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窗外閃爍着的霓虹燈,似乎在宣告着A城的夜生活剛剛開始。
皇城酒吧的門口,幾輛保時捷以及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吸引着路人的眼球,站在車旁,幾個交談的中年男人裡,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在幾個中年男人中額外的扎眼。
“邵總,今日怎麼這麼急着回去,難道家裡已經有佳人在候着了?也不知是今天的哪位佳人。”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邊說邊笑,好像是有意要把邵深今天上午的話當成耳邊風,硬是要往槍口上撞,說今天上午那場婚禮鬧劇。
邵深眉梢一挑,上下打量了那男人一遍,不怒反笑,“佳人?我怕是沒李總那麼招佳人喜歡。”
李天龍朝着身後的幾人示意了下,才又轉過頭,“邵總今日那才叫招佳人喜歡,各位說是吧?”
等了許久,周圍鴉雀無聲,李天龍不解的朝身後看了看,只見身後的幾人都是自顧的聊天,根本就沒有搭理他。
誰不知道A城的鐵規矩,邵氏地產的人惹不得,因爲有個在A城隻手遮天的男人,永輝建築的人惹不得,因爲那是一個和邵氏地產平分秋色的公司。
“看來各位不這麼認爲呀,李總。對了,那個叫蘇音的應該是個模特吧?也不知道李太太知不知道這個女人。”
“邵深,你敢威脅我?”李天龍一把扯住邵深的衣服,卻被旁邊同行的人一把往回拉住,抓着邵深,張牙舞爪卻又不能動彈的樣子可笑極了。
一隻手拍開扯住他衣服的袖子,彈了彈灰,邵深才笑着看向眼前扯住李天龍的人,“各位,晚輩就先失陪了。”
坐回車裡,關上門,邵深才示意李添開車。
“總裁,那個李天龍要不要······”
“不用了,一個靠着女人爬上來的男人而已,還威脅不到我。”
李添透過後視鏡,看着邵深突然看向了窗外,想了好久才緩緩的開了口,“總裁,擔心小沫小姐了?”
“嗯,今天下午本來答應了要陪她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會和我賭氣。”
“小沫小姐應該會理解的。”李添看着坐在後座上的男人,自己從十八歲就跟着他了,如今也好十幾年了,這個異常冷靜的男人,彷彿什麼都不能打破他的原則,當然兩個人除外,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蘇薇,還有一個就是那女人的妹妹蘇沫。
“李添,今天回去就把小沫的學安排下吧,記住一切都要最好的,校方那邊記得打點下。”
“屬下知道。”
回到家,邵深外套都沒脫,就走到了蘇沫的房門口,隔着門聽着屋內冗長又平緩的呼吸聲,一顆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看來是睡着了,想來也是折騰一天累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邵深就躺回了牀上,今天一天,他也夠累了,挨着牀就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邵深感覺有什麼在靠近他,掀開被子,慢慢的抱住了他的腰。邵深翻了個身,突然傳來淡淡的果香味,讓他瞬間就清醒了,也顧不得開燈,掀開被子就坐了起來。
月光傾斜而入,牀上的人雙目輕合,嘴角微微的上揚,長長的睫毛微微的上翹,白皙的臉上泛着微微的紅光,不是蘇沫又是誰。邵深眯着眼睛,一把拽起牀上的人。
蘇沫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滿是怒意的男人,眼眶突然就紅了,嘴脣一張一合,卻什麼也沒有說。
“怎麼會出現在我的牀上?”
聽着邵深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蘇沫只是低頭看着牀,她知道眼前的人肯定生氣了。
“看牀幹什麼,難不成還是它叫你來的?”
看着牀上的人,只穿着一條白色的吊帶衫,大片瓷白色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皎潔的月光下一臉睡意朦朧的樣子,看得邵深一陣心煩意亂,硬生生的往後挪了挪,扭過頭,胡言亂語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蘇沫還是沒有說話,擡起頭看向邵深,眼中的淚水越積越多。
“怎麼了?我還沒罵你怎麼突然就哭了?是不是我剛剛有弄疼你了?”看見蘇沫的樣子,邵深的語氣放柔了些。
蘇沫咬着下脣,搖着頭,任意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不讓它落下來。
看着蘇沫這副樣子,邵深終是狠不下心,伸出手小心的把牀上的人摟進了懷裡,“小沫乖,和我說,怎麼了?是不是在國外受了什麼委屈?還是下午沒有陪你,不開心了?”
蘇沫縮成一團,窩在邵深的懷裡,出口的聲音帶着絲絲的哭腔,“邵深,我今天和你睡,好不好?”
“不·······”
不行兩個字纔剛出來一半,邵深的話就被蘇沫的聲音打斷了。
“邵深,我做夢了,我夢見了爸爸、媽媽還有姐姐,我叫他們,他們都不理我,然後我又看見了你,我叫你你也不理我,就剩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
聽到這番話,邵深心頭莫名的一緊,一股強烈的心疼感涌上心頭,不自覺的就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些,“小沫,你看,我不是在這嗎?就在你面前,好好地,怎麼會不理你。”
“我不要再出國了。”
“好。”
“你不許不要我。”
“好。”
“以後不能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
“好”
“那我今天像以前一樣和你睡,好不好?”
“好。”
“邵深,······”
“嗯,我在呢。”
就這樣過了許久,直到懷裡的人不在說話,邵深小心的拍了拍懷裡人的背,“小沫,小沫。”
邵深擡起手,小心的揉了揉懷裡人的頭髮,才慢慢的把蘇沫放平,讓她躺好,再幫她蓋好被子,剛準備抽出手,卻發現手被死死的抱住,無論他怎麼都抽不出來,又不想把她吵醒,索性就讓她抱着。
把頭靠在牀頭,邵深不由得苦笑,看向窗外,看來今夜是別想睡了,“真是個倔丫頭。”
牀上的人睫毛顫了顫,稍稍睜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腦袋往懷裡的手臂上又微微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