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勵的回答很是細膩,雖然說一百萬有些高額不過也是值了,畢竟他可是耗費了那麼多功夫才找到蛛絲馬跡,而後抽絲剝繭才找到了黎昕的下落,當見到她的那一刻董勵分明感覺到一座金山堆在自己面前。
冷奕宸聽到了這個回答後暗暗鬆了一口氣,對於他們同房不同住的結果甚是滿意,甚至在心底暗暗揣測黎昕是否因爲心底仍有他的位置,所以纔沒有接受維森那個男人,可是五年的日夜相處,他們當真什麼都未發生嗎?
“最後一個問題,他們在什麼地方?”解答了心裡大多數的疑惑,此刻冷奕宸再也按耐不住,他的心恨不得早就飛到了那片沙灘,那片曾經黎昕留下過足印的地方。
若墨第三次簽署支票,不屑的甩到他的面前,董勵依依不捨的將最後一張支票收入懷中,搜刮的行爲到此結束,冷奕宸的問題怎會這麼少,簡明扼要的回答道:“z城!”
z城,冷奕宸萬萬想不到他們竟然膽敢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黎昕失蹤的第一個月他便派人細細搜查過,可是沒有任何的結果,沒有料到他們反其道而行之,將這個看似最危險的地方當做了安身立命之地。
y城的私人停機坪,兩排井然有序的軍人挺拔的立在太陽底下,墨綠色的軍裝看起來是那樣的英偉和沉重,他們的袖章清一色是一顆狼頭的樣子,那是孤狼特種大隊的標誌,他們等待的正是孤狼特種大隊的靈魂人物,隊長冷奕宸!
若墨駕駛着車子,將冷奕宸送到了私人停機坪,打開車門一位颯爽英姿的將軍緩緩走下來,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更顯他修長的身材,偌大的墨鏡遮蓋了他大半的面容,極致中又透着某種神秘。
冷奕宸一步一腳印的來到了隊伍的正前方,孤狼特種大隊是隸屬於陸軍司令部的軍職單位,不被任何人約束,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只服從司令部的命令,是一支根本不存在的影子部隊,往日所有的孤狼特種大隊隊員都隱藏在各個城市,他們有着各自隱藏真實身份的另一個職業,警察、律師、廚師甚至是服務生……
只要司令部的一個命令,只要隊長的一個召喚,他們立刻來到集結地,換上那身榮譽的戰衣,爲祖國、爲人民、爲隊長而戰鬥,而這一次他們還是第一次不顧身份的暴露在陽光底下,不必塗上迷彩,不必隱藏身份。
“兄弟們!”冷奕宸,一個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富三代,在大多數人眼裡他是冷帝國的集團主席,是坐擁金山銀山的天之驕子,他理應高傲。
可在孤狼特種大隊的隊員們面前冷奕宸是跟他們一起同生共死,經歷過生死磨難的兄弟,他們之間只有手足之情、兄弟之義,爲了隊長他們甘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次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副隊長野狼筆直的立在冷奕宸身邊,聽到他緊急召喚的那一刻野狼從未這般的緊張,不必遮遮掩掩,如此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世人眼中,顯然這是一次特殊的任務。
孤狼特種大隊,包括隊長冷奕宸,副隊長野狼在內共計三十人,在場衆人沒有一個知道此次任務是什麼,聽到隊長的聲音他們不約而同的投射過去,屏息等待特殊任務的下達,隊長如此的謹慎,副隊長如此的緊張,看起來這次任務非同小可,是對抗反抗武裝?還是襲擊敵指揮部?還是潛入他國做密探?
冷奕宸居中而立,黑色的披風墨綠色的軍裝,一顆將星閃耀,性感的薄脣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此次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搶老婆!”
面對着心愛的女人竟然擋在另外一個男人前面,想必這五年來他們也過的很幸福甜蜜,虧的他日日夜夜都在相思中煎熬度過,此時此刻冷奕宸的憤怒到達了極致,噬血的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手指微微彎曲,一個子彈優雅的劃出來:“砰--”
“不--”子彈的硝煙瀰漫了中醫院的天空,刺耳的聲音刺痛了黎昕的聽覺,她閉眼等待,默默忍受着子彈射入身體的那一刻,可是那一刻卻並沒有到來,黎昕猛地睜開眼睛,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維森,卻見他也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
既非黎昕也非維森,那麼這顆子彈瞄準的到底是誰呢?
這顆子彈確信射入了人的身體之內,鮮紅的顏色渲染了黎昕的雙眼,是那樣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五年了,她早已遺忘了那些可怕的經歷。
屋子裡不過五個人,黎昕、維森、冷奕宸、以及他的副隊長野狼,還有一個就是躲在角落的小護士,黎昕的視線順着槍口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小護士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心臟的位置一顆子彈嵌入體內,死前還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冷奕宸!”小護士的死已經成爲了事實,黎昕唯有用悲憤的眼睛怒視着面前之人,這顆子彈可以射入她的身體,卻不可以射入任何一個人的身體,他們是無辜的,黎昕最怕的就是無辜的人因她而死,那樣只會加重她身上的罪孽感。
對於她咒怨的眼神和嗔怒的口吻冷奕宸視若無睹,手臂依然保持着與地面九十度的垂角,不過槍口的方向卻有所改變,略過黎昕瞄準了她身後的維森,冷冷的口吻,絲毫沒有殺人後的驚慌,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的人這不足道哉:“這把槍裡還有五顆子彈,你說我該射向誰呢?”
黎昕由嗔怒到冷靜,人死不能復生,再多的怪罪也無濟於事,而且黎昕看到冷奕宸眼裡的殺機有增無減,順着他瞄準的方向,黎昕和維森的身高差距很大,她的身體根本無法作爲保護維森的屏障,唯有上前邁一步,將槍口抵在了自己的額頭:“冷奕宸,有種你衝着我來,不要去牽扯無辜的人。”
“黎昕!”維森被黎昕的舉動着實嚇到了,也隨之上前,扶住她的肩頭,大有與她一同赴死的慷慨之舉。
冷奕宸看着維森放在她肩頭的手,眼裡充滿了嫉妒和憤怒,多麼溫馨的一幕,若說他們同住屋檐下五年的時間卻什麼也沒發生,黎昕會爲了他如此的義無反顧替他赴死,從前的她是那樣的懦弱,而現在呢?
冷奕宸分明感覺到自己握着槍把的手在顫抖,五年了他再也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黎昕,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彷彿乾涸的枯井得到了源源不斷的泉水,他思念的乾涸得到了充盈,可是卻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你明知道,即便我死,我也不會殺你的。”
“那麼就放了我,永遠不要在我的生命之中出現!”黎昕暗暗鬆了一口氣,剛纔她大義凜然的舉動的確是一場賭博,她在賭,即便經過了五年的磨合冷奕宸對她的愛有增無減,她相信冷奕宸是絕對不會扣下扳機,傷害她的。
冷奕宸何嘗不知道黎昕是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可即便知曉卻也無能爲力,在與黎昕的這場角逐之中冷奕宸一直是個失敗者,冷奕宸這輩子也無法勝過黎昕,因爲他愛她!
“我不會殺你,可同樣也不會放過你,五年了,五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在思念着你。”冷奕宸從來不會吝嗇表達自己的愛意,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無論邊上站着什麼人,愛一個人就要說出口,何必藏着掖着。
冷奕宸的情話總是令人心裡萌生感動,可惜這樣的話卻是出自於槍口之下,黎昕非但沒有半點的動容,反而卻充滿了被威脅的感覺,他總是如此的霸道,一味的佔有從未想過她的感受。
維森相信冷奕宸對她的愛,可是卻萬萬不能讓黎昕跟他走,五年了,整整五年他無名無分的陪伴在她的身邊,悉心照顧着年幼的黎以煦,他們像極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維森害怕分別,他寧可捨棄自己的生命也不會讓冷奕宸將她帶走。
按住黎昕的肩頭,身子移動的瞬間一道寒光從維森手中閃現,握住那把不知何時藏起來的手術刀,眼睛裡第一次露出兇狠的目光,準備不顧一切的學者荊軻刺秦王,只有冷奕宸徹底消失,黎昕纔不會從他的身邊離開。
“隊長,小心!”可惜維森以爲萬無一失的動作,在這些不知道在戰場上死過多少回的人來說是如此的笨拙和可笑。
維森的尾巴一翹就被野狼察覺到,出聲提醒的同時,一把握住了持着手術刀的手,野狼的手腕不過用了五分的力道,維森分明聽到手臂脫臼的咔咔聲,手腕頓時無力,手術刀從手心內脫落掉地。
維森還未來得及喊疼就被猛地一腳踹在胸膛,野狼的這一腳可是出了十足的力道,維森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最後撞在牆上噴出一口鮮血,頹廢的坐在地上動彈不得,顯然肋骨折了。
“維森!”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黎昕沒有料到維森會如此的膽大妄爲,也沒有察覺到他手裡何時暗藏了一把手術刀,竟然想暗殺冷奕宸,他是什麼人,那可是爲高權重,睡臥金山的冷奕宸爺,維森當真不想活了嗎?
維森暗殺失敗這在情理之中,可是看到他被打倒在地,還吐出一口鮮血,黎昕意識到他受傷不輕,立刻想要跑過去,無奈轉身的剎那,手臂被人一把握住,那巨大的力道握的她手臂很痛。
“嗯,痛。”黎昕悶哼一聲,她的手腕已經微微發紅,從前的冷奕宸聽到她喊痛是絕對不會放手,可是這一次卻發生了細微的轉變,她悶哼一聲,雖然很輕但卻被冷奕宸聽在耳裡,下一秒就鬆開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