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外,黑衣壯漢如同高大的守護神站在門外,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然而不遠處的爭吵聲似乎一點都不影響他們。
冷清的男人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父親,你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
白燁無奈看了一眼病房,“洛川,我只是來看一眼依依罷了。”雖然這只是表面而已。
只見男人微微倚靠在牆壁上,冷笑着,“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溫泠然麼?溫氏只是開始,他碰了我的女人,那他就該死!”
他本就看不慣他,如今更是火上澆油。
白燁雙眸哀求的看着他,一手捂着越來越疼的胸口,“就當父親求求你,放過泠然吧,區區一個溫氏,你已經有了D.T就用不上溫氏了。”
白洛川看着他已經泛白的臉色,依然冷酷的說道,“除非溫泠然跪在我面前,否則休想讓我放手。”說完,便離開了走廊,站在病房門外。
不理會身後男人漸漸難以呼吸,最終他身邊的保鏢只能扶着他離開了醫院。
白洛川輕輕側頭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雙眸帶着難以言喻的情緒,轉而看着玻璃窗內的女人,她背對着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輕輕推開門,走進她的身邊,卻也只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
凌依依聽到了開門聲,也知道是誰,冷淡的說道,“我說過我累了,什麼人也不想見。”心裡的點點漣漪,也早就冷靜下了,不能再被他所欺騙了...
白洛川坐在了牀邊,伸手撫摸着她的長髮,“依依,剛剛他說的話,你不要信。”
女人輕笑,卻依然不願回頭看着他,“白洛川,那你說我該信什麼?”
白洛川垂眸看着女人的側臉,“你凌依依的孩子,一定是我的,只要我還活着。”
凌依依帶着冷笑起身,轉身看着他,“白洛川,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死了,我就自由了麼?”
男人鄭重的看着她,淡笑着說,“是的,只要我死了。”
凌依依定定的
看着他,轉而又是笑着說,“白洛川,你明明知道,我怎麼可能殺的了你?雖然我很想殺了你!”
白洛川伸手撫摸着她柔軟的長髮,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只要你要,這條命就是你的。”說完,便起身走到了門外。
凌依依冷漠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以爲他已經離開了,沒想到他很快就又回來了,“白洛川,你以爲我是三歲孩子麼,這麼好騙!”
他說是她的就是她的了麼?如今他還不是好好的活着麼!
然而男人手上明晃晃的匕首,讓女人的雙眸怔愣住了,他將匕首交到了她手中,“凌依依,我說過這條命是你的。”
窗外的陽光明媚,室內的矢車菊正在靜靜地綻放着它的美麗,女人看着手中冰冷的匕首,聲音卻比這匕首更冷,“白洛川,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麼?”
男人的笑容似乎如同冰川融化,擡手指着心臟說道,“你扎這裡,不用太深,三寸就足夠要我的命。”三寸下去,他的心就是屬於她的了。
凌依依擡眸看着他心臟的位置,似乎還可以聽到那裡沉穩的心跳聲,“白洛川,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她看着他的表情,心頭也忍不住一顫,這個男人真的以爲她不會殺了他麼?
白洛川已經擡起了她握着匕首的手,放在了胸前,難得調皮的說道,“依依,放心吧,我不會告你謀殺的。”
凌依依手中的匕首突然擡起,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白洛川,看來你真的不怕死。”說完,猛地紮了下去。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面帶笑容,不躲不閃的迎接她手中的匕首,手不由得輕輕一偏,匕首紮在了男人肩膀,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衣。
她突然想起了夢裡,那個溫柔的聲音,讓她不要睡了,他還在等她...
白洛川連哼都沒哼一聲,輕輕呼吸着,聲音柔和的看着她,“依依,你扎錯方向了,扎這裡是殺不了我的,還是說你真的不忍心殺我呢?”
凌依依看着
他鮮血染紅的襯衣,手中也是溼熱的觸感,輕輕搖頭,“白洛川,你真的瘋了麼?你真的以爲我不會殺了你麼!”
他瘋了麼?爲什麼不躲開?而她又爲什麼會下不了手...
男人低頭看着肩膀的傷口,起身走到一旁,拿來了醫藥箱,“既然你不想殺我,那就幫幫我吧,這個傷口可是在不停的流血。”
凌依依看着他不停流血的傷口,伸手解開了他的襯衣,輕輕擦拭着,“白洛川,你真的不怕死。”
白洛川看着她冷漠的表情,“你也不會殺我,不是麼?”然而傷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不由得皺眉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凌依依伸手狠狠的按在他的傷口,聲音冷淡,“我只是不想爲你這種人去坐牢,去揹負我不該有的罪惡。”手下狠狠的按着他的傷口,毫不留情的幫他包紮。
白洛川看着她幾乎兇狠的包紮方式,傷口反而比刺中的時候更疼了,嗯,他是不是不應該讓她來包紮傷口...
男人看着已經包紮好的傷口,裸着的上身在陽光散發着誘人的光芒,他突然伸手撫摸着她的小腹,“依依,留下這個孩子好麼?”
凌依依看着他的手,輕輕起身將醫藥箱放好,“孩子是我的,與你無關。”孩子是她一個人的,而她又怎麼能讓孩子知道他有這樣一個父親。
白洛川抿緊雙脣,轉而揶揄的看着她,“依依,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也能生下孩子麼?”
女人轉身冷漠的看着他,聲音平靜,“那你是要讓我告訴孩子,他是他父親暴力之後纔會有的麼?”
在她的心裡,這個孩子的到來並不是時候,她不能帶着他去死,而她此刻也下不了手不要他。
那個噩夢還在她腦海之中盤旋,孩子的聲音太過真實了...
白洛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輕聲說道,“依依,我會等你。”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只是站在他背後的女人,雙眸之中有了迷茫,那句等你是莫名的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