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真可笑,可笑的我四年前逼於無奈放開了你的手,四年後仍然要用強迫你的方式把你留在身邊。”宮御道,“我的可笑在於我太過於愛你。”
魏小純聽到宮御的表白,她面無表情的躺在那裡,這段話要是換成四年前他說出來的話,她一定會**的痛哭流涕。
可是,四年後的她不再需要他的甜言蜜語。
“宮御,我想我們這輩子都沒有在一起的可能xing。”
魏小純淡然的道。
她的心已經碎了,要怎麼拼湊才能夠完全?
“過去四年你所有承受的痛苦,我會還給你,魏小純,先給我一點時間,哪怕是要判我死罪,你也該給我一段時間不是嗎?”
宮御冷冷地道,他的黑眸深深地盯着她清澈的雙眼,一直盯着,一直盯着。
好像,生怕她會消失不見,她會被風吹散。
魏小純沒有反駁,她知道有很多事確實需要解釋,可是那些解釋只是一種解釋,根本改變不了什麼,比如,沒有辦法讓老管家活過來,沒有辦法讓坐牢四年的那段歲月從記憶中抹去,沒有辦法讓無辜枉死的洛庭軒死而復生。
宮御只是宮御,他不是上帝,他不是萬能的主。
“宮御,倘若四年前你選擇與我和平分手,我想我是不會恨你的。”她淡淡地說道,“愛有盡時,我能夠理解你要是不愛了我們是沒有辦法勉強去維持一段關係,可是,你對我的所作所爲,我只能用殘酷,不近人情,令人髮指來形容你的狠毒。”
他要是不狠毒的推開她,現在的她早就死了。
大哥想和未來大嫂訂婚,結果在前往異國他鄉的路上被他的父親派狙擊手過去進行獵殺。
未來大嫂死後,大哥的心情當年無牽無掛的他不能理解,可是三年後當遇見魏小純,他才徹底明白,失去摯愛是一種怎樣痛不欲生的感受。
只要她活着,他就算用極端的方式去進行保護,那又如何?
如果有錯,這錯他願意一力承擔,不會逃避。
宮御握住魏小純的另一隻手,他緊緊握着,深邃如海的眼眸視線灼灼地凝望着她憔悴的臉龐,嗓音低沉的道,“魏小純,爲了小宮你難道不能再努力一次嗎?”
“不要。”她斷然拒絕,抽出被宮御握住的那隻小手,“當年是我太貪心了,貪心到以爲我們能夠在一起,用我們的愛就能夠排除萬難。”
她突然冷笑一聲,“結果呢?最疼愛我的婆婆死了,我甚至因爲自衛還殺了人,可是沒有律師替我辯護,坐了四年的冤獄,這都不算什麼,宮御,你知道我最絕望的是什麼嗎?”
他佝僂着背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我從進監獄的那天起,一直在盼,在等,在望,幻想有天你會來,來拯救我脫離這場苦難……”魏小純又是一聲冷笑,“結果呢!你並沒有來,你把我丟棄在那座監獄裡,任由我自生自滅,我是恨你的,無比的恨,超級的恨。”
宮御竟無言反駁,任由魏小純對他進行強烈的指控。
坐牢四年,他知道這是他欠魏小純的。
他沒有辦法去找魏小純,也根本找不到,雖然在行動上是自由的,但是周圍的一切都是被監控着,自從當年在婚禮上大鬧一場之後,宮釋暗中加派人人手進行了嚴密的監視。
當時,他連提一句魏小純的名字都不敢,就怕宮釋說人就在他手上,想要她活下去就得和歌菲爾那個賤女人結婚。
正是如此,宮御纔沒敢明目張膽的派人去找魏小純,但是每一天的尋找都是在繼續的,只是音訊全無。
誰會想到,她居然在監獄裡,甚至已經被人篡改了身份。
“你先別激動,假如你不想愛了,我也不會逼你。”
宮御道。
他首先要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其他的可以慢慢着手處理。
魏小純不再說話,她有點累,不願意再去回想那段黑暗的時光,那段暗無天日等待着宮御出現的日子,那是痛苦的,是痛不欲生的。
宮御起身,他站在牀邊,磁xing的嗓音低沉的道,“我先去看看你的粥有沒有煮好。”
她不說話,安靜的躺在那裡,頹然閉上眼,他再不走就會看到她的眼淚滑落。
當聽到關門的聲音,魏小純暗自鬆了一口氣。
宮御總算是離開了。
不一會兒,臥室的門被打開,先是進來一隻搖晃着尾巴的金毛犬,一進去就撒嬌的把大腦袋擱在牀邊,魏小純見到這一幕,脣角不由浮現淺淺地笑意,緊接着宮灝走了進來。
他站在窗前,看到魏小純躺在那裡,雙眼有些紅紅地。
見狀,她趕緊安慰兒子,“我沒事,只是營養不良,以後多吃點,多休息就會好起來。”
宮灝很貼心的幫她拉高了被子,又撒嬌的抱抱她,親親她的臉龐。
感受到來自兒子的愛與關心,魏小純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她不是不想愛,只是害怕去愛,尤其是宮御的愛。
魏小純想問宮灝關於宮御太陽xue那道疤,和他不會說話的原因,可是問題有些深奧,加上她又看不懂手語,這件事只好暫時擱置。
看來,她想知道答案,還得問阿爾傑才行。
沒多久,宮御端着托盤打開房門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公爵就往宮灝身後躲,魏小純看到這一幕有點哭笑不得。
“真替你感到悲哀,連狗都討厭你。”
她非常解氣的說道。
公爵是怕了宮御,尤其是他說要殺掉它的時候,宮灝轉過身,蹲下來抱住它的脖子,又拍拍它的頭,和它做了幾個手語。
公爵稍稍向前一步,見了宮御趕緊趴下來,腦袋擱在他的拖鞋鞋面上,大有撒嬌的意思。
“撒什麼嬌,都出去。”他低眸睨着公爵。
好像能夠聽懂男主人的話,公爵很快站起來,咬住宮灝的衣袖,拽拉着小主人離開。
宮御把托盤擱在茶几上,走到牀前抱魏小純坐起來,讓她靠着牀頭,再是拉高下滑的被子,端過粥坐在牀邊喂她吃。
“我知道你想說,就算我現在做的再多,再好,你都不會原諒我。”宮御兀自說道,“你放心,我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