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女人滿頭是汗的醒過來,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她躺在牀上看着窗外已經變得漆黑的天空,“噩夢,永無止盡了麼...”
然而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房間內響了起來,“你也會做惡夢麼?”
燈光在那一瞬間亮了起來,一個女人絕美卻也憔悴的臉出現在了燈光下,眼眸複雜的看着牀榻上的女人,她將她視爲知己,而她愛的人卻因爲她而死。
凌依依看着眼前的強光,一時之間睜不開雙眸,等到她漸漸適應了之後,便看清了眼前的來人,臉色瞬間蒼白如雪,“詩情...”
羅詩情走到牀邊坐了下來,眼眸翻滾着複雜的情緒,似乎不知道該如何來面對她,“凌依依,爲什麼你會和Vire在那個地方。”
她只知道她與Vire在去他們新房的時候,遭遇了綁架,卻不知道是誰綁架的,又是如何起火的。
長髮女人艱難的坐起身,眼眸愧疚的看着她的側臉,“詩情,都是因爲我,Vire也不會死。”何晴的目的本來就只有她一個人,都是因爲她。
羅詩情微微皺了眉,聲音都不由得變得尖銳了,“凌依依,我只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愛的人死了,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Spier甚至都在安排讓她回英國了,而她不要一無所知的離開這裡。
凌依依咬了咬嘴脣,深吸了一口氣,擡眸看着她,然而她眼中的悲憤又讓她啞口無言,“詩情,你知道何晴這個人麼。”
羅詩情低下頭細細的想了一下,轉而雙眸震驚的看着她,聲音一下子變冷了,“何晴本來想綁架你的對麼?爲什麼Vire會一併帶走?”
何晴一定是爲了白洛川而出此下策,但是這一切又和Vire有什麼關係。
凌依依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聲音彷彿被人掐在咽喉,說一句完整的話都是如此的艱難,“詩情,都是因爲我,Vire纔會被帶走的,如果不是我..
.”
絕美的女人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雙肩,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掐在了她的肌膚上,“凌依依,爲什麼!難道我們對你還不夠好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待我們?”
凌依依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卻也不掙扎,雙眸泛出晶瑩的淚水,“詩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羅詩情看到她的淚水以及痛苦,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她,“凌依依,你也會痛苦麼?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我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就沒了爹地!你讓我怎麼辦?你說啊!說啊!”
她心裡的痛苦幾乎將她扼殺,而她卻爲了孩子要好好的活下去。
凌依依擡起頭看着她淚水沾溼的面容,不由得更加愧疚而痛苦,“詩情,我知道你現在的感受,但是你爲了孩子必須要好好活下去。”
而她已經失去了她的孩子,所以她明白那種痛苦。
羅詩情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帶着報復的心理說道,“凌依依,你知道你的孩子是爲什麼沒了的麼?不僅僅是因爲那天的大火,還有你的情緒太過激動,送醫不及時造成的。”
她看着女人的臉色由蒼白變成了透明,但是心裡的痛苦卻也沒有因此而減輕,反而更加的叫囂。
凌依依擡起蒼白的小臉,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麼...送醫不及時?”她的意思是那時候她是因爲在時間上耽擱了,所以孩子纔會沒了的麼?
羅詩情站鬆開了手,後退一步冷笑着,“這都是因爲你做的孽,所以老天才會收回這個孩子的!甚至還要收回你作爲母親的資格!”
此刻的她是殘暴的,她用傷害周圍的人來減輕自己的痛苦,她不快活就要周圍的人一起不快活。
凌依依怔愣的雙眸之中,滑落的淚水在被褥上暈成深色的痕跡,“我再也不能做母親...了麼?”她不僅僅是失去了孩子,還是失去了成爲母親的資格麼?
羅詩情看着她怔愣的模樣,不由得大笑,“凌依依
,你說你爲什麼要出現?你的出現毀了我們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也過的不幸福不是麼?
長髮女人低下頭看着白皙的手指,淚水卻止不住的流出來,“詩情,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麼。”
她的心口早已痛到不能呼吸,卻又在此刻呼吸自如,她伸手捂着胸口,那裡空洞的感覺,彷彿空了一塊。
羅詩情雙眸劃過一絲寒意,“我說的當然都是真的,只是怕你受刺激所以一直都沒告訴你,而且我還要恭喜你。”
凌依依看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女人,“恭喜我什麼。”
羅詩情紅脣輕啓,聲音卻是如冰寒冷,“恭喜你要成爲白太太了,恭喜你在毀了所有人的同時,也將自己的一聲葬送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很明白作爲一個女人,在經歷了這些之後,斷然是不會再嫁給那個男人了。
女人的身影彷彿成爲了雕塑,就這樣僵硬的坐在那裡,“詩情,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嫁給白洛川了麼?”曾經的幸福感,現在都成了痛苦。
羅詩情後退着靠在牆壁上,雙手輕輕放在了小腹處,勾脣冷笑,“凌依依,我一定會帶着孩子來參加你和川的婚禮的,對了,婚禮就在兩個月之後,時間很緊迫呢。”
凌依依深深的呼吸着,空了的胸口痛苦卻還在,“爲什麼...爲什麼...”
靠在牆壁上的女人,看着她泣不成聲的模樣,心底居然還會有一絲不忍,她雙手緊緊握着,“凌依依,如果我是你,還不如一死了之!”
病牀上的女人聽了之後,淚眼朦朧的看着燈光下冷漠的女人,“死...麼...”
然而房門卻在此刻被一個狂怒的男人打開了,聲音彷彿如同從地獄裡來到的一般,“羅詩情,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而他又側頭看了一眼,病牀不停流淚的女人,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凍結了,他轉過頭來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和她都說了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