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凌廣林的欲言又止,薄心涼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悄悄對着凌廣林擺了擺手,然後刻意擡高聲音說了一句,“爸爸的想法,我會轉達給媽的,現在爸爸就先下去吃飯吧。”
“嗯。”凌廣林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似乎是根本沒有發現一直在門後面的顧冰。
凌廣林一走,薄心涼就看向了顧冰所在的方向。
“媽,都聽到了嗎?爸還是很在乎你的,那張照片根本就不是問題,以後不要再計較這些事情了,真的鬧到離婚那一步,媽你也捨不得啊。”
“算了,這次就當是我無理取鬧好了,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他還藏着那個女人的照片!”顧冰依舊有些憤憤不平。
看了顧冰對凌廣林的初戀情人的確是很在意,薄心涼突然覺得,事情好像不止一張照片這麼簡單。
“媽,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你有見過她嗎?”薄心涼試探性的問。
“見過一次,她來找過我,在我剛剛和那個死老頭結婚的時候,她希望我能夠自動退出,希望我能夠成全他們。”顧冰說這話時有些疲憊。
“被您拒絕了,是嗎?”
“當然拒絕了,在我結婚前她爲什麼不來找我?爲什麼要等我結婚之後纔來破壞我的婚姻?更何況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男人做主的嗎?凌廣林都不想跟她在一起了,就算我退出,又能怎麼樣?”
顧冰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氣的心肝脾肺疼。
“更何況那個時候,我已經喜歡上他了,根本不可能輕易放手,人都是自私的,我從來沒有捨己爲人的喜好。”
這件事情說到底,兩個女人都是可憐的,還是男人的不作爲,導致了這樣的場面。
如果是真的喜歡,爲什麼誓死抵抗家裡的反對?如果不喜歡,爲什麼不跟那個女人說清楚,乾淨利落的斷了她的念想,又怎麼會有後面的事情。
“過去了就過去了,沒什麼比眼前更重要,媽現在有兒子有兒媳有孫子,以後的生活幸福着呢,怎麼能把時間都耽誤在爭吵上面?”
薄心涼伸出手,抱了抱顧冰。
薄心涼的懷抱不算暖,可卻是小貝對於長輩的關心,顧冰輕輕拍了拍薄心涼的脊背,眼眶有些發紅了。
“早知道女兒這麼貼心,我當初就該再生一個女兒出來。”
“我不就是您的女兒嗎?”薄心涼的語氣像是撒嬌,“還是說在媽眼裡,只有蘇允諾纔是最貼心的,我就不值得讓媽喜歡了?”
“別提那個丫頭了。”顧冰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實在是不明白,蘇允諾怎麼就會和凌廣和搞在一起了,那場面真是看看就刺眼,實在是接受無力。
“好,不提。”薄心涼脣角綻放出一個笑容,“媽也下去吃早飯吧,順便和爸好好聊幾句,伯赫手受傷了,我在房間裡照顧他吃飯。”
“好。”顧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推開房門,薄心涼端着查理給凌伯赫準備的早飯,溫柔而細緻的開始餵飯。
“手還疼不疼?”薄心涼依舊是忍不住心疼。
“早就不疼了,啊不對,是一直就沒有疼過。”
凌伯赫的傷口並不嚴重,遠遠沒有到需要人餵飯的地步。
可是這種被媽咪呵護的感覺真是太好了,他需要被人餵飯的年紀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現在居然享用到了,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等到薄心涼給凌伯赫喂完飯之後,凌廣林和顧冰也吃完早飯,一前一後回到房間裡去了。
不知道兩人到底聊好了沒有,但總歸是沒有再吵起來,這就已經不錯了。
顧冰和凌廣林,兩個都是驕傲的人,能夠相濡以沫過到現在,說沒有愛情的存在,誰信呢?
“媽咪,你吃飯了沒有?”凌伯赫問。
“媽咪不餓,你不用擔心我,自己要注意着傷口,千萬別溼水,不然會發炎的,記住了嗎?”薄心涼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只是一直溫柔的囑託着凌伯赫。
“知道了,那你快下去吃飯吧。”
拿着凌伯赫用過的碗筷下了樓,薄心涼看着依舊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忽然就沒了胃口。
這裡的客廳太空蕩了,沒有人陪着她身邊,就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
嘆了口氣,薄心涼剛剛拿起筷子,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凌顥初的電話。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了?”薄心涼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
只是接到凌顥初的一個電話,她都能開心到這種地步。
“我來問你早餐吃了些什麼?”凌顥初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桌面上,“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沒吃早飯。”
“這不是事情有點多嘛,爸媽又吵起來了,伯赫受傷了,我忙着處理他們,就沒顧得上吃飯。”
薄心涼深沉地嘆了口氣,“凌顥初啊,我記得你也是一個有前女友的人啊,你有沒有在書裡藏着安雲清的照片啊?”
“我壓根就沒有她的照片,拿什麼來藏?”凌顥初輕笑出聲。
“還沒吃早飯就不用吃了,出門來看看。”
“你總不會這麼快就出現在凌家老宅了吧?”薄心涼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你不出來看一看,怎麼知道我不在?”
聞言,薄心涼不由地勾起了脣角,心底涌上一陣巨大的喜悅。
連電話也沒掛,薄心涼就這麼跑到了大門口,剛剛用力將大門打開,薄心涼就看到標誌性的賓利停在了她眼前。
車窗緩緩搖下來,凌顥初單手搭在車窗處,脣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略顯溫柔的弧度。
“你怎麼來了?”薄心涼呆愣在原地,手上的電話都還沒掛斷。
“先掛電話,你個傻妞兒!”凌顥初這話是對着手機說的。
薄心涼這才反應過來,她居然連電話都沒掛,就這麼匆匆忙忙的跑出來了。
把手機放到口袋裡,薄心涼走到了凌顥初的面前,隔着一個車身,就這麼看着凌顥初。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突然來了?”
“當然是因爲想你了。”凌顥初打開車門,直接將薄心涼拉到車裡,一個吻就落了下來。
“先關上車門……”薄心涼依舊保持着理智,強硬的推着凌顥初的胸膛。
“這種時候你還能顧及這麼多?”凌顥初咬了咬薄心涼的耳垂,“說說看,在我想你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