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終於不用再來禍害她的兒子了!
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遇安的面前!
……
沈夫人這邊正興高采烈着,那邊躺在牀上的沈遇安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休息了一會兒,他身上恢復了些力氣,傷處沒那麼疼了。
他視線瞥了過來,看着沈淮和沈夫人,動了動脣,嗓音微啞,但擲地有聲。
“我要見她。”
“不可能。”
沈淮想也不想,拒絕的乾脆果斷,一點也不留情面。
“我要見她。”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沈夫人站在沈淮身邊,苦口婆心的勸沈遇安說,“你算算這幾天裡,一醒過來就說要見那個女人,說了多少次了?”
“你一直這麼說,難道就不傷家人的心嗎?”
“我每次聽到你說要見她,這心裡頭都跟刀割似的……”
沈夫人的勸導聲漸漸的開始哽咽,沈遇安聽到,臉上稍微有些動容。
但他心底的想法卻一直沒有變過,她不在他身邊,他一直患得患失的,怕她真的一氣之下,再也不肯理他了。
“你爸都說讓你別再想着她了,你先好好養傷,趕快讓身體好起來吧……”
“……”
我爸他,還是想想怎麼解決那些黏上來的麻煩們吧。
事情都快要鬧翻天了,連他這個躺在醫院裡動不了的人都一清二楚。
沈遇安垂着眸子了很久,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眼睛很快重新的閉了起來。
他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之前他每次提到要見蘇時月,沈夫人都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絲毫不能令他的想法有所改變。
但是今天,沈夫人的好言相勸,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稀裡糊塗之下,也沒再強求。
只是他眼睛一閉,腦海中閃現的,全是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顏。
他想見她,很想很想,如果不是他的身體現在還虛弱的要命,他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飛奔到她身邊。
……
蘇時月從葉一諾家裡出來後,就去了房產中介。
挑了大概一天的時間,各處奔波着找房子,看房子,最後,她終於選定了一棟離風華北街較近的公寓。
付了三個月租金,房東當即就很爽快的把鑰匙給了她,告訴她屋子裡的東西都是齊全的,她帶好自己的東西,就能即刻入住。
蘇時月謝過房東之後,就在這裡安頓了下來。
她打算今天就把自己的行李都搬過來,晚上就不住在葉一諾家裡了。
房東走後,蘇時月坐在客廳的沙發中,再次細細的將公寓打量了一週。
屋子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足夠她一個人住下,綽綽有餘。
而且,屋子是朝陽的,採光效果特別好,臥室裡帶了陽臺,平時晾曬東西都能在上面,非常方便。
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蘇時月就再次出發,趕在下班點之前去了風華北街的簡絲工作室。
上次艾倫和她說過,給她留了位置,會等她回去。沒想到,兜兜轉轉,耽擱了小半個月的時間,她還真的再次回去了。
沒辦法,她也是要討生活的人,而且,她除了這項手藝之外別無長處。
平日裡雖然能接一兩幅畫做點私活,但終究還是比不上有一份穩定薪資的工作。
多日不來,工作室內擺放的大批禮服已經煥然一新,蘇時月從中間走過的時候,簡直要被那些精緻華美的衣服給晃瞎眼。
辦公室裡,艾倫見蘇時月回來,也沒有多說什麼,遞給她一份文件,要她仔細閱讀一遍上面的內容之後,下週一開始重新來上班。
……
從簡絲工作室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蘇時月抱着文件,一路緩緩地向新租的公寓走。
給葉一諾打了電話,說自己已經在外面找好了房子,今晚就不去她的家裡了。
葉一諾當然不肯同意,電話中還沒說兩句,就突然哭了起來,哭哭啼啼的,聽得蘇時月一時間裡有些不知所措。
“諾諾,要不你晚上過來我這邊吧,我去買些食材,晚上我們煮火鍋吃……”
“好。”
葉一諾吸了吸鼻子,很快答應了下來,風風火火的掛了電話,換好衣服,就按照蘇時月說的地址,搭車趕了過來。
葉一諾帶了飲料的同時,還帶了很多罐啤酒。
這天晚上,蘇時月破天荒的沒有拒絕喝酒。她坐在桌邊上,不停的同葉一諾碰杯,一口接着一口的給自己灌那些苦澀的**。
她的酒量很差,沒喝幾瓶,酒意就開始上頭,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有些找不着北。
但她仍沒有停下的意思,伸出手,又從啤酒堆中拿了一瓶,掰了老半天才打開,把酒瓶舉過頭頂,對着葉一諾微微的揚起。
“諾諾……乾杯……慶祝……慶祝我要開始新生活了……”
她這麼說着的時候,眼淚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一臉。
“我要……徹底擺脫他……”
“不去看他,不去想他,更不要……跟他有任何的聯繫……”
“再見了我的愛人……我們這輩子,可能都被困於‘情深緣淺’這四個字……”
“如果有來世,你可千萬要早點來找到我……別再……別再讓我受那麼多苦了……”
……
蘇時月說完,身體軟綿綿的滑了下去,手中剛剛開封的酒瓶“啪嗒”一聲掉在了桌面上,金黃色的**瞬間傾灑了出來,浸染得她身上到處都是。
但她已經醉醺醺的不省人事了,趴在桌子上,和對面同樣暈乎乎的葉一諾一起,沉沉的睡了過去。
……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將近一週。
蘇時月從外出租房子的那天開始,就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徹底的開始新生活了。
她不能一直被困於過去,時間是不斷向前的,而她,也得一直不停的往前看。
自從回到工作室開始上班後,她便一頭扎進了工作中,對外面世界發生的事,都一概不予關心。
尤其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沈家的敵對與沈家相爭一事,她更是見到就回避,然後用更加高強度的工作,去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