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回來看到安凌蹲在地上撿碎瓷片,她立馬放下手裡的菜跑過去。
“哎喲,這種事怎麼能讓你來弄,家裡的傭人呢?”
“劉姨,是我讓她們出去的,不怪他們。”
安凌搖搖頭,倔強的蹲在地上不肯起來,非要把手裡的事情做完。
“嘶——”她的手一不小心被鋒利的瓷片給劃傷了,鮮血瞬間滴了下來。
劉姨緊張的不得了,立馬去拿醫藥箱。這點兒傷對於安凌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在特訓營的時候,受過的傷太多了,數不計數,已經忘記了疼痛的感覺。
就在劉姨一邊給她包紮一邊心疼的數落她的時候,劉敏母女兩從樓上走了下來。
“哎喲,姐姐這是怎麼呢?手什麼劃傷了啊,你也太不小心了。”安瑩急忙下樓,一路小跑過來,可是她的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凌凌,打碎花瓶也不能全怪你,你也別太自責,你看看你,自己的身體還是最重要的,劃傷了我會心疼的。”
劉敏也走過來,一副心疼的模樣。
劉姨聽她們說的那些話,她覺得奇怪,花瓶怎麼可能是安凌打碎的呢?不過她一個下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面對她們母女兩假惺惺的關心,安凌直接無視。
“姐姐,我跟媽媽是真心關心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冷血無情,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的親人。”
眼看着楚墨安從樓上下來,安瑩立馬抱住安凌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說。
不得不說她的眼睛尖,不像安凌,壓根沒注意到樓上有人下來。
“放開我,我看見你們母女兩就噁心,你們以後能不能離我遠點!”
她吼完直接推了安瑩一下,想讓她離自己遠遠的。
可是哪知道這個女人順勢向後倒,直接摔在了碎瓷片上。“啊——”一聲慘叫,嚇得楚墨安立馬衝過來。
“瑩瑩,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
他一臉擔憂,面色凝重,周身都是怒氣。
“血……血……”劉敏嚇得捂嘴,滿眼驚恐。
“嗚嗚嗚,墨安哥哥,我沒事的。”安瑩咬着嘴脣,眼睛裡都是淚花,還悄悄地把受傷的手藏在身後,不想讓他看見。
“怎麼沒事,你都流血了,我必須送你去醫院。”說完他就將她抱起來,然後往外衝,直接帶着她開車離開。
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安凌笑着搖搖頭。明明自己也受傷了,可是他最先看到的卻是安瑩,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真大。
“凌凌,你要不要也去醫院看看?”劉姨怕她心裡不好受,於是小心翼翼的問到。
自己的未婚夫第一時間擔心別的女人,而不是自己,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難過的吧。
“劉姨,我沒事。”她搖搖頭,紅着眼把碎瓷片給打掃乾淨了。
劉姨看着她這樣,覺得很心酸,可是她也幫不了什麼忙,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離開客廳。
她前腳剛走,劉敏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安凌,你也看到了,楚墨安最擔心的還是瑩瑩,說明他心裡只有我們家瑩瑩一個人,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他對你,只不過是玩玩罷了。”
“我勸你還是儘早離開楚家,離開楚墨安,否則到最後被趕出去,可是很丟人的。”
她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一隻手端着咖啡杯,看似優雅,可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令人作嘔。
安凌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母女,她先前都沒怎麼用力,結果她就摔了,未免太假了。
還有就是,每次都是楚墨安出現的時候,安瑩就裝出一副好妹妹的形象,每次都是同樣的把戲,還真是噁心。
“劉敏,你女兒要是真的喜歡楚墨安,那就正大光明的追,能不能不要耍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這都已經無數次了,難道還不夠嗎?你們這幅吃相,簡直不要太難看!”
說完,安凌就捧着自己受傷的手離開了客廳,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她整個人蜷縮在陽臺的吊椅上,看着自己受傷的手指,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笑着笑着,眼淚就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安凌啊安凌,你還真是癡心妄想,以爲回來了就可以回到從前了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幕降臨,安凌直接在陽臺的吊椅上睡着了,眼角還掛着淚痕。
楚墨安一身疲憊的回到家,走進臥室就看到陽臺上的一幕。
“安凌。”看着她熟睡的模樣,楚墨安不知道責怪她還是應該心疼她,可是在看到她受傷的手指的那一刻,他心顫了一下。
難道這是先前受的傷?楚墨安一陣懊惱,先前他只顧着安瑩手上的血,卻沒注意到她也受了傷。
楚墨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這下又讓她傷心了!他內心很自責,恨不得時光可以倒流。
“你回來了?”安凌醒來,第一時間從他手裡抽出了自己的手,就好像受了驚的小鹿一樣。
“安凌,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受了傷,我……”
“好了,你不用解釋,也不用跟我道歉,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傷的,跟你沒關係。”
她伸出手捂着他的嘴,不想聽他解釋,解釋那麼多,無非就是在爲他不在乎自己找藉口罷了,她不需要這種憐憫。
見她如此冷淡,楚墨安知道她生氣了。
“安凌,安瑩她跟我一起長大,我不能不管她。”
對於安瑩,他不得不管,也不能不管,是她救了自己一命,那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既然發過誓要守護她,他就不能夠背信諾言。
“楚墨安,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的,你的事情跟我沒多大關係。你可能忘記了我們的關係,你又何必在乎我的感受。”
她笑了笑,然後起身離開。在椅子上坐太久,雙腿有些麻木,可是她還是強忍不適感,走進了浴室。
一進來,她立馬關上門,神色慌張的靠在門後。
他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在乎?說不在乎,只不過是爲了以後離開可以體面一點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