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推搡着他的胸膛,半推半就的向後退去,退無可退的被逼到了牆角,嘴巴被人緊緊的鎖住,她勉強不清不楚的說道:“你也剋制一下,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她抓住機會說了一句,雖然有些囫圇冷奕宸卻還算聽的清楚,他倒是技術高明,可是一邊接吻一邊說話,這種境界絕非一般人能夠達到:“管他呢,我冷奕宸和自己的妻子親熱誰敢說三道四,何況我帶你來這裡,本就是告訴我爺爺和你媽咪,我要娶你爲妻,這,無非是最有力的說明。”
冷奕宸就是這樣一個人,心裡想着不管時間地點,想做就做,可是黎昕心裡卻覺得怪怪的,畢竟周圍有幾十雙眼睛在瞪着他們,沉默的看着他們發生的一切,雖然他們不會說出半個不字可是那幾十雙眼睛卻令人十分的不自在。
內室內愛海滔滔,內室外若墨和野狼兩張臉漲得通紅,躊躇的腳步不知是該近還是該退,按照道理他們應該退避三舍將空間留給他們,可是若是離的太遠冷奕宸和夫人的安全誰來負責,此時最過尷尬的莫過於二人。
若墨還好一些,畢竟他是親眼見證了冷奕宸和黎昕從相遇到相愛,雖然他們的順序有別於正常的戀人,先發生關係再戀愛。這樣的場面,這樣的聲音他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但是野狼作爲一個職業軍人,對於這方面更偏向冷一些,畢竟他沒有什麼機會去接觸不同的女性,聽到他們的喘息後不免心癢癢的。
野狼示意了一下,若墨隨即跟他離開,退到了十米之外空曠的地方,這裡即可以阻隔那些唏噓的聲音,若是發生了什麼事只要大聲喊叫也能夠儘快趕去。
“看你的樣子很是不習慣。”野狼作爲孤狼特種大隊副大隊長一直是冷奕宸的得力助手,不過二人除了執行任務的時候鮮少接觸,但是野狼對他的衷心卻毋庸置疑,經歷了一連串的事情後,若影、若恩、若煞接連死亡,冷奕宸的身邊僅存下若墨一人,因此纔會將野狼召喚回來。
野狼平日裡少言寡語,冷口冷麪的態度依舊,看着那間內室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認識的隊長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纔是真真正正的冷奕宸!”若墨嘴角微微挑起,面帶微笑的說道,這份笑是出自真心,少爺能夠有如此的改變,作爲親信的若墨比任何人還要欣慰歡喜。
在野狼的認知裡孤狼特種大隊的隊長是一頭洶涌無比的惡狼,對待敵人從來不曾手下留情,勢要將對手撕成粉末,正是因此司令部纔會給他們這支隊伍冠上孤狼二字,可這次重逢冷奕宸給他一次又一次的震撼,此時此刻在野狼面前的不再是那冷酷無情的隊長,而是溫柔寵溺妻子的小男人,這樣的改變不禁令他擔憂:“孤狼的隊長不應該感情用事,那個女人是個禍水。”
“住嘴!”聽到禍水二字立刻觸動了若墨的神經,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正色道:“千萬不可以妄議夫人,尤其是在少爺的面前,謹記。”
野狼漠然的看了一眼他握住手臂的手,野狼不喜歡別人握住自己的身體,不過看在是若墨的份兒上他忍了,否則憑野狼的身手若墨的這隻手臂恐怕早就廢了,對於他所說的話卻不置可否,冷笑的問道:“如果我當真說了如何,隊長會殺了我嗎?”
“會的。”面對野狼的冷笑若墨卻着實笑不出來,這不是一件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小事,可是野狼似乎並不在意,他能夠做的就是儘量提醒,希望他重視起來:“你不知道夫人在少爺心中的地位,很深很深。”
野狼嘴角的冷笑忽然之間抹平,眼睛裡投射出一種從未發出的精光,微微一轉就脫離了他的手腕,眼神依舊看着不遠處的內室,不過這一次視線卻下沉了幾分:“我知道,否則那次任務中他也不會衝在最前線,那分明是尋死,沒有了這個女人隊長竟然活不下去了。”
若墨真心的鬆了一口氣,原來野狼的心中也有這份重視,只是他不願表露出來而已,他和野狼都有一顆對冷奕宸赤城的忠肝義膽:“希望夫人不會再一聲不吭的離少爺而去,否則少爺真的會死。”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在她離開之前殺了她!”野狼對黎昕的反感是來在於那顆觸目驚心的子彈,野狼不曉得黎昕和冷奕宸過往的恩恩怨怨,不曉得誰對誰錯,野狼唯一知道的就是在尋找了五年後,冷奕宸的心已經徹底死了,一向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的冷奕宸爺,竟然選擇了一種最悲摧的死亡方式。
五年來冷奕宸夜夜都無法入眠,閉上眼睛見到的是黎昕,睜開眼睛想的還是黎昕,他一把把吞食安眠藥,有些時候甚至於一次吞了一整瓶,好在若墨及時發現將他送到醫院洗胃,即使如此卻也無法安穩入睡。
他揮灑了大筆的金錢與人力去尋找黎昕的下落,每一次哪怕只有一丁點,不論真假他都會立刻趕去,最後失望而歸,一次次的失望摧殘着他的玻璃心,就像那侵蝕肉體的蟲子,很快冷奕宸的心便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再堅強的人也始終有一顆脆弱的心臟,在經歷了五年的折磨後冷奕宸選擇了卻殘生,接二連三的失望讓他沒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他害怕繼續找下去,十年、二十年他也無法找到,他無法承擔那樣的失落,所以他想到了先下地獄,在地獄等待黎昕,他們生不能重逢,死也要在一起!
堂堂的冷帝國集團主席,孤狼特種大隊隊長總不能跳樓自殺或者割腕,消息傳出去那麼他就英名盡喪了。
一個絕佳的機會送到了他的面前,邊境狙殺毒販,冷奕宸不僅主動要求作爲前線出擊,還不要命的衝在最前面,子彈打在身上也不知道閃躲,冷奕宸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爲國捐軀,很不錯的死亡,死後也能被葬在烈士名園內,享受着後人的讚美和敬仰。
野狼親眼見到那顆子彈射入冷奕宸的胸口,與心臟不過偏差毫米,子彈進入的剎那野狼分明看到冷奕宸嘴角那抹笑意,那抹笑容分明是願望達成甘願赴死的表情,中槍的冷奕宸還想進攻,無奈卻被野狼用力按倒。
野狼的眼睛並不是擺設,與冷奕宸相處這麼多年,卻從未見過他受傷,在所有孤狼特種大隊的隊員眼中,他們的隊長儼若一個無敵的戰神,戰神是不會中槍,不會死的。
冷奕宸中槍之後他們急急敗退,被打散的毒販因此逃竄到境內,這是孤狼第一次的失敗,相對於挫敗孤狼隊員更加擔心的是他們生命垂危的隊長。
“黎昕!”野狼呢喃着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對他而言有些陌生,卻有着特殊的意義所在。冷奕宸經過搶救之後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在搶救的過程之中他一直重複的念道,野狼走進細細聆聽,嘴邊重複着同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差點令他喪失了生命,而今也連累他大隊長的職務停職反省,這個女人不是禍水又是什麼呢?
回去的路上,若墨開着車子,載着冷奕宸和黎昕坐在後排,而野狼則獨自開着一輛車子緊隨其後。
後排的座位上黎昕身子斜斜的靠在冷奕宸的肩膀上面,看起來軟若無骨像扒着尤加利樹的無尾熊,黎昕並不是愛撒嬌的女人,她這樣是因爲體力耗費到了極致,都怪身邊這個萬惡的罪人。
冷奕宸倒是很享受這一切,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隻手被她拉扯着,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背後,二人之間的距離貼合到了極致,雖然剛剛在內室他們愛海滔滔了一番,可是冷奕宸卻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低垂着頭想要繼續,絲毫不理會前面還有個駕駛車子的若墨。
“你再來試試,信不信我跳下去。”眼見他的脣就要侵襲上來,黎昕撐着疲倦的身體,擡起頭狠狠的給了他一個白眼,狠狠的威脅道。
對於黎昕的威脅他不以爲然,嘴角咧了咧笑道:“是嗎?原來你還有跳下去的體力,早知道剛剛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你剛剛還叫留情,你那叫留情我現在就不會--”黎昕脫口而出對他一臉的怨言,眼角的餘光瞥視到若墨,畢竟還有外人在場這種私密的事情,即使是親信也不好當面的說出,微漲的臉頰呈現着嬌羞的樣子。
事情完畢後黎昕立刻覺得體力透支,冷奕宸想要將她抱起,可是好面子的黎昕拒絕了,誰知才踏出去一步,她就腳步虛空不穩差點跌倒,冷奕宸順勢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在雙目睽睽之下將她一路送到了車子上,那時候的黎昕羞愧的躲藏在他的衣衫內,慶幸冷奕宸有一個厚實的胸膛,否則她可無地自容了。
“土匪!”一想到內室裡的極盡掠奪,一想到內室外的曖昧公主抱,她非但沒有半點的感動,更給了他一個新的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