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雙漂亮的藍眼睛,顧越覺得自己就要沉溺在那片藍色裡時,突然聽到他這麼說,嚇得往後退跌坐在了沙發上,一臉驚恐的搖着頭說:“我纔不要呢。”
那天晚上的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再想起的事,怎麼可能會想要回憶呢?
“哦?”上官珏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隨後傾身往前,慢慢往他靠,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語帶誘惑的問他:“你真的不要嗎?”
看着他那妖孽漂亮得過分的俊臉越來越近,顧越的喉結不由滑動了一下,嘴脣微張着,一直知道他長得很漂亮,對,就是漂亮,漂亮到自己都有點看傻了,早已忘記要躲開他。
上官珏視線落在他微張的脣上,眸光暗了幾分,而兩個人的脣也越來越近,就在要貼上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辦公室裡還曖昧的氣氛一下子就這樣被破壞掉了,聽到開門聲的顧越驚醒了過來,這才發現上官珏的臉已經離自己很近了,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噴灑在自己臉上的灼熱氣息,他連忙一把推開上官珏,有些生氣的喊道:“上官珏,你在幹嘛?”
上官珏被推得往後退了一步,他並沒有因爲顧越的舉動而感到惱怒,而是不悅的看向了門口,看向那個壞了他的好事的人。
顧越見狀,也順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這一望,顧越的心差點就從嘴裡跳了出來。
今天大概是他的倒黴日吧,不僅迎來了被他視爲妖孽的上官珏,還迎來他最忌憚的表哥,雲墨非。
此刻的顧越,心裡不止是淌着熱淚,連熱血都出來了。
蒼天啊,爲什麼要這麼對他呢?
……
顧越偷偷覷着正氣定神閒地喝着茶的雲墨非,心想,剛纔那一幕表哥到底有沒有看到啊?如果看到了,表哥應該不會表現得這麼淡定吧?但是表哥不管遇到多大的事,一般都是處變不驚的,當然除了表嫂的事。
所以,表哥這個態度,讓他捉摸不定。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上官珏出聲打破了縈繞在三個之間既尷尬又安靜的氣氛,“雲總,這麼巧會在這裡見到你。”
雲墨非把茶杯放下,擡眼看向對面的上官珏,見對方臉上掛着淺淺疏離的笑容,天生的敏銳感讓他察覺到對方那隱含在笑容裡對自己的不滿,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推門而進所看到的一幕,也就明白了對方對自己的不滿是從何而來。
他斜睨了眼顧越,才又重新看回上官珏,而這次,他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只聽他淡淡的說:“是很巧。”
上官珏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而不語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咖啡放到嘴邊輕啜着。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很快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質。
“哥,你怎麼過來了?”這時,一旁的顧越出聲問道。
“我經過就順便來看看。”
他說得輕描淡寫的,顧越內心卻抓狂了,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順便啊?這一順便,就順便出了大事來了。
顧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磨磨蹭蹭的開口:”哥,你剛剛……“
他故意沒把話說完,用眼神示意着雲墨非,後者輕掃了他一眼,語氣很是平靜的說:“看到了。”
“哎呦,我就知道你看到了。”顧越哀嚎了聲,隨即神情急切的解釋道:“哥,你聽我說,你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來,你看看我這萬分真誠的臉,就知道那不是真的。”
雲墨非真的很認真的盯着他的臉看,顧越儘量表現得真誠,而云墨非看了好半晌,才慢慢收回自己的視線,從薄脣裡吐出了幾個字:“你要好好想想該怎麼和舅舅說。”
“我去!”顧越兩眼一翻,往後倒在沙發上,這表哥根本就是已經認定他是那樣的人了,白浪費了他的感情和表情。
雲墨非對他的反應視若無睹,而是兀自問起了對面的上官珏,“上官先生,你今天來找阿越是爲了什麼?”總不可能是爲了敘舊情而來的吧。
“爲了上次阿越受傷的事。”上官珏回答得倒也乾脆。
眉梢輕擡,雲墨非又問:“那是找到了?”
顧越一聽到自家表哥這個問題,立馬坐好,納悶的問:“哥,什麼找到了啊?”
他的問話雲墨非罔若未聞,靜靜的等着上官珏給他一個答覆。
上官珏瞥了眼一臉迷茫的顧越,才慢悠悠的答道:“是找到了,但目前拿他沒有辦法。”
“爲什麼?”雲墨非直接就追問道。
“因爲要動他很難。”
一想到那個危險的人物,上官珏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對於那個人出現在國內,是他所沒有料到,如果只是衝着他來那倒不礙事,怕的就是那個人沒那麼簡單。
既然上官珏都這麼說了,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個相當棘手的人。雲墨非沉默了,也沒再問下去了。
倒是顧越更是茫然了,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而且看他們一個一個都是神情嚴肅的樣子,他都不好開口問個清楚。
顧越只能嘆了口氣,重新倒回了沙發上。
雲墨非和上官珏見狀,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各自端起了面前茶或者咖啡喝了起來,辦公室再度安靜了下來。
那天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二舅媽,二舅媽雖然不是很贊同,但在自己的努力說服下,最後還是點頭讓她回京市,不過恩恩必須留在南市。
把恩恩留在南市本來就在安染染的決定中,所以她也就欣然同意了。
二舅媽讓她多在南市待幾天再回去,她也聽話的多待了幾天。但這幾天一過,安染染決定明天就回京市。
“染染,真羨慕你啊,你這就要回京市和表妹夫團聚了。”
楊蕊斜躺在安染染的牀上,一手撐着腦袋盯着正在收拾行李的安染染,語氣中帶着無限的欣羨。
“怎麼?你又羨慕嫉妒恨啦?”安染染擡眼看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
“是啊。”楊蕊也不否認,翻身躺平後,雙眼直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接着說:“我也想去京市,但又不想去。”
京市有一個她想見又不想見的人。
聽到她這句話,安染染停下了手上疊衣服的動作,想了好一會兒,纔開了口:“蕊蕊,聽從你的心,不用太糾結。”