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把懷中的書抱得死緊,紅脣被咬得越發的嫣紅,顯然是在做着天人掙扎。
她一向膽小,沒主見,所以纔會任由深深愛着的人在自己的身邊悄悄地走開,明天,明天就是他結婚的日子,除了這個,她別無選擇。
淚水不知不覺地從眼框奪目而出,她顫抖着身子,低垂下頭,小聲答道:“好,我接受!”
“其實,你不用想太多,不過就是一層膜而已,沒了它你可以重新再得到心愛男人的心,這樣我們兩個都不虧。乖,擡起頭來!”
男子伸展頎長的肢體,噙着邪笑走到她面前,食指輕輕挑起她小巧的下巴,眸色忽地變得幽深起來。
“唔……”女子瞪大眼,看着近在眼前的透着邪氣的美麗臉龐。
“放鬆點,這樣怎麼可以做我的食物!”他的眼中迸射出一絲紅光,懷中的人兒頓時如一團稀泥歪軟下來,漫畫書從手中滑落下地面,她只能喘着氣抵抗着裙子底下的手,雙手無力地攀上他的肩頭。
男子讚賞的微笑揚起。“很好,恭喜我們旗開得勝。”
晚後,陽光暖洋洋的,驅走了一大半的寒冷。
他的目光穿過樓梯轉角處的大玻璃窗,放到樓下追逐的一大一小身影,神智有一瞬間的回來,目光眷戀不捨。但很快地,不用一秒鐘,他的眼神又變回之前的邪魅,眸光在瞧着懷中女子迷亂的神情,陡然眯了起來。
媚鬼,狐媚之鬼。
採的是交、合的精氣,他是媚鬼,早已在人世墮落,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故作清高。
“小寶,你給我站住,對待你老子我你就是這種態度?”
樹木林間中,盛宇氣喘吁吁地追着不停繞着樹木兜圈的小惡魔氣急敗壞地大吼。這傢伙哪來的精力,不行,他得歇一下。
“人老了就是不行。”他全身熱哄哄的,忙脫掉外套坐在小樹林外頭的長椅感嘆無比。
“爹地,嗚嗚,人家好想你哦。”小寶的驚叫聲自裡頭傳出。
盛宇眸光一凝,立刻往小樹林瞥去。
寒風吹散樹林裡頭一直縈繞着的水汽,朦朧間,有一頎長身影牽着小孩童走了出來,他站起來,有些驚訝。
一希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我是來跟小寶道別的。”他笑着說,神色間藏匿着一抹疲憊。
盛宇聞言,擡眸望去。
小寶的小手在男子的手中安安份份地牽着,沒有絲毫的掙扎,十分的平靜。他頓感到有點吃味,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對待外人竟然比對待他這個親爸還要好。
“你要去哪裡?”他記起昨天他在電話裡頭的語氣,疑惑問道。
“只是離開一下而已,沒大事。”
一希把小寶的手塞回他的手裡,說也奇怪,小傢伙竟然沒反抗,一雙靈活的黑瞳只是靜靜地睇着兩人。一希蹲下身,細心地拿掉小臉上沾到的樹葉碎渣,微笑說:“小寶乖,以後爹地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你要乖乖聽媽咪的話,聽盛宇爸爸的話。”
“嗯!”小寶聽話地點了點頭,隨即眸光瞥見盛宇,甜甜地喚了一聲:“爸爸!”
盛宇震驚地瞧着眼前的男人。
他只是笑了笑,起身。
“盛宇,交給你了!當年我把小寶留下來是爲了不讓琳琳傷心,兒子始終是你的,我霸佔不了,希望你能給她們母子兩幸福。”
“我會的!”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十分堅定地回答。
然後,看着男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午後冬日的陽光中。
這一刻,無論是小寶還是盛宇都沒有料到,最後那一次他們見到一希是他躺在病牀的模樣,那時的他很美,卻像霧氣一樣。
因爲不瞭解,所以盛宇並沒想太多,只是把小寶塞進車裡開回了藍亦琳的公寓。
藍亦琳還沒回來,但小寶不知怎地哭鬧了起來,說要爹地。他無奈地站在一旁,任他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捶打,待他發泄完畢才蹲下身子溫柔安撫。然後等他哭累睡着了,他才圍起圍裙開始着手做晚餐。
“你怎麼又來了?”
藍亦琳從外面回來,下午接到一希的安排讓她鬱郁不歡了很久,回到家,一見到自家的廚房站着這個惡劣的男人,她一出口就顯得有些衝。
其實,見到他出現在這,她的心底還是感到有絲高興的,但不知爲什麼,每次只要一說話就必定與心走相反的方向。
盛宇回頭見是她,先是怔楞了一下,隨即走出廳外取過公事包拿出一張紙向她遞過來。
藍亦琳冷淡地瞥他一眼,接過來。
臉龐,猛地“刷”地沒了血色。
“你想怎麼樣?”她堅決不會讓他帶走小寶的。
“你爲什麼給兒子取名爲盛文皓?”是不是因爲忘不了情?
這句話,他未問出口。
“他是你盛宇的兒子,姓盛並沒什麼不妥。”她淡淡答,仿若一個名字只是一個稱號而已,並沒其他特別的意義。
“爲什麼你要讓我以爲孩子早就沒了?爲什麼你不跟我說?爲什麼你沒等我出來你就走?”他痛苦地低吼。
這五年來,他無時無刻在思念着她,想着兩人未能見面的孩子。
而她,竟然這樣對他。
“盛宇,小寶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帶走他的。”原來,他折回來就是因爲孩子。
當年是因爲孩子而簽下的契約,現在,她也還是因爲孩子才換來他的轉身。
難道,她藍亦琳就不足以讓他盛宇憐惜一下,關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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