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晚餐是徹底耽誤了。
樓下餐廳,宮灝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阿爾傑想派女傭上去請宮御和魏小純下樓用餐。
正在用餐的宮灝停下用餐的動作,小臉一擡,視線與阿爾傑對齊,他若有所指的道,“人家兩公婆在二人世界,你們少去打攪,他們餓了自己會下來吃的。”
唉……讓他cao心的爸媽。
他容易嗎?
阿爾傑伸出手,手指摸摸鼻頭,恭敬地朝着宮灝低了低頭道,“是,小少爺教訓的是。”
女傭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他們沒有見過宮灝,甚至不知道他的xing格。
可是憑他剛纔一番拽拽地施號發令,女傭真的被驚愕到了。
這孩子看上去明明年紀還小,可是說的話超乎同齡孩子。
最關鍵的一點,還無法令人感到討厭,這纔是宮灝最大的自身魅力。
“對了,英國的城堡裡有藤椅嗎?”
他打算吃完飯去那邊坐會兒。
最近這個小迷弟深深地迷戀着藤椅。
搖啊搖,胖短的雙腿蕩啊蕩,擡着頭看星星,這是一種享受。
宮灝認爲是這樣的。
“回小少爺的話,城堡裡有個很大的室內足球場,你要看看嗎?”
阿爾傑想辦法轉移宮灝對藤椅的迷戀。
球類這項運動,每個男人都喜歡,老少皆宜。
“阿爾傑管家,沒有藤椅的話我可以早點上樓做功課,足球留着以後讓papa教我。”他優雅的繼續用餐,酷酷地道。
足球這種東西一個人玩多悶多無聊呢!?
和papa一起玩才叫好玩,能促進父子間的感情又能培養一定的默契。
阿爾傑再次被宮灝噎的說不出話來。
小少爺比少爺更難纏,更令人頭痛。
“是的小少爺,城堡裡暫時還沒安裝藤椅。”
他恭敬地如實回答。
宮灝與阿爾傑在一問一答間已經吃完了晚餐。
女傭要上前去抱宮灝,阿爾傑摒退了她,暫時他還沒有時間交代城堡裡的女傭,侍從,保鏢注意一些小細節。
比如,宮灝不喜歡有人噴香水,有擺放花的地方不宜是環境密封的,需要有通風口,花生之類的東西不能吃,這一點他需要隱晦的提醒,不能直白說出口是過敏問題。
在沒有確實到大家遵守這些條件之前,阿爾傑有責任照顧好宮灝。
他走上前,把宮灝從高腳椅上抱下來。
雙腳落地,宮灝站在阿爾傑面前,他伸出小胖手,扯了扯阿爾傑的褲管,糯糯的道,“晚餐不好吃,差評。”
噗!
阿爾傑差點當場笑了出來。
他的小少爺也是個挑三揀四的主兒。
大概是廚師沒有摸準他的口味,宮灝纔會說晚餐不好吃,魏小純做的就很對胃口,並非是廚藝造詣上有多精湛。
有時候,人懷戀的只是一種情愫,並非是真的味道。
就好像別人做的食物雖然精緻可口,可是一絲不苟,反而失去了食物本該具有的溫暖人心的魅力,這也就是宮灝爲什麼說不好吃的真正原因。
“明天我和廚師溝通一下,和他們說一下你想要的是什麼味道好嗎?”
阿爾傑蹲下身,方便宮灝與他進行對話。
他點點頭,伸出肉肉的小手,往阿爾傑的管家服裝的領邊上摸了摸,這上面有一枚黃金打造的s字母徽章。
象徵管家頭銜的高等級別。
“s……”宮灝默唸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凝望着阿爾傑。
他被宮灝盯的心裡直發毛。
這孩子應該不懂所謂的s和m是什麼吧?
阿爾傑一想到如果宮灝很有可能知道這層意思,他的頭皮頓時發麻。
“噢……”
宮灝用肉嘟嘟的小手掩住小嘴,打了個面目猙獰的哈欠。
“我困了,想上樓睡覺。”
他暗示要阿爾傑抱。
阿爾傑抱起宮灝,他們前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宮御和魏小純根本無暇管宮灝的事。
他們連晚餐都忽略了,累的睡在臥室裡,房間內的地板上是凌亂的男女裝,散了一地。
清晨的威風拂過庭院綠草如茵的草地。
溫馨的早餐時分,三人坐在餐廳裡。
想到昨晚沒有下樓用晚餐一事,魏小純偷偷打量對面正在喝牛nai的宮灝。
他什麼也沒說,全神貫注,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
“papa,英國的城堡裡沒有藤椅,差評。”
宮灝喝完牛nai,嘴脣一圈印有白色的nai漬,配合擰着的小劍眉模樣一瞬間變得生動,活潑。
宮御一聽兒子的提議,用早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冷眸睨向候在一旁的阿爾傑,“照他說的去準備。”
魏小純認爲宮御太寵宮灝了。
一旦兒子想要什麼,他就一口答應。
雖然藤椅不算什麼貴重物品,可是她認爲輕易得到滿足的成果,怕孩子以後很難學會珍惜。
“少爺,昨晚小少爺說起藤椅的時候,今早我就命人着手去辦理了。”
阿爾傑上前一步恭敬地道。
魏小純知道阿爾傑的辦事效率很高,只是不知道高成了這樣。
昨晚說的,今早就命人去置辦了。
他們這是要把宮灝寵上天的節奏。
宮御僅用眼神代替了回答,阿爾傑恭敬地退到了一旁候着。
“小灝,小孩子不可以得不到滿足。”魏小純語重心長的教育兒子道。
聞言,宮御冷眸惡狠狠地瞪着魏小純,嗓音驟冷,“男人有野心才能征服世界,宮家的男人必須要有這樣的覺悟。”
征服世界。
好吧!
她承認又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了。
她沒有如此偉大的宏願,倒是想要給他們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庭。
“papa你說的真棒。”宮灝在一旁給宮御助威,他豎起肉嘟嘟的大拇指,“我給你點36個贊。”
這纔是他宮御的好兒子。
有前途。
“嗯哼。”宮御冷哼一聲以示迴應。
魏小純默默地低頭用早餐。
面對宮灝與宮御的革命友誼,她的心在“滴血”,沒辦法,父子倆有男子漢的約定,她沒有。
“少爺……夫人打來的電話。”
女傭拿着移動電話恭敬地遞上來,打斷了餐廳裡的和諧氣氛。
夫人?
魏小純握在手上的刀叉下意識的掉在了桌面上。
原來,她是有害怕的。
只是一直在故作堅強。
宮御的黑眸緊盯着魏小純頹然鬆手的刀叉上方,眼眸瞬間變得陰鬱起來。
宮灝也一樣感到好奇,這通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