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見完歌菲爾,由伊蓮娜親自送達醫院大門外。
下車前,伊蓮娜看着魏小純說道,“魏小姐好自爲之。”
“謝謝你的忠告。”
她推開車門下車。
魏小純頭也不回的向前走,雙手雙腳冰冷至極。
剛纔和歌菲爾的對話,她現在想起來手就抖的厲害,這麼大的陣仗,在沒有宮御的陪同下也能獨自完成。
原來人是有潛能的。
當別人覬覦你心愛之物(心愛之人)會展開抵死不從,頑劣的反抗,這是動物的天xing。
人類乃是進化的高級動物。
她對宮御對宮灝有很強烈的保護欲,哪怕是在面對歌菲爾這種身份尊貴的貴族千金時,也能做到坦然面對,毫不畏懼。
魏小純走到醫院的大門旁,她一下子失去了力氣,雙腿軟的不像話,眼看要摔倒,小手及時抓住大門的扶把,極力穩住整個身子的分量。
她停留了很長一會兒,才慢慢得站起來,放穩腳步。
阿爾傑帶着兩名保鏢架着早上在城堡裡受了懲罰的女傭來到宮家。
“阿爾傑,你這是要做什麼?你除了聽從少爺的命令之外,還得聽從先生和夫人的指令。”
杜海心阻攔了他們進門的腳步。
阿爾傑並沒有畏懼杜海心在宮家的地位,“杜管家,我只聽少爺的吩咐行事,大少爺死後,是他把我從先生和夫人的驅逐令下拯救出來,並且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他當年是跟隨宮燁的管家,而宮御一向不喜歡有人隨伺左右,對管家一事素來不屑。
當宮燁死後沒多久,宮釋以及裴映蓉要將他處死。
在宮家,管家要服侍主人到老死,然而阿爾傑因爲護主不周要接受宮家的家規。
是宮御挺身而出,把他從宮家的家規下拯救了。
正因爲如此,阿爾傑只聽從他的命令,一切只要是宮御要求的,哪怕是讓他去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外人和宮家眼中的宮御,冷酷無情,囂張跋扈,不留情面。
可他也會有鮮爲人知的一面。
別人看不到地方,阿爾傑都知道,並且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對宮御做出了改觀。
在阿爾傑的眼中宮御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從不拘泥於宮家人的看法以及旁觀者的評價,只做他認爲對的事。
“你帶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傭來到宮家,難道不是挑釁先生和夫人的威嚴嗎?”
杜海心朝着左右兩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要他們攔住阿爾傑。
“杜管家,有人在魏小姐的果汁裡下避孕藥,你認爲今天我不來,少爺來了就一定會善罷甘休?”
阿爾傑向杜海心直言不諱的低吼道。
下避孕藥?
這事讓杜海心頗爲吃驚。
她能夠想象宮御的xing格知道這件事,絕對會把宮家掀個底朝天,他自己不來,只派了阿爾傑過來,明擺着是不想鬧的太大。
“什麼事吵吵鬧鬧的?”
裴映蓉柔媚的嗓音從裡面傳來。
杜海心以及阿爾傑退讓到一旁,保鏢架着受傷的女傭站在原地。
“回夫人,這是少爺要我送達到宮家的一份回禮。”
阿爾傑恭敬地說道。
裴映蓉的視線落在了受傷的女傭身上,明白宮御的意思是什麼。
這是警告。
“這人和宮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既然是從宮御的城堡帶出來的,就該再丟回他的城堡。”
裴映蓉側身而立,長裙裙襬拖在地上,襯出一身雍容華貴的氣質。
受傷的女傭聽到裴映蓉拒絕接收她,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我不收吃裡扒外的背叛者。”
一道冷冽的嗓音從一羣人的背後傳來。
架着受傷女傭的保鏢讓出一條道,好讓宮御暢通無阻的走上前。
他邁着穩健的步伐,從容不迫的一步一步朝着裴映蓉走來,那頎長的身形,挺拔的身姿,輪廓深邃的俊龐面無表情,如鷹隼的冷眸直視着前方。
猶如撒旦降臨,渾身透着戾氣,和濃濃地怒意。
“少爺。”
阿爾傑恭候在原地,向宮御打招呼。
“母親真是好手段,爲了拆散我和魏小純,你不惜買通城堡裡的女傭,在她的果汁裡下避孕藥。”
宮御站在裴映蓉面前,嗓音冷冷地與她進行對峙。
面對宮御的責問,裴映蓉明豔的五官始終維持現狀,波瀾不驚。
她抿着脣角,優雅的笑道,“宮御,我只是想讓魏小純少受一些傷害,比起她再次與骨肉分離的痛苦,我寧願讓你憎恨。”
聞言,宮御勾脣冷笑,陰鷙的冷眸睨着裴映蓉,“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她憑什麼要再次經歷骨肉分離的痛,我說過,除非我死,否則你們無權拆散我和魏小純,宮燁的悲劇,我宮御發誓三年後不會再次重演。”
杜海心聽到宮御歇斯底里的怒吼,尤其是提到宮燁的名字時,脖子上的青筋隱隱躍動着,她對三年前的往事歷歷在目。
“宮家的榮耀與至高無上的權利,這些並不是我們想要的。”宮御冷冷地道,猩紅的目光無比的幽冷,“我們沒有必要爲宮家葬送一生的自由,爲宮家的未來揹負沉重的桎梏,你已經死了一個兒子,倘若不在乎的話,大不了再死一個。”
他說完這句話,裴映蓉瞬間紅了眼眶。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爲了一個女人居然要和你父親和整個家族對抗。”裴映蓉渾身顫抖,眼神陌生的凝視着眼前的宮御,“宮御,你知道你父親想要殺一個人從來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當我求你,和她分手。”
“宮御,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不是非要白頭偕老,天長地久,愛她有很多種方式,你可以守候,可以保護,聽母親一句勸,別再執迷不悟,下次魏小純喝下的不是避孕藥的果汁,而是毒藥。”
裴映蓉沒有見識過宮御爲愛一個人豁出去的決心。
然而,今天這番激烈的陣仗,正好讓她看清楚了他對魏小純愛的有多深。
要拆散他們,明顯這些手段是不夠的。
“你父親說過,限定你一個月的時間和她斬斷所有聯繫,帶宮灝回來宮家,否則,她將死於非命。”
裴映蓉苦口婆心的說道,這算是她對他最後的忠告。
宮御上前一步,冷眸惡狠狠地睨着裴映蓉,薄脣微勾露出諷刺的笑,“倘若她死於非命,我宮御願爲她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