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半拖着半拽着,迷迷糊糊的就跟着朱子韻出來門。走到大門口,過來接朱子韻的車也已經到了。
“小姐,上車吧。”
朱子韻先上車,之後把手伸給蘇沫,“來,小沫上車。”
蘇沫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子韻姐,我爲什麼要離家出走啊?”
“嚇嚇邵深啊,笨丫頭。”朱子韻看着突然就不走了的蘇沫。
“子韻姐,我還是不去了,邵深會生氣的。”蘇沫想到自己先是和顧城在一起被邵深抓到了,又是去酒吧喝酒被邵深逮回來了,要是再來個離家出走,也不知道是會被邵深橫着押回來聽候發落,還是豎着押回來聽候發落。現在就是借她十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就是要他生氣啊,不是說好了欲擒故縱。我告訴你,欲要使其對你瘋,必先使其對你狂。”朱子韻臉上眉間閃爍着堅定,手握着拳頭,臉上的表情比蘇沫還要認真。
“子韻姐,我不要邵深瘋,也不要邵深狂,我只不過是要他喜歡我,就好了。”蘇沫看着朱子韻臉上躍躍欲試的感覺,總覺得皇帝不急太監急就是這個樣子。
朱子韻伸手攬過蘇沫的肩膀,“所以啊,聽我的沒錯,相信姐,姐會幫你的。”
“……”就這樣,蘇沫終於還是上了車。
關上車門,朱子韻搖下車窗,對着還站在車外的司機,“把小沫小姐的行李搬上車。”
“是。”
直到車發動了,朱子韻才安靜下來。拉過蘇沫的手,握得有些緊,“小沫,你一定要和邵深在一起。”
蘇沫微微一愣,低頭看着朱子韻抓住自己的手,都能看出明顯的顫抖。張開手,反覆住朱子韻的手,“嗯。”
“小沫知道我爲什麼會幫你嗎?”
“不是我求子韻姐的嗎?”
“纔不是,你不說,我也想幫你。你真的像極了當年的我,不過我比不上你。”朱子韻說着,突然語氣就感傷了起來。
蘇沫看着朱子韻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下垂,嘴角有難以掩飾的失落,輕拍着朱子韻的肩膀,“子韻姐,其實……”
“小沫,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道歉,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朱子韻眼睛看着蘇沫,滿臉都寫着理解。
“子韻姐,其實我……”
“我都說了你不用說了,我都懂的。”
蘇沫深吸一口氣,不由得提快了語速,完全不給朱子韻插話的時間,“我只是想說,女王就女王,傲嬌就傲嬌。幹嘛硬要裝出一副知性的樣子,這樣纔不適合你,畫風不搭。”
“誒,你個小丫頭。倒還教訓起我來了,論年齡的話,估計你還得叫我一聲阿姨呢。”朱子韻的語氣馬上就變了,佯裝着生氣的樣子,手卻仍然緊緊的抓着蘇沫的手。
“這才子韻姐嘛。”蘇沫看着朱子韻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總算知道子辰那小子爲什麼會迷上你了。”
朱子韻向蘇沫投過去的眼神,讓蘇沫直覺的就想躲開,“子韻姐,說什麼呢。”
“小沫啊,要不乾脆到我們家做媳婦算了。”
“子韻姐,要使其爲你瘋,必使其爲你狂。”蘇沫看着朱子韻,重複着她剛剛說過的話。
“……”
邵深坐在辦公室裡,明明桌上未審覈的文件一大疊,可他就是看不進去。只是把手機放在自己面前,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手機。
李添站在一旁,也是忍不下去了。邵深一大早過來就心不在焉的,陸陸續續送來的文件,也都只是擺在了手旁邊,動都不曾動一下,“總裁擔心的話,還是回去看看吧。”
“嗯?”隔了好久,邵深纔給李添反應。
“總裁,您盯着手機都盯了一上午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您這是擔心小沫小姐。”
邵深看着面前的手機,想着蘇沫也不知道醒沒醒。都這個時候了,居然沒給自己打電話,甚至連一條短信都沒有。突然就從桌前起身,“這邊你先看着,有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是。”
蘇沫跟着朱子韻到了她家,是一棟獨立的小洋房,周圍依山傍水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下了車,朱子韻看着蘇沫一雙眼睛,不停的就往四周看,伸手拍了拍蘇沫,“小沫,你的行李,我叫人給你搬上去了。我先上樓去,換身衣服,你就在下面四處看看,別走遠了,我等下就下來找你。”說完之後,朱子韻就走了。
等朱子韻走了,蘇沫收回了目光。站在樓下,低頭看着已經被朱子韻關機了的手機。終究還是按開了機,翻開通訊錄,獨自一個人佔一個分組的邵深有些顯眼。可很快,蘇沫就翻了過去,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打了電話,就不叫離家出走了。接着往下翻,翻到了顧城的電話,蘇沫才停下來。想着顧城昨天的樣子,不是該在醫院好好躺着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酒吧。懷着滿心的疑問就撥通了電話。
顧城靠着牆坐在地上,屋內沒有開燈,所有的窗簾也都是拉上的,屋內大大小小的酒瓶散落一地。手機卻一直放在一旁,他在等看能不能等到他想要的電話,終於還是等到了,“喂。”
電話那頭傳來極其沙啞還夾雜着疲憊的聲音,卻又有一種強打精神的感覺。蘇沫皺着眉頭,猜想着顧城昨晚肯定是一夜沒睡。兩個人雖然是死對頭,可這和邵深一樣不愛惜身體的毛病倒是很像,“顧城,你有沒有一種身爲病人的自覺,不好好在醫院帶着,去什麼酒吧。”
“不是你去了嗎,我不放心。”
“有什麼好不放心我的,我有沒有過敏,我又不是病人。”蘇沫越說覺得越生氣,這兩個人怎麼都這樣,真是不把自己當回事。
聽着電話那頭蘇沫氣呼呼的聲音,顧城的嘴角卻不斷的上揚,轉而發出了一聲輕笑,“小沫,你這是在擔心我。”
“還笑,真是大大方方的穿着病服,也不知酒吧的人怎麼把你放進去的。”
聽着蘇沫的話,顧城就算再不清醒,也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蘇沫肯定是都忘記得差不多了。突然一陣苦澀涌上心頭,也好,要是知道了昨天的場面,估計就不會這麼大大方方的給自己打電話了,“我是謄原的老闆,你見過誰敢把自家的老闆關在外面的。”
蘇沫這時候纔想起來,當初到酒吧門口的的時候。她爲什麼總會覺得酒吧的名字那麼熟悉了,原來是這樣,“不是,重點不是在這裡,重點是你不該穿着病號服,還不安分的到處跑吧,還去酒吧。”
顧城揉了揉開始有些發暈的頭,“是酒吧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有個未成年的女人不知道怎麼就進了酒吧。喝了個爛醉,還張牙舞爪的,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沫臉一下就紅了,想到朱子韻昨天說再酒吧發生的事情,自己的酒品就那麼差?有些支吾的回顧城的話,“那……對不起了,是我害你穿着病號服就從醫院跑出來了。”
“那你怎麼補償我?”
蘇沫根本沒想到顧城會接這麼一句,直接就愣在了那裡,“補償?”
“我一個人好好的,因爲你住進了醫院,又因爲你大半夜穿着病號服跑出了醫院,你不覺得你應該補償我些什麼?”
聽着顧城的話,蘇沫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那……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不是太爲難我的就可以,還有……殺人放火,自如此類的事情,都不可以。”
“小沫,你以爲我是什麼人,還殺人放火。”
“我就是隨便說說。”蘇沫站在電話這頭笑得嘿嘿的。
“還有,小沫別忘了,之前你還欠我的幾頓大餐,我也要開始收債了。”顧城扶着牆壁從地上起身,有些全身無力的就靠在了牆上。
“我都忘記了。”蘇沫想到之前每次找顧城幫忙,都說要請他吃大餐的,結果一來二去,還是沒有請到過一次,要不是顧城提起,她都要忘記了。
“你忘記了,我可記得。”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打電話給我好了。”說完蘇沫還不忘嘀咕,明明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這一兩頓吃的,怎麼現在還記得。
“嗯。”
掛了電話之後,顧城看着滿屋的到處都是的酒瓶,眉頭緊緊的皺了皺。走到洗手間,雙手捧着涼水就往臉上覆。擡頭看着面前鏡子裡的自己,雙眼猩紅,臉上帶着絲絲的病容還有不堪的疲憊,“顧城,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清醒之後,換了身衣服,剛一拉開房門,就看見了擠在房門口的一堆人。手裡拿着錘子,一副再不開門就把門撬開的樣子。
門口的幾個人,看着顧城突然開門出來,着實被嚇得不輕,手上的額東西也忘了往身後藏。只是哆嗦着聲音,看着眼前的顧城,“少爺,您終於出來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都閒着了?”
顧城一句話,剛剛面前還站得滿滿的人,一時間都不見了,只留着拿着錘子的許城站在了顧城的面前。
也不理會他,顧城直接繞過他就往前面走。
許城緊跟在顧城身後,“少爺,您要去哪裡。”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