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暖最後還是走了,薄心涼看着在天空中一閃而逝的飛機,眼淚忽然突兀的掉了下來。
“又不是不回來了,沒什麼好哭的。”凌顥初把薄心涼抱在懷裡,任由薄心涼用眼淚打溼他的胸膛。
“好了,我們回去吧。”
薄心涼吸了吸鼻子,把剩餘的眼淚也憋回去了。
石小暖離開了,凌顥初就帶着薄心涼回到言明院去了。可是在凌家處了一段時間之後,薄心涼居然會覺得在言明院的生活有些不習慣。
“我要出門。”這是薄心涼第n次跟凌顥初提出要求,“我已經在家裡悶了很久了,你在不讓我出門,我就該悶死了!”
“你乖一點,在家裡好好呆着,我還要去開會,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家再說,就這樣,掛了。”
凌顥初說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掛斷了電話。
薄心涼:“……”
開會開會,每次她給凌顥初打電話的時候,凌顥初都在開會,這會也舉辦的太巧了,就跟針對誰似的。
薄心涼知道,凌顥初是真的很忙,最近邵子恩和凌顥初鬥得很帶勁,正處於白熱化的狀態,誰也不肯退讓一步,卻也沒有太過分的舉動,讓薄心涼有一種他們在相愛相殺的感覺。
難不成在這年頭,真的同性之間纔有真愛?
無論是當初的安雲清還是現在的她,都只是爲這兩個男人能夠好好在一起的鋪路石?
這個想法讓薄心涼覺得驚悚無比,當下就有些坐不住了,連忙叫陳德去給她準備車,她今天一定要去公司見凌顥初一面。
見到薄心涼急匆匆的樣子,陳德想當欣慰的笑了笑。
無非就是想去見見少爺罷了,少夫人還一定要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還真是可愛的很。
坐在車上,薄心涼想了想,忽然轉變了方向。
“我們去野酒吧。”
她忽然很想找花姐聊聊,她總覺得,邵子恩會針對凌家,主要的原因還是花姐,和安雲清的關係不大,不然也不會再安雲清回來之後,還這麼大動干戈。
到達酒吧的時候,薄心涼直接給花姐打了個電話過去。
“什麼事啊?”花姐顯得有些疲憊。
“我想花姐了,過來找花姐聊聊天。”薄心涼的聲音裡帶着笑意。
“哎呦,這話說的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我還以爲你巴不得要弄死我呢,現在還會想我啊?”花姐的語氣之中都是譏諷。
“我就問花姐一句,花姐願不願意跟我聊聊。”
“來都來了,我有什麼不願意的?進來吧。”
花姐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有了花姐這句話,薄心涼就像有了通行證,相當順利的就進去了。
在房間裡,花姐手指上加着一根香菸,相當淡定地吞雲吐霧。
“來了?”花姐連眼皮也懶得掀起來,“你今天來是想知道什麼事情啊?直說吧。”
“我就喜歡花姐這種明人不說暗話的品質。”薄心涼坐在花姐的對面,“我今天來,就想問花姐一句,花姐和凌家之前有什麼恩怨糾葛?”
聞言,花姐的手忽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菸灰忽然就落在了手背上,狠狠地燙了她一下,她卻像沒有感覺一樣,只是瞪着薄心涼。
“你問這個幹什麼?你知道些什麼?”
花姐的劇烈反應,薄心涼心中是預測到的,因此也沒有驚詫,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只是問問而已,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就不會過來問花姐了。”
“什麼恩怨都沒有。”花姐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沒事就趕緊離開吧,我沒時間和你家常裡短,我們本來就不是很熟,現在還是站在對立面,次,我還綁架了你的兒子,還想弄死他,你都忘記了嗎?現在居然還敢單獨來找我?”
看來花姐對之前的事情,是真的很排斥。
忽然想起之前凌顥初告訴過她,凌廣和就是一個老色胚,年輕的時候情債一屁股,花姐會不會……
想到這裡,薄心涼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花姐,你認不認識凌廣和?”
聽到凌家人的名字,花姐的情緒忽然又激動起來,眼底的光彩有些狠辣。
“我叫你閉嘴了,你聽不到嗎?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是不是一定要讓我弄死你才甘心?”
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看來花姐對凌廣和的成見和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心下了然了幾分,薄心涼說了一句;“抱歉花姐,我先離開了。”
正要起身離開,薄心涼忽然發現,邵子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你來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邵子恩的目光深沉。
“因爲我馬上就要走了,我也沒有要跟你敘舊的意思。”薄心涼說着,起身離開。
“我送你。”邵子恩跟着薄心涼一起離開了。
一直走到了酒吧外面,邵子恩纔像是情緒爆發一樣,直接把薄心涼按在牆上。
“你來幹什麼?你爲什麼要問我媽那些話?你是不是故意來刺激她的!”
明明什麼都聽到了,還非說自己是剛來的,這男人真是沒勁的厲害!
“我就是隨口問問而已,誰讓你那麼無聊,明明就和凌顥初不是同一個領域的,非要過去針對他,魚死網破也不鬆手,你真的以爲凌顥初是搞不定你那些手段嗎?他是害怕他的動作太大,會讓你全盤皆輸,你清醒一點吧你!”
“是嗎?按照你的說法,我還應該感謝他了?”邵子恩冷笑。
“感激倒是不必,我只是過來跟花姐敘箇舊而已,現在我要離開了,麻煩你鬆手。”薄心涼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眼底卻是包含了一層冰霜。
“如果我說,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就收手,你答應嗎?”
鬼使神差的,邵子恩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麼了,又何必出來自取其辱呢?”
自取其辱,這就是薄心涼用來形容邵子恩用來形容剛剛那個要求的詞彙。
“更何況,你都已經有了安雲清在身邊,那不是你心頭的白月光嗎?還是說現在你得到她了,你就不稀罕了?”
薄心涼的話音剛落,安雲清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子恩,你們在幹什麼?”
泫然欲泣的調調,就好像是過來捉姦的正室夫人一樣,聽的薄心涼一陣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