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冷奕宸終於離開了她的嘴巴,黎昕無力地癱倒在牀邊,本就破裂的嘴角又一次受了傷,一股鹹鹹的淚水默默地從眼角流淌出來,沒有聲嘶力竭,因爲根本沒有那個嘶喊的力氣,默默地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這纔對嗎?女人就是天底下最懦弱的動物,眼淚纔是你們尋求保護的武器,何必一張死鴨子嘴硬,我需要我身邊的女人乖巧,而不是反抗,懂嗎?”冷奕宸身邊的人對他從來都是唯唯諾諾,初次碰到一個敢於同他反抗的女人,雖然不悅可更多的是激動,因爲遊戲若是太簡單又有什麼意思?
看着她這麼快就容易妥協,倒是令他的興致減了大半,黎昕一張嘴就會聞到那個味道,胃部就會再一次的翻騰:“求求你,殺了我!”
冷奕宸纔不會在乎這朵花骨朵是否下一秒就要凋謝,看着她求饒的樣子更加的不悅,真是一個矛盾的人,一邊讓對方乖乖聽自己的話,另一邊卻希望無論他怎樣的折磨都無法改變這個女人,或許是他的手法太過狠毒,而對方不過是個大學還未畢業的女人,又如何承受的住呢?
趁冷奕宸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黎昕順着嘴角流淌出一道鮮血……
冷奕宸萬萬沒有料到她會咬舌自盡,看着鮮血順着嘴角流淌出來,冷奕宸的心忽然一抽一抽的,不假思索的將自己的手放進她的嘴巴,防止她咬掉自己的舌頭,並高聲喝道:“來人!”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迅捷的從外面衝進來,見到這種情況頓時間呆住了,此人正是炎少身邊的四大護衛若影!
“還愣着幹什麼,把若恩找來!”對於若影呆滯的模樣,冷奕宸顯然很是氣憤,好在他及時用手擋在了她的牙齒中間,而後用力將她擊暈,看她的狀況應當不會危及生命,以防萬一還是檢查一下爲好。
“是!”若影跟隨在冷奕宸身邊近十年,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即使怒也不會如此的大怒,眼角的餘光隱隱地瞥視到,冷奕宸的手似乎在她清醒的時候咬破了,爲了救她,他竟然傷害了自己的身體。
不多時,一陣優雅的高跟鞋聲音急促而來,雖然步伐很快卻不失節奏,一個妖冶至極的女人出現在屋子內,黑色的緊身衣,黑色的皮褲,黑色的高跟鞋,紫色的水晶指甲,紫色的眼影,紫色的脣彩,若用一個字來形容她,就是妖,而也只有妖字才能與她匹配。
“少爺可是許久沒有找人家了!”若影嗲聲嗲氣的口吻與她的一身酷裝着實不符,若影在一旁默默地聽着,身子不由打了個冷顫,每次她展現軟骨功撒媚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她那極端的另一面。
冷奕宸的身邊四人被外界稱之爲古裝版四大護衛,而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獨特的作用,若影則是影子護衛,而若恩,一個溫情的名字卻有着一顆狠辣的心,她精通的不僅僅是醫術,還有冠絕亞洲的毒術,只要一根銀針便可令對方肝腸寸斷,生不如死!
若影曾眼睜睜見過某人只不過說了句不中聽的話,若恩也不知在他身上灑了什麼特殊的粉末,某人一直瘙癢着自己的皮膚,皮肉開始漸漸腐爛脫離身體,那種癢是往心窩子裡鑽,他連咬舌自盡的機會若恩也不允許,直到見到白骨,整隻手臂的肉全部被他親手撓到地上,疼痛而死!
最恐怖的是若恩連最後的白骨也沒有留下,用了強勁的腐蝕劑融化掉,一想到那一幕,殺過人的若影也不寒而慄。
“閉嘴,還不快滾過來!”冷奕宸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牀上他可以允許你千嬌百媚,儘量的耍小性子,可是一旦離開了他的牀,千萬不要對他撒嬌,換來的可能是一個令你膽戰心驚的白眼,那陰到極致的口吻足以令你瞬間冰化。
若恩連忙收起笑臉,匆匆跑到牀邊,看着那放進黎昕嘴巴里的手仍在流血,心痛的不得了,立刻尖叫道:“炎,你的手在流血,快拿過來我幫你止血包紮!”
冷奕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剋制住自己欲殺人的衝動,一把抓住若恩的手腕,扭轉她的身子偏向自己,認真地對視着她的雙眼,犀利的眸子似一把鋒利的寶劍直戳心窩:“我的話需要重複第二遍嗎?你真的很吵,給我閉嘴!”
若恩分明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要斷了,可卻不敢也不能喊痛,剛剛的不經意喊了一聲炎,她曉得自己逾越了,可是沒有想到逾越後的後果卻是如此令人膽寒,那目似劍光的眼神瞬間將她秒殺,膽怯的應諾道:“是,少爺!”
若不是極力的理智壓抑住了那份衝動,他恐怕真的會一不留意將她殺掉,殺掉就殺掉了,他們四個人的性命本就屬於炎少,可若是因爲牀上這個女人,那麼若恩即使死了也會心存不甘。
冷奕宸將自己的手從牙齒縫中抽離出來,他退後一步,給予若恩這個醫生足夠的空間,他相信憑若恩的醫術功力,只要那個人最後一口氣沒有嚥下去,她就能夠讓對方再次生龍活虎。
若恩經驗老道,一眼便看出黎昕是咬舌自盡,在炎少爺的牀上哪個女人不是花招百出,就是爲了博得他多一些的眷戀,可這個女人卻是如此的剛烈,不惜以死相要挾,更令人震驚的是少爺也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來救她,看來她很重要!
掃了一眼放在旁邊的醫療器械,那些是昨天少爺派人來向她借的,借的當口誤以爲少爺是突發奇想,想與她玩醫生和病人角色扮演的遊戲,可是等了整整一夜卻是空歡喜,賭氣的認爲病人一定是另有其人,可是她卻想歪了。
少爺借走它們只是單純的爲她包紮額頭上的傷口,雖然看起來手法有些生疏笨拙,可是那份體貼卻是極致的寵溺,若恩多麼想受傷的那個人是她,只要少爺一個甜蜜的輕吻就足以令她甜到骨子裡!
拿出針線,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便將破損的舌頭縫合好,傷口並不算大可是卻很深,看的出她自殺的念頭很強烈,少爺究竟對她做了什麼,至於這麼以命相搏嗎?
“少爺,舌頭上的傷口已經縫好了,不會影響到日後說話,不過短時間內說話會有些困難。”若恩瞥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手臂、小腿都有深淺不一的痕跡,做過冷奕宸的女人都有個共同點,那一夜後若想再次被炎少寵幸,恢復的週期最短一個月,冷奕宸在外界有許多極致的傳聞,其中一點就是極致的男性荷爾蒙超強的體力,在牀上的他像匹草原上疾馳奔跑的惡狼!
似是顧及到她消耗殆盡的體力,似是女人心中固有的小小嫉妒,語塞的勸道:“不過少爺,她已經到達極致了,無法再承受身體上不能承受的痛,若不然會透支而死的。”
若恩故意將話說的很重,怕的就是冷奕宸不聽她的勸告,可即使如此他也置若罔聞,若是輕易聽從別人的勸那麼他就不是冷奕宸了!
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確定活下來的黎昕,不以爲然的挑起脣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回了她一句:“那又如何?別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若恩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炎少纔是她所熟悉的,剛剛差點殺死她的不過是個幻影,一個男人,爲何可以前一秒用自己的身體阻止她自殺,下一秒卻無情的說她的生死與他毫無干系,難道他是在說謊嗎?
冷奕宸從未對任何人、任何事說過一句虛假的言論,因爲他是冷奕宸,沒有那個必要使用欺騙的低賤伎倆!
“少爺,我先離開了!”若恩知道他不會聽從自己的話,可是他的多變卻令她雲裡霧裡,呆立的站在他們中間,着實的尷尬。
隨着若恩的離開,若影的身影也不知何時消失了,人如其名,他的存在只是一個影子,輕輕地來了正如他輕輕地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冷奕宸倚在她的身旁,看着熟睡中的她竟是如此的曼妙多姿,閱人無數的他卻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在意的過,只是單純的在意而絕非愛,許多年前冷奕宸愛過的心已經隨那個人同時間埋葬了!
溫柔的爲她整理好凌亂的劉海兒,輕啄了一口她緊閉的眸子,輕聲細語的在耳邊低嚀道:“知道我爲什麼救你嗎?我冷奕宸的玩具沒有任何人可以摧殘,包括玩具自己,唯獨我我冷奕宸纔可以親手毀滅,但那是我玩膩了的時候!”
好險,若恩爲她打了一針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否則此時此刻聽到魔鬼的這番言論,恐怕她連死的勇氣都會消失。
次日清晨,y城的所有媒體都在爭相報道着同一件事,黎氏逃婚出走,未婚夫被帶綠帽!
雖然新聞標題沒有指名道姓,可是y城的上流人士皆知黎氏自然是黎沛的長女黎爾嵐,那麼她的未婚夫自然是能夠呼風喚雨的冷奕宸,媒體害怕他的實力連姓氏都不敢提及,可又無法看着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而不去報道。
“爲什麼,爲什麼他們會知道?”黎沛的面前擺放着今日的報紙、雜誌,看着那顯赫的標題觸目驚心,綠帽子三個字彷彿戴在他的頭上令他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