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帶上房門,走進廚房準備着一家三口的早飯,樣式簡單卻也有着淡淡的溫馨。
裴侖將三份早飯端上桌,低頭看着桌上早上送來的報紙,手中端着一杯牛奶,卻在看到報紙上的報道水杯差點掉下地,“怎麼會這樣?”
報紙上是大面篇幅的D.T總裁重病進醫院,甚至還有好事之人將五年前的一切重新翻了出來,一幕幕都彷彿在他眼前發生了一般。
裴侖將牛奶放在桌上,渾身彷彿脫力一般的坐在椅子上,腦子亂糟糟的,“如果依依知道還會和我走麼?”不行,他不能在婚禮前冒這個險。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緊閉的房門,一狠心便將報紙偷偷塞進了行李箱裡面,坐在那裡惴惴不安,爲什麼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病倒了?還那麼大張旗鼓?
難道是他後悔了,想要用這麼招數讓她回去?
他不知道依依會不會回去,他也沒有把握,所以他不會冒這個險,他好不容易讓依依答應了他的求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
裴侖側頭看着窗外的陽光,好不容易盼來了這一天,他怎麼能放棄...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當裴侖還在沙發上面發呆的時候,女人揉着一頭亂髮走出來看着沙發上發呆的男人,不由得一愣,“阿侖,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男人聽了之後,側過頭看向眼前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因爲怕你餓着啊。”說完,便微微擡了擡下巴,上面有着三份熱氣騰騰的早飯。
凌依依看着勾人的美味,不由得摸了摸肚子,然而男人親密的口吻,讓她的臉頰不由得一紅,轉身便又走回了房間,“我去換衣服。”果然,還是不習慣和他這麼親密。
兩個人之間彷彿有什麼不一樣了,似乎沒有了以前的隨意自在,多
了幾分尷尬不自在。
凌依依靠在門的背後,輕輕嘆口氣,也許時間長了之後一切都變好的吧。
然而此刻靜靜坐在沙發上的裴侖看着女人倉皇轉身離開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不由得變得苦澀,看來剛剛應該是他做的過頭了。
裴侖輕輕嘆口氣,眼神不安的看了一眼行李箱裡面,“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消息是不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而他現在又不能太着急...
清晨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客廳內,裴翎看着客廳內的行李箱,小小的眉頭微微一皺,側頭看向一旁還在喝牛奶的女人,“媽咪,我們是直接回巴黎麼?”
凌依依擦了擦脣角,好笑的看着他,“難道你還想去哪裡玩麼?”
裴翎低下頭手扣着行李箱上的把手,“也沒有,就是隨便問問,那爹地也和我們一起回去麼?”其實他想問的是,他們是不是真的要決定結婚了...
裴侖抱起兒子小小的身體,“兒子,你是不希望爹地和你一起回去麼?”今天兒子好像很反常的樣子。
小男孩微微搖了搖頭,眉宇之間是熟悉的冷淡,“沒有,爹地,我們不是還要趕飛機麼,快點吃吧。”說完,便跳下了男人的懷抱。
他低下頭緩緩的吃着早飯,心底卻是很着急,面上卻還是一臉的冷冰冰,溫叔叔到底有沒有在準備?
凌依依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兒子,你要是真想去哪裡玩,就告訴我們,帶你去就是了,反正最近幾天你爹地也在休假,我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好不好?”
她自然也看出了兒子的反常,然而卻說不上來在哪裡。
裴翎擡起頭看了一眼母親溫柔的側臉,抿了抿雙脣,“我沒什麼地方想去的,早點回巴黎也好。”低下頭掩蓋住他眼中的急躁。
凌依依擡起頭看了一眼對面同樣是一頭霧水的男人,摸了摸兒子的頭,“兒子,你真的什麼地方都不想去麼?”
裴翎點了點頭,喝掉了最後一口牛奶,“我吃
好了,我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說完,便轉身走進了房間。
餐廳內的兩個人看着男孩小小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發愣,這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裴侖心底的不安感越來越強,難道兒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可是如果他知道了怎麼可能不去看他?
此刻他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只能勉強的笑了笑,“依依,我去和事務所打個電話,到時候我們就去機場。”
凌依依不疑有他,微微點頭,“也好。”
裴侖拿着手機站在臥室的窗口,看着窗外金色的陽光投射下的光影,讓人一陣恍惚,他撥通了手中的電話,“李律師,是我,我已經打算回巴黎了,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人聽了之後似乎微微一愣,轉而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阿侖,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是很想回來,但是必須要走的這麼急麼?”
裴侖勾了勾脣角,“反正在巴黎那裡也有我的事務所,所以我應該還不至於餓死,這次本來就是爲了我父親纔回來的,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應該回去了。”
雖然之前他給事務所舔了很多麻煩,但是他也爲他們做了很多,那些錢完全夠彌補他們的損失,只是過不去的是他的良心。
李律師似乎十分爲難的說道,“阿侖,我也知道現在說這句話是很不合適的,但是我也是實在沒有人手去了,你能不能去一趟加拿大,那裡有一宗CASE很急。”
裴侖聽了之後眉頭微微一皺,“事務所裡應該還有很多閒置的人吧,我去應該不合適吧?”
李律師似乎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聲音有了一絲懇求,“阿侖,你也知道之前事務所發生了很多事,很多人都走了,現在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所以能不能請你再幫我一次?”
裴侖左右爲難的握着手機,良久之後才緩緩的嘆口氣,“我知道了,到時候你把案子的詳情發給我,我在飛機上看看吧。”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