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薄心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默默地將口中的食物嚥下去,一字一句的說:
“食不言,寢不語。”
薄心涼這話,也不知道是駁了誰的面子,又或者,是給了所有人一個難堪。
“心涼害羞。”凌塵遠不緊不慢的開口了,“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一直都是。”
沒有迴應凌塵遠的話,薄心涼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捂着脣開始了猛烈的咳嗽,咳的臉頰上一片緋紅。
輕輕拍了拍薄心涼的後背,凌顥初將水杯湊到薄心涼的脣邊。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薄心涼接過凌顥初手裡的水,勾脣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看到兩個人的互動,凌塵遠攥了攥拳頭,腦子裡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場景,瞳孔不自覺放大了。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爲什麼薄嬌蕊給他看那張照片的時候,他會覺得眼熟了。不僅僅是因爲那個照片上的女人是薄心涼,更重要的原因是,畫面上的那個男人,是凌顥初!
似乎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凌塵遠的不對勁,凌顥初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薄心涼的身上,忽然皺眉拉起了薄心涼的手腕。
“怎麼又破了?”
剛剛在咳嗽的時候,薄心涼習慣性的把手抽出來捂脣,剛剛好露出她鮮血尚未乾涸的手背。
“剛剛不小心蹭到了。”薄心涼解釋的很是輕描淡寫。
“心涼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蕭妙月故作驚訝的說着,“受傷了就快點去上藥吧,午飯我會給你送到房間裡去的。”
這一句話,就讓薄心涼連再次出門的機會都沒有了。剛剛還把引誘凌顥初的重任都交代到了她的身上,現在就拼了命的想要讓她走了,還真是可笑。
勾勾脣角就要站起身,薄心涼的身子還沒有離開座椅,凌顥初的手忽然就落在了她的肩頭上,力道不大,但卻讓薄心涼有一種動彈不得的感覺。
“去拿藥。”凌顥初頭也不擡的對薄嬌蕊說。
“你說什麼?”薄嬌蕊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居然使喚她去伺候這個小賤人?怎麼可能!
終於把目光從薄心涼的身上抽離,凌顥初看着薄嬌蕊,薄薄的嘴脣抿成一條直線。
“薄大小姐對我的話,有異議?”
“沒有,沒有。”
薄嬌蕊很不爭氣的慫了,被凌顥初這麼一問,什麼不可能都變成可能了。
氣氛突然就這麼詭異了下來,看着凌顥初姿態親暱的給薄心涼上藥,每一個人都覺得不合適,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膽子提出質疑。
包括剛剛還在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薄心涼男朋友的凌塵遠。
低垂着眼瞼,薄心涼看着自己被凌顥初細緻包紮的手,秀氣的眉忽然皺了起來。
“謝謝姐夫。”薄心涼說這話時笑的格外甜美,“連對我都能愛屋及烏,等到姐姐和姐夫結婚了,婚姻一定非常幸福美滿。”
正在包紮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凌顥初狹長而妖嬈的眼眸微微眯起,隱約的,有些危險。
“我的婚姻,當然會幸福美滿。”
這句話,好像有點奇怪,薄心涼抿了抿脣角,明智的選擇一言不發。
最後將繃帶固定好,凌顥初拿了一雙筷子放到薄心涼完好的右手掌心裡。
“吃飯。”
這兩個字猶如恩赦,在場的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凌總打算什麼時候和我們嬌蕊舉辦訂婚儀式啊?”蕭妙月問的有些迫不及待。
“薄大小姐非常恨嫁嗎?”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是耳光一樣打在薄嬌蕊的臉上,無形之中就把薄嬌蕊貶低的一文不值。
明明當初提出要娶薄家女兒的人是凌顥初,可是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主動權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狐狸。
這個名詞一出現在薄心涼腦海裡,當即就讓薄心涼彎了眼眸。
凌顥初的態度讓蕭妙月有點着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薄心涼得了這個男人!
整理好情緒,蕭妙月帶着笑臉開口了。
“凌總現在和嬌蕊的感情的確還沒有到可以結婚的地步,不如就讓嬌蕊先住進凌家去吧,方便你們聯絡感情。”
正在喝湯的薄心涼聽到這句話,差點嗆着,她怎覺得,恨嫁的不是薄嬌蕊,而是蕭妙月啊。
“好啊。”出乎意料的,凌顥初同意的很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不如就讓心涼和薄大小姐一起住進來吧,姐妹倆也好有個照應。”
“這……”蕭妙月思索了一瞬,然後咬牙點了點頭,“好!”
這一來一回,就把有關薄心涼的事情定下來了。
默默的將口中的湯嚥下去,薄心涼看了凌顥初一眼,瞳孔裡流淌的情緒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