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呀,沈君斯,你摔呀,不是說要摔嗎?怎麼不摔了?”
貝螢夏見他遲遲沒有動作,不禁出言挑釁。
男人冷眼看她,臉色沉得越發厲害,他眼神含着意味深長,一雙凌厲的眸子,似乎能看透她的心。
忽然,沈君斯動作猛地一鬆,話也由此脫口而出。
“這是你說的!”
於是乎,貝螢夏的整個人,便真的掉落下來了,見此,她嚇壞了,幾乎是本能意識地,兩手猛地一抱摟他的脖頸,驚喊出聲。
“啊~”
電花火石間,貝螢夏本以爲自己會掉落地上的,不料,一雙手卻又及時抱住了她。
此時,貝螢夏心驚膽顫,擡眸看去,才發覺,男人笑眯眯的。
看着倒有點欠揍的感覺了。
沈君斯擒着笑開口,惡劣逗她。
“剛纔不是挺囂張的嗎?怎麼這會知道怕了?”
她憤怒着,沒吭聲,只瞪着他,見此,沈君斯沒再理她,抱緊她,邁步就走去。
不過,僅走出兩三步,男人忽然又停下,他似乎是沉默一下,纔回頭,看向那旁的童晴,道。
“你會得到你該有的報酬。”
童晴怔了怔,說不上什麼話,沈君斯也沒等她說,抱着貝螢夏轉身又走人。
接下來,回到家裡,沈君斯將貝螢夏放牀上。
他順勢在牀邊坐下,視線盯着她,態度不冷不暖。
“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雅樂軒了,就好好待在家養胎,直到孩子出生爲止。”
男人這是變相軟禁了。
貝螢夏知道他的心思後,很憤怒,一個挪身,來到牀邊就要下牀,拒絕着。
“不可能,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話音纔剛落,沈君斯的手,就已經伸過來了,他擒住她的手腕,眸色有些冷,已經完全是警告的了。
“貝貝,你就不擔心蘇恬靜麼?”
瞧瞧,每次他都拿她身旁的朋友來威脅,偏偏,貝螢夏還真奈何不了他。
兩眼相對,貝螢夏看了他好一下,才態度冷漠地提醒。
“沈君斯,沒用的,倘若我鐵了心不要這個孩子,你就算再想強留,也是留不下的。”
他眉頭微微皺起,這旁,貝螢夏語氣生涼。
“你能阻止我去醫院,可,你能在家裡阻止我的一切麼?我摔一跤,或者走樓梯故意掉下,或者拿重物擊向肚子……”
未容她說完,沈君斯就已經聽不下去了。
男人似乎震怒,兩手猛地一掐她脖頸,就將她按倒在牀,他額頭青筋暴起,視線如毒蛇一般咬向她。
“貝螢夏,你怎麼就生的這般歹毒心腸?孩子有什麼錯?你非得想盡辦法、處心積慮去殺它?說,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下方,貝螢夏平靜得過了頭。
她無所謂了一般,甚至連同他爭吵的力氣也沒有了,只緩緩地疲勞閉上雙眸。
“隨便你,反正,我已經說過了,這個孩子我是不會要的。”
聞言,沈君斯冷哼一聲。
男人一個鬆手起身,似乎再多看她一眼都覺嫌惡,一甩手,人就轉身朝門口走去,冷言冷語。
“由不得你,這
個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給我生下來。”
沈君斯出去後,門嘭的一聲關上。
緊接着,傳來上鎖的聲音,他竟然將她鎖在了房間裡,牀上,貝螢夏緩緩睜開眼,視線看着天花板,淚水靜靜滑落。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的,絕對不會!
因着貝螢夏鬧了這事,所以,沈君斯便沒有再去姜千雪那兒,他一直在大廳坐着,兩人此時都需要靜靜。
晚上的時候,姜千雪發來短信。
“君斯,你今晚過來麼?”
男人只掃了一眼,然後,簡單地回句。
“不過,沒心情。”
姜千雪便沒有再打擾他了,見此,沈君斯看向二樓,那扇門,一直緊閉,他看着心情難免有些煩躁。
從沒爲一個女人如此費心過,也就她有那本事。
房間裡,貝螢夏懶懶地窩靠在牀頭,手上拿着一本書在看,她也不知道沈君斯這樣關她究竟要關到什麼時候,隨他了。
第二天。
今天,是真的開始下雨了,前些天聚集了那麼久的雲層,今天要一併下出來。
藍白色的大牀上,貝螢夏昏睡至此,人總算終於醒來。
她嚶嚀一聲,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垂一旁的手,本習慣地伸來遮一下眼睛,以擋住剛醒時的不適。
可,卻在這時,貝螢夏忽然感覺手頭的不舒服。
見此,她皺了皺眉,睡意立無,人也一下子清醒過來,眨眼間就翻滾着坐起了。
順着視線看去,貝螢夏由剛開始的怔愣,到最後的慢慢震驚!
她眼睛不敢置信地睜大,還試圖伸手動了動,可,手腕處,的確被拷了手鏈,腳也被拷起了腳鏈。
在其中一邊的腳鏈上,另扣上一根鎖鏈。
那鎖鏈蔓延着在那旁的固定物上鎖上,貝螢夏呆了好久,始終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她以爲自己進了監牢。
可,眼前這一切,卻又的確是她所熟悉的房間。
就在貝螢夏不明所以之際,剛好,沈君斯推門進來,手頭還端着一托盤,應該是給她送食物進來的。
男人看見貝螢夏此番模樣,似乎並不覺得多震驚一般。
他淡定地朝她走過來,解釋着。
“這是我讓杜媽特意弄的粥,你喝一點,最近你胃口不太好,喝點粥開胃。”
這旁,貝螢夏靜靜看着他,心頭卻是悲哀不已。
“沈君斯,你把我當什麼了?”
說這話時,貝螢夏甚至感到有些屈辱,真的,她從沒覺得人格自尊受過如此的重創,這男人,簡直了。
沈君斯恍若未聞,走到牀邊,便將食物放下。
他端着小碗挪過來,用瓷更攪了攪,幫她弄涼,看着倒很貼心的模樣,然後舀起一勺,遞她嘴邊。
“吃吧。”
可,貝螢夏不肯,她甚至伸手過來,一把拍掉那勺粥,已經忍不住那股屈辱,哭吼地朝他怒問。
“你把我當什麼了?沈君斯,我是你養的一條狗嗎?要這樣用鏈子鎖住我?”
說着,她抖着雙手的那鏈子給他看。
鏈子很輕,只有我們平時充電用的手
機數據線那麼寬大,然而,卻是白金打造而成,非常堅固,單憑蠻力,卻是弄不斷它。
貝螢夏雙手、雙腳的鏈子有一定長度,可以讓她自由活動。
而那根長的,足夠探到浴室,讓她方便上廁所。
牀邊,男人靜靜看着她,然後,他開口了。
“我這樣做,只是爲了防止你幹什麼傻事,待會,房間的一切利器硬物都會被搬走,你休想利用任何東西傷害我們的孩子。”
爲了保住這個孩子,他也夠拼!
貝螢夏聽得這話,又想哭,又想笑的感覺,她一個躺下,理都不想理他。
“你這是要逼得我自殺的節奏。”
見此,沈君斯眼眸動了動,他還是如此平靜。
“我相信,你求生的意志還在,沒什麼事是你想不開的,所以,你不會自殺。”
倘若她真想死,她早就有無數的機會自殺了。
也的確,沈君斯說中了,沒什麼事是貝螢夏想不開的,她不會爲了一個區區的男人就斷送自己的生命。
沉默一下後,貝螢夏睜眸看向他。
“把鏈子解開吧,我不會動你的孩子就是。”
答應得太過乾脆,沈君斯反而有絲不信了,他眼神明顯持着懷疑態度。
“你真的肯留下孩子了?”
其實,貝螢夏一點也不想留,但,她知道的,她蠻橫,沈君斯可以比她更蠻橫。
今天是用狗鏈來鎖她,明天又不知能想出什麼怪招了。
所以,兩者權衡比較下,貝螢夏決定還是暫時向他屈服,假裝順從。
“嗯,如果你那麼想留下這個孩子,我給你生就是。”
牀邊的沈君斯,嘴角終於流露一抹笑容,他滿意地點點頭。
“好。”
等解開了鏈子,沈君斯用力一扔,便給扔地上了,白金的鏈子與地面的瓷板碰撞,還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如同金屬的碰撞。
這旁,貝螢夏怔怔地看着地上那堆鏈子,心頭不知在想什麼。
男人見了,以爲她還在生氣,不禁伸手過來,將她輕輕摟抱在懷,耳語安慰。
“好了、好了,貝貝,別這樣,我也是逼不得已,誰叫你昨天說得那麼恐怖,爲了保住我們的孩子,我只能這樣做。”
聞言,貝螢夏下意識地擡頭,看他。
“沈君斯,如果還有下次,你不會直接拿個籠子將我關起來吧?”
這下子,倒輪到沈君斯怔住了。
他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兩手捧住她的小臉,便伸伸地吻下去了,可,貝螢夏卻哭了。
因爲,她知道,他極有可能真的會這樣做。
一連兩三天,沈君斯都留在家裡陪貝螢夏,從沒去找過那個姜千雪,所以,姜千雪倒開始坐不住了。
這天。
貝螢夏人靜靜地坐在院子裡的鞦韆架上,她現在心情似乎很好,如同頭頂那抹掛着的懶陽。
不遠處,幾棵木棉花和楓樹葉子正濃綠。
有知了摘在上面,正拼了命扯着嗓子大喊,清風從遠處吹來,吹動了她的頭髮與裙襬。
忽然,杜媽走過來,叫了聲。
“貝小姐,外頭有人說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