上的消息,柳茹璃便是想要知道事情進展到了如何,也沒有門路。
程念臻啊程念臻,到了這個緊要關頭,你究竟是在做什麼?!柳茹璃上車就摔了手中怎麼也接不通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